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鴨變鳳凰(蜜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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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的新馬.」安東妮亞說。「我去騎它,實在是……太放肆了……可是我們等你等到天快黑了,你……都沒有來。」

  「那是我的損失,」公爵說。「你忘了嗎,安東妮亞,我的馬現在也是你的了!我記得很清楚,在結婚儀式中,我說過:『我將我所有的財產賦予你』。」

  安東妮亞的眼中閃著明亮的光芒。「如果我能……和你共同……擁有它們,我會非常……非常感激,而且感到非常……榮幸。」她過了一會兒說。

  「那麼就讓我們共享它們吧。」公爵回答。「就像我們共享我們的思想,或許等我們彼此認識得更深以後。還可以共享我們感情!」

  第四章

  公爵坐在宜格拉斯咖啡店裡等安東妮亞。

  他曾派隨從去問她什麼時候準備停當和他一起走,卻發現她已離開房裡,這使他大為驚異。

  他像往常一樣起得很早,吃早餐時,他一面看著法文報紙。前一天,當他和安東妮亞剛到達加時,有一條令人震驚,的新聞。

  從倫敦到多佛,他們坐的是特快車上預訂的車廂,非常舒服。

  然後上了等在港灣裡公爵的遊艇。他們在船上度過非常舒適的一晚。英倫海峽平靜得像一面鏡子。

  到達加之後,又有預先訂好的馬車載送公爵、安東妮亞、隨從和他們的行李。

  有一個旅行待從遵照葛拉漢先生的指示,先行動身替他們安排好旅途中的一切,把所有的事準備妥當等他們到巴黎。由於他精明的組織才能,使得整個旅程沒有一絲障礙。

  當他們抵達公爵向朋友借用的房子時,發現它和想像中一樣迷人。

  房屋位於香捨麗榭區旁,全部路易十四式的擺設。他們進去後,安東妮亞簡直被那些織錦畫、鮑克和佛格那達的繪畫、精緻的阿本塞地毯弄得欣喜若狂。

  旅途上雖然很舒服,可是無論如何很累人,公爵預料安東妮亞會遲些起來。

  知道她九點以前離開房子,他微笑著想:她可真是不浪費一點時間。

  「你很富有嗎?」離巴黎不遠時,她問。

  這是他常被問的問題,他回答:「那要看你想買什麼。」

  「我想你知道,」安東妮亞說。「衣服!雖然有幾件媽媽買給我當嫁妝的新衣服,不過我知道,那並不適合我。」

  公爵低頭看看她的衣服,覺得她的話一點也沒錯;藍斯福伯爵夫人替她的大女兒挑選衣物的眼光或許很完美,可是拿來用在安東妮亞身上,可就大錯特錯了。

  她選的可能是淡而柔和的顏色,上面還加了很繁瑣的皺邊和褶飾的純英國式衣服——他不大確定。

  他只知道安東妮亞給人留下的唯一印象。是個衣著寒酸的英國新娘。

  不過他很圓滑地沒有說出來,僅僅微笑著說:「我相信你不會讓我破產!我猜你大概是要去光顧喔斯吧?」

  「如果你肯定自己負擔得起的話!」

  「我很肯定,」公爵回答。「他的衣服都是第一流的。上自皇后,下至最不重要的女演員,沒有人不希望法蘭得瑞克·渥斯能替她設計衣服!」

  「或許他不願意我去麻煩他。」安東妮亞嫌單地說。

  然後,她大叫:「對了,我忘了!我現在是個公爵夫人!即使是在法國,這也會發生點作用的!」

  當時公爵笑了。此刻,他非常好奇地想:偉大的渥斯會把安東妮亞變成什麼樣子!

  他對服裝以及巴黎樂事的思維,被法國報紙上的消息打斷了。

  雖然他很難相信,可是實際上,法國和普魯士已經瀕臨戰爭的邊緣了。

  每一個英國人都十分確信,雖然歐洲經常出現火藥味,最後總會消弭無蹤。

  今年春天,整個歐洲大陸呈現出一片祥和滿足的氣象。

  僅僅兩周前,新任英國外交部長葛維爾爵士,還很愉快地告訴公爵:「天空中沒有一片烏雲」。

  到處都很和平,除了這個夏天特別炎熱以外,公爵還知道,法國有幾個地區鬧乾旱,鄉下的農人都在求雨。

  這是他早習以為常的危機,但看到法國報紙上,竟然滿是戰爭即將爆發的消息,卻使他大吃一驚。

  法王流亡英國時,公爵就認識他了,算起來已經有好幾年;公爵知道,他並不希望戰爭,但他那位拙劣的外交部長革拉蒙特爵士卻逼得他野心勃勃。

  法國外長對普魯士的嫌惡是由於個人的因素,他永遠忘不了俾斯麥稱他為「全歐洲最愚蠢的人」!

  在此之前,公爵曾單獨前往法國王宮,在午餐前,喝開胃的白葡萄酒時,他遇見幾個熟人,可是他們都太憂慮了。對政治情勢談不出所以然來。

  「決定要攻擊德意志的是皇后。」其中一個說:「我親耳聽到她指著皇太子戲劇性地說:『除非補償我們的不幸,否則這孩子絕不能當政!』」

  「我知道國王身體欠安。」公爵表示。

  「是的,他為了那要命的膀胱結石,備受折磨。」

  「既然這樣,我想你們不太可能發動戰爭的。」公爵回答。

  然而他覺得,他這位朋友對這一點並不太確信。

  此刻,他坐在安格拉斯咖啡店裡,看費加羅報時,他發現報上無論是社論或新聞都相當激烈,而且很明顯地煽動著好戰的火焰。

  「感謝上帝,無論發生什麼事,英國都不會被牽扯進去!」公爵這樣想。

  他知道大不列顛是全歐洲最傾向德意志的。

  女王由於他的德意志的親戚關係,向來對普魯士人較有好感,而對法王路易拿破侖的個人行徑,以及他那難以控制的首都都不表贊同。

  「我相信整個事情會過去的,」公爵告訴自己。「就像訴多其他戰爭一樣,除了外交的屈辱,什麼也沒留下。」

  他放下報紙,再度看了看表。

  他不禁想:如果在這兒等的是馬而不是他,安東妮亞一定已經到了。

  巴黎最別緻、最著名的安格拉斯咖啡店已客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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