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鴨變鳳凰(蜜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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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我們有更重要的東西。」那個法國人答。「我們有極具破壞性的來福槍,射程是撞針槍的兩倍。同時,我們還有一種叫密察爾斯的秘密武器。」

  「是什麼東西啊?」有人問。

  「那是一種集合了二十五根槍身,只要轉動柄就可以非常快速地連續發射的機關鎗。」

  說話者大聲笑著。

  「日耳曼人可沒有什麼抵得了那個了!」

  公爵沒說什麼,不過他在想,他聽說克魯伯先生替普魯士製造了一種鐵製的後膛炮,可是法國的軍事將領都不正視它。

  歸途中,安東妮亞問:「你認為戰爭會爆發嗎?」

  「希望不會,」公爵回答。「但是如果真爆發了,也不會在這兒打,而是在德意志。」

  「你想,法國人會瓦解日耳曼人的抵擋而節節進逼嗎?」

  「他們是這樣相信的。」公爵回答。

  他告訴安東妮亞,當晚,他們要和柏魯許女侯爵共進晚餐,然後參加她在波伊士附近的華麗別墅裡舉行的舞會。

  在準備參加晚宴換衣服的時侯,安東泥亞不僅對渥斯的漂亮禮服感到震撼,同時也因她有了一個法國侍女而驚訝。

  這也是那個先動身的旅行侍從所做的安排。他預雇一個法國待女,好讓安東妮亞到巴黎後,能得到適當的照顧。

  真是獨特啊,她想:凡是有關公爵的,都小心翼翼地計劃著,連細枝末節也不放過。

  她知道等她回到英國,葛拉漢先生又會雇一個照料她的英國待女,而且一定是對整理女騎馬裝很有經驗的。

  那個法國侍女很爽朗,做事也非常有效率。

  她照著美容師先前做的髮型,替安東妮亞梳理頭髮,一面還快樂地閒聊著。這個在午餐時使公爵目炫的髮型,是美容師在渥斯先生替安東妮亞試衣服的時候,到店裡來做的。

  「夫人,沒有任何其他的女士,無論她多重要、多尊貴,會讓我這麼費事的。」渥斯先生曾說。

  「那麼我怎麼會這麼榮幸呢,先生?」安東妮亞問。

  「因為,夫人,我和你一樣是英國人,而且我很厭煩那些法國人老是認為英國女人都很邋遢、難看,還有暴牙,就跟他們大多數人一樣。」

  他們兩個都笑了。安東妮亞知道,愛國心並不是使這位了不起的人物花這麼多心血的唯一原因,誠如她對公爵說的——她原先的打扮,對他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挑戰。

  「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自已有這麼好的身材呢?」她望著鏡子自問。

  她知道,那是因為她母親認為:如果有人竟然對她有如此放肆的想法,那就是一種羞辱。

  攏上去的黑髮,將她長長的頸項、形狀完美的耳朵,還有那雙大眼睛,完全顯露了出來;這全是令人興奮的新發現。

  公爵正在客廳裡等著帶她去參加晚宴,當她穿著一件金光閃閃的橙色紗質禮服,配飾著含羞草和光芒耀眼的鑽石走進去時,有生以來第一次,她覺得浪漫而迷人。

  她看見公爵注視她時眼中讚歎的神采,在走向他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像是站在舞台上,等待著觀眾的喝采。

  「你贊成我這樣的穿法嗎?」他沒有說話,所以她問道。

  此刻,她眼中浮現了不安的神色。

  「我非常榮幸能當你的護花使者!」他回答著,然後看見她喜悅得雙頰泛紅了。

  如果她還有任何懷疑,也很快就被晚宴上賓客的讚美,和她夥伴的挑逗態度驅除了。

  「你真是令人迷惑!」

  「我難以相信,天上的星星竟在傍晚時分就墜落人間了!」

  安東妮亞告訴自己:這些過份誇張的讚歎或許不可輕信,可是,雖然她對男人毫無經驗。卻仍禁不住希望他們的讚美是出於真誠。

  事實上,當舞會一開始。她就被邀舞的人包圍了,她發現自己正面臨著與以前所發生的任何事都大不相同的新經驗。

  和一位英俊、熱情的年輕外交官跳完華爾滋後,她回到公爵身邊。

  「玩得高興嗎?」他問。

  「太棒了!比我想像的還要棒!」安東妮亞回答。「不過我很希望……」

  她正想說她很希望和他共舞,卻被一個快樂的叫聲打斷了。

  「艾索爾!我親愛的!怎麼沒有人告訴我,你在巴黎呢?」

  一個迷人的美麗女人,伸展雙臂迎向公爵,仰視著他的那種神態,把對他的強烈興趣表露無遺。

  「露蒂維卡!」公爵叫著。「我聽說你回維也納去了。」

  「我們去了。又回來了。」她回答。「我想念你!天知道,我真是想念你!」

  她用迷人的態度說著,每一個字的背後,似乎都隱藏著既親密又挑逗的意味。

  她握著公爵的雙手。然後,他好像突然記起了安東妮亞的存在,說:「我是來度蜜月的,我們才剛到。讓我介紹我的妻子安東妮亞:安東妮亞,這位是瑞尚維爾伯爵夫人。」

  安東妮亞得到的招呼簡單得近乎無禮,之後,伯爵夫人挽住了公爵的臂膀,定定地望著他的眼睛。

  她明顯地表示著——不論他們之間過去有些什麼,她這份感情仍未改變。

  安東妮亞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場面,就環視著跳舞廳,幾乎是立刻,她的下一位舞伴就到了她的身邊。

  她和舞伴滑進了舞池,回頭望去,公爵挽著伯爵夫人,消失在通往花園的落地窗外。

  樹梢雖然掛著中國式的燈籠,而樹陰仍十分黑暗。

  安東妮亞知道,那兒有鋪著柔軟坐椅的小涼亭,無論在裡面說什麼,別人都無法竊聽到。

  她不禁覺得,即使公爵沒有請她跳舞,也會帶她到花園去的。

  如果侯爵夫人在場,她很肯定,那就是他們幽會的地方。

  她輕歎一聲,然後想到自己;假使稍早,在他們動身到巴黎的途中,公爵心中想著侯爵夫人,現在一定不會想了。

  安東妮亞從沒見過象瑞尚維爾伯爵夫人那麼富有魅力的女人。

  她從有關維也納的種種,推測她是維也納人。她的頭髮,必定是所有奧地利女人所喜愛的深黑色;她們都希望像她們美麗的皇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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