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特·桑德!」
「也該醒來了。」
「把你的手拿開!」
「我的手高興擺在哪兒就擺在哪兒。」
「我才不管你——」
「別齜牙咧嘴的,公爵夫人;否則,我們今天晚上就別吃飯了。再大叫大吼的,我們的晚餐都給你嚇跑了。」
她都快氣瘋了,而他還在談「晚餐」?
「見鬼的晚餐!你不能——」
他又打斷她的話了。
「我已經做了。而且也打開你夾克裡面的上衣了,很難纏的玩意兒,不過我還是打開了。我喜歡它開敞著的樣子。」
她掙扎了一下,沒想到卻引得他的手更溫柔的撫摸著她柔軟的肌膚。
她微弱的呻吟著,不知是抗議,或只是沉醉於那股熱切的需求之中。他也不曉得,她究竟是願不願意。然而,她的手終於放棄了她的衣服,而軟弱的擺在他大腿上。
「這樣子好多了。」他低頭在她耳畔低語。「還要我把手拿開嗎?」
她默不作聲,腦子裡一片迷茫。
「你喜歡這樣,對不對?」
她還是沒有回答,但,她已弓著背,她的頭往後仰起,兩手不自覺的拍著他的腿。
他的唇在她光滑的脖子上噬咬著,激起一陣陣昏眩的感覺,一股暖流遂自波動的心底湧上。他的手癡迷的在她胸間遊走,使她虛軟的喘息,使她熱血沸騰……
「公爵夫人,我很抱歉我不能等了,不過,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不是?」他那熱熱的氣息在她耳畔刺激著她。
「我不認為……會被偷襲……尤其是當我睡著的……時候。」
他輕聲的笑著。
「那又有什麼差別。反正,是你無法作主的。當你答應與我同行之時,你就失去自主權了。事實上,你在更早的時候,就失去自主權了。只是你自己不明白罷了。」
「你說什麼?」
「如果一個夏安族的女孩允許一名戰士撫摸她的身體,此後,不管他如何對待她,他都不會受到批評的。因為,在那女孩允許之後,她便成為那名戰士的所有品了。而你,公爵夫人,你允許我的可不只是撫摸而已,是不是?」
所有品?她對這名詞為何沒什麼反感?而她對他的「偷襲」似乎也沒什麼憤怒,只有……天!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不是夏安族的女人。」
「是的……但,我是。」
「只是一半。」
「只可惜,我那另一半的白人部分在掙扎了二十二個年頭之後,終於完全放棄了。現在,轉過身來。」
「什麼?」
「轉身。我要你面對著我。」
「但——但是為什麼?」
「你想是為了什麼?」
她大概知道他想做什麼,她只是很難相信他的企圖而已。
「你為什麼不停馬呢?」
「那還得浪費時間鋪毯子。我不想鬆開你,公爵夫人。再說,我聽著你一路的呼聲,很性感的呼聲,所以,我也渴望了一路了。我現在就要與你共享奔馳之樂。」
他話還沒說完,他就抬起她,讓她靠著馬脖子坐著了。
那真是她一輩子做過最荒唐的事了,她扣著他的脖子坐在他膝上,然後就任這奇特的男人將她帶至雲霄處凌風飛騰。
他們擁抱著,在風中奔馳、在山間翻覆,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經歷了幾次的狂喜。
直到馬兒停了腳步,直到他柔情萬縷的吻著她,她才悠悠的清醒。
「你還好嗎?」
「我不想昏倒。」
他又是輕笑不止。
天!她紅著臉,慶幸著天色已暗。
他抬起她的臉,又親了她一下。
「公爵夫人,你會習慣的。我會讓你習慣這一切的。」
習慣他做愛的方式?或是他對她的新態度?
她已經習慣他的沉默、他的排斥、他的掉頭離去了。但,自從他們離開聖達費之後,他的態度就不一樣了。這一時之間,她還真不習慣這新的考特呢!
他並沒刻意的討她歡心,也談不上追求她。她忽然想起他剛才說的「所有品」。也許,他真的把她視為他的所有品呢!是不是?
「啊——你是不是提過今天的晚餐?我好像開始覺得餓了。」
他又哈哈大笑了。忽然,他變成一個愛笑的人了,是不是?
「我看,我得把握這一點點天色。」他扶著地下了馬。「我在這附近看看。你可以清洗一下。如果可以的話,順便生個火。我的馬鞍那裡有火柴。」
他順手把馬鞍扔在地上,又解下一床毯子。然後,他又把她的帽子擺在她頭上。
「公爵夫人,你最好快點裹好,以免著涼了。」
她默默的看著他騎走,又看著他在前方的一處小湖停了馬。喬治先生也跑到湖邊去喝水了。
她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把外套也穿上了。現在,她更清醒了。在這山野之中,他們沒有帳篷,沒有軟軟胖胖的枕頭可睡,沒有廁——
她這才想起,該把握這單獨的一刻,做好她個人的「私事」。這些天,她恐怕很難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了。
著涼?天哪!她早晚會著涼的。
※ ※ ※
考特回來的時候帶了一隻山雉與兩隻小鵪鶉,還有一些很大的鳥蛋,看起來像是別的星球來的鳥蛋。另外,他還提著一袋的青菜與一些野洋蔥。
此外,還有一袋子的草莓、藍莓。他的口袋裡還裝著滿滿的一堆核果。
考特一坐到她旁邊,立刻把核果掏出來撒在她的裙子上。
她驚訝的看著他所搜集的各式核果,各式野味。
然而,她原以為他會帶回一頭山珍,她以為他將當場剝皮宰殺的。同時,他去了那麼久,光是等他就等得教人火冒三丈了。
她看了一地的土產。「什麼,沒有鹿?」
他不理會她,反而很平靜的說:「你的叫聲把大一點的動物都嚇跑了。剛才,我就警告過你了。」
「但,那是好幾哩以外的事了。」
「我是指,在你——」
「別說了!」她吸了一口氣。
若瑟琳低著頭,想起剛才那一段熱情之旅,也許真是她把晚餐嚇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