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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頁

 

  但有一件事是她無法漠視的,那便是無論他們兩人如何爭吵,雷夫都無法捨棄她,在眾多的苦難折磨之中,這或許是唯一的甜蜜吧?

  昨晚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相信他是真心愛她的,想起雷夫又差點不耐煩扯破她衣服的事,她便不禁臉紅,萬萬料不到那麼可怕的一天,竟會「喜劇」收場。

  「臉紅會洩漏你的心事噢,親愛的。」

  憐兒抬頭朝丈夫嫣然一笑,然後他拍一下她的屁股,叫她去漱洗。「我已經幫你把水打好了。」

  稍後憐兒回來,發現他已穿戴整齊,正在料理駿馬,望著他的背影,憐兒不禁有些猶豫,她知道雷夫一定不會輕易饒過她下藥的事,其實她又何嘗喜歡看到他發脾氣?再走幾步,雷夫依然沒有轉身,但憐兒確定他知道自己已到他身後,於是不安的扭動雙手說:「你怎麼這麼快就找得到我?」

  「用問的啊,有人看見你脫離大路,你的目的地又不會變,即便是在天黑之後,要找你仍非難事,只是沒想到你會失蹤而已。」他這才慢慢轉過身來盯住她看。

  「我……感激不盡,大人。」

  「你知道他們打算把你帶到哪裡去嗎?」

  「帶到附近的某座城堡,交給一位會虐待俘虜,同時索取贖金的主子,」她顫著聲說,「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他們不可能殺了你,憐兒,傷害你還有可能,但殺了你就太可惜了。」

  「他們才不管我是誰,我又有沒有價值呢。」

  「一旦你說出名宇,他們就知道你有多少價值了。」

  什麼意思?他的名號應該比自己還大才對,不然凶狠的德瑞克又何至於一聽到他的名號就嚇得四處逃竄?「看來我把自己封閉在寶獅莊實在已經太久,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雷夫冷哼一聲說:「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的鄰居素來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啊。」

  「鄰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會有什麼意思?」雷夫的口氣充滿不屑。「蒙氏父子做這勾當已經有一段時日,我相信他們的一些將領也知道,並且以為我是來執行判決的,所以才會死命的反抗。」

  憐兒聞言全身僵硬。「不可能!我從小就認識他們,蒙老爺一直是個好鄰居,而艾倫--」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男孩的名字!」雷夫凶巴巴的解釋說他們犯罪一向小心翼翼,盡量不留下痕跡,所以才會行惡多年,仍未東窗事發,不過夜路走多了仍會碰到鬼,亨利王終於下令查辦他。

  「控訴一個已死的人是不公平的,因為他根本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

  「你以為他是怎麼死的?壽終正寢嗎?少天真了,憐兒,他是在拒捕的情況下被殺死的,而他的兒子若不是逃得快,下場也鐵定相同。」

  「沒道理啊,蒙爵士一向不虞吃穿,為什麼還要賺這種黑心錢?」

  雷夫聳聳肩解釋因為他以前土地更多,經過亨利削權之後,自然入不敷出,再加上不甘心,所以才會鋌而走險。「不然人家怎麼會說由奢入儉難呢?」

  憐兒這才想起自己也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蒙氏父子能過那麼豪華的生活。難道以前所聽到的一些傳言都非空穴來風?實在難以相信,再說艾倫的父親腐敗還有點道理,但心軟又沒有個性的艾倫也會……?不!絕不可能。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爭辯的好時機。

  「要上路了嗎?大人。」

  「熬過這麼一段長時間,我想對不知自己會受到什麼樣懲罰的蓋文也夠了,好,咱們上路。」他上馬之後,再把憐兒拉到身前來。

  「什麼樣的懲罰?蓋文做錯了什麼事?」

  「置你於危險之地。」

  「但他完全是聽命行事啊。」憐兒驚呼道,但雷夫堅持說一個受過軍事訓練的人,不應該犯這麼明顯的錯誤,所以回到坎普墩後,得挨二十鞭打,這已是最輕的判決了。「請不要罰他,」憐兒驚慌不已,「犯錯的人是我,沒有道理讓別人因此而受害。」

  雷夫在心頭苦笑,心懷志忑過一夜已是最好的懲罰了,他哪裡還會真罰蓋文,只是想不通妻子既然這麼為他人若想,為什麼就不肯與他和解呢?

  「那你打算怎麼罰我?大人?」

  「昨晚已有人代我教訓你了。」

  「那你不會鞭打我羅?」

  「不要耍嘴皮子,憐兒,」他警告道:「知不知道為了你,昨天我差點和國王鬧翻?」

  憐兒呻吟了一聲。「不!」

  「正是,當他說你沒有留在宮中受他保護時,我當場大聲稱他為騙子。」

  「老天!」憐兒面色如土。「我是為了拖延你追上來的時間才跟德恩那麼說的,沒想到你真的會相信,還跑去要人。」

  「若不是皮耶發誓說雖沒有看到你走,但也沒有再看見你進西敏宮去,和德恩所說的一對照,顯然有出入的話,我真的會不顧一切拆了西敏官。」

  「你……你沒有真的叫亨利騙子吧?」雷夫的回答是重重的點一下頭。「老天,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瞧我做了什麼好事。」

  「他已經原諒我了,」雷夫說:「別看他外表滿不在乎,其實心思滿細膩的,甚至幫助我瞭解你之所以那麼做的動機,還把你們聊的一切轉述給我聽,當時我都快氣炸了,為什麼有些話你能告訴亨利,偏偏不能告訴我呢?」沈默了半晌之後,他又接下去說:「不過現在我發現你告訴亨利的也並非全是實情。」

  「我說的全是實話啊。」

  「是嗎?你昨晚才斬釘截鐵的說你根本不會在乎我有多少女人?」

  憐兒開口想辯白,想想還是算了,他不是已表明過絕不放棄璦媚的決心,自己又何必自討沒趣。

  雷夫歎了口氣道:「不要再下藥讓我睡著,憐兒,也不要再自我身邊逃開了。」

  「是,大人。」聽了他略帶疲倦的口氣,她實在不忍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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