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下,純白色的建築就像從天堂中竊取而來的美麗宮殿,讓人深深眷戀。
神木島的強烈吸引力不僅在於她漂亮堂皇的主建築,其安全而平穩的浪潮十分適合浮潛,戴著蛙鏡、咬著呼吸管、套上救生衣,就連初學者和旱鴨子也能夠輕易欣賞海底魚群優遊的美景。
其中最特殊、也是最深得遊客歡心的,就是神木島那依山而建一楝楝的木屋。兩個人同住獨楝的寬敞小木屋,從前庭、客廳到臥室就宛如自己的家般隱密而不受干擾。帶著啤酒、零嘴,換上最輕便的衣裳,躺在前庭的躺椅上享受清風拂面、鳥吟繞耳,這樣悠閒而簡單的生活,最能夠讓人度過愉快的一天。
不過顯然郎心宇沒有這種興致。他真的是個二愣子!胡媚兒坐在沙灘上撐著下顎,看著一群身著清涼泳裝的女孩子在他的身旁跑過來跑過去,渾圓彈跳的胸脯在他眼前擺來蕩去、意帶誘惑--
他是眼睛瞎了還是視力太差?竟然能視而不見!
只是埋首讀他的動物交配學。
神經病!只要讀書就能夠交配,那念台大的學生不早就兒孫滿堂了?
算了,管他做什麼?她倨傲地撒開臉決定不要再看他。
「媚兒,我們去游泳好嗎?」一個普吉島當地的年輕導遊薩姆熱切地對她猛獻慇勤,從美麗殿追到神木島還不肯放棄。
「不要。我不想動。」遮掩在太陽眼鏡之後的美眸又不受控制地瞥了瞥沙灘另一頭的郎心宇,她煩躁地換了個坐姿,伸手撥弄被海風吹得不停飄動的劉海。
「媚兒你不想動嗎,不然你要什麼呢?」
我要你滾遠一點別來煩我!「不如你幫我拿一杯調酒來吧!」側轉首假意噙起璀璨笑容,她的巧笑嬌顏差點兒勾去薩姆的魂。
「好、好,我立刻去!」
不久,就見薩姆慇勤萬分的替胡媚兒張羅著飲料、甜點,甚至還為她張起一把五百萬保障的大陽傘,就為了替佳人遮陽。
不遠處的郎心宇看著這一幕,低下頭嚥了嚥口水,雙手抓著動物交配學的書沿--卻讀不進半個字。
×××
神木島的夜晚原本是靜謐安寧的,徹夜聽著浪潮進退的聲音,偶爾傳來幾聲知了的唧唧聲,既愜意又溫馨。
但是今晚男人們為了取悅胡媚兒,特地舉辦了一個小小的狂歡宴會,熱鬧的音樂聲、啤酒甜點、零食和燭光,將神木島的星夜烘襯得熱鬧非凡。
「不去跳舞嗎,郎博士?」龔霞君坐在椅子上,側頭睨了郎心宇一眼。
「我不太會跳舞。」他的目光始終膠著在那被眾多男人團團包圍的胡媚兒身上。
今晚,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連身長裙,胸前一道長長的排扣從她高挺渾圓的胸峰延續而下,包裹住她窈窕美麗的身形,絲薄的衣衫在月影星光的照耀下,隱隱透著曲線優美的胴體,隨著她恣意隨性的擺動嬌軀,長裙的裙擺像舞動的荷葉旋舞擺盪,煞是嫵媚!
龔霞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他的視線緊緊跟隨胡媚兒的身影而移動……一抹竊笑偷偷爬上她的嘴角,「媚兒的舞跳得很棒哦?」
「嗯,很棒,狐狸本來就是一種靈活的動物。」
龔霞君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對了,郎博士你說自己不太會跳舞?」
「嗯。我曾經想學,可是一直學不會。」
「也對,可能是因為照顧無尾熊太久的關係吧?」
她這番話終於引起郎心宇的注意,他轉頭疑惑地看著她,「這跟我照顧無尾熊有什麼關係?」
笨!「你看過無尾熊站起來手舞足蹈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
他皺起眉,「霞君,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廢話。「沒有啊。」呵呵,跟反應遲鈍的傢伙開玩笑真有趣,一次可以享受兩種不同的快感:嘲弄他、跟再度嘲笑他的笨拙。
雖然覺得怪怪的,郎心宇還是沒多想地將視線轉回胡媚兒的身上。當播放的舞曲換成了拉丁歌手瑞奇馬汀的快板節奏,一名外國男人像是為了顯示他過人的「電動馬達」,拚命地前後搖動他精瘦的臀部,充滿性暗示的蹭向胡媚兒。
龔霞君見狀瞥了郎心宇一眼,輕而易舉的看見他眼眸裡的心痛。她調整了坐姿,換上另一個較舒適的姿勢。「你別看媚兒這麼受男人歡迎,其實她很可悲。」
他倏地轉頭凝視著她。
「那丫頭幾乎沒談過戀愛,我指的是心靈層面的。女孩子當然很高興自己受到歡迎,但是久而久之,當女孩發現那些靠近自己的男人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容貌,而不是自己的本質的時候,會突然覺得男人很膚淺、很無知,簡直到了讓人厭惡的地步。」
龔霞君睨了他一眼,轉頭望向被眾人熱烈包圍住的胡媚兒,努了努嘴。「媚兒碰過這種情況的次數,多得數不完,不管是她招惹人家的、還是別人自動黏上來的。」
郎心宇也跟著調轉視線,凝視狀似歡愉的胡媚兒。
「男人見到她,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性。」
「是嗎?但是我並沒有--」
所以你對她才特別啊。笨!「當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媚兒表面上的美麗狐媚,她就把自己骨子裡的清純率真更加地掩藏起來,因為反正也沒有人會看得見,甚至還會認為純真坦率的她是刻意的做作!最後,喏,就是你常看到的這種模樣。」
快板的舞曲節奏聲中,胡媚兒妖嬈地高舉雙手、踩著隨性的舞步。當另一個男人衝至她的身邊,伸手扣住她的腰肢舞動時,她沒有推開他,還仰頭笑了笑。
龔霞君瞥見郎心宇揪握著椅把的拳頭,她挑眉問了一句,「我很好奇,當公袋鼠必須要爭奪自己的伴侶的時候,它們會怎麼做?」
他的目光直視胡媚兒挑逗縱情的身影,「打架。用它們的拳頭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