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妾愛放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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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秦嘯日微微一笑,給小廝一記讚許眼神。

  「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少主,小的愧不敢當。」

  「不,你擊鼓嗚冤這招出得夠高明,加薪二十兩銀。」

  「多謝少主、多謝少主……」

  「少囉哩巴唆了!」

  猛獅平時的沉著已被消磨殆盡,喉中發出不耐煩的暴躁獅吼。

  「秦嘯日,你憑什麼逼我成親!」

  他明白,若不回來當面搞清楚,依秦嘯日這傢伙死皮賴臉的性子,絕對會擾得他連興南城都待不下去!

  「憑我是你的兄長,長兄如父,自該為你留意婚事。」

  秦嘯日淡定笑答道,對秦貫日的騰騰怒氣絲毫不感壓迫,兩人猶如一靜水一烈火,氣勢不相上下。

  「不需要!你我同一娘胎出生,少拿這爛理堵我。就因為你比我早不到半刻落地,我就要一輩子受制於你?你少作夢!」

  說不定這傢伙是在娘胎裡被他狠狠踢了一腳,才會比他提早滾出世,憑什麼命令他,先是不說一聲就塞了個女人讓他照顧,後是逼婚,哼!

  「早一刻也是早,更何況是早不到半刻,都改變不了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小弟的事實。為兄的也不是不明就裡之人,你既是我最親愛的小弟,多替你斟酌打算婚姻大事這是當然。」血緣,就是這麼奇妙呵!

  「別叫我小弟!」他們明明就同年!秦貫日臭著臉回嘴。

  秦嘯日不以為件,一張令弟弟厭惡的好看薄唇繼續張合。

  「至於你所言受制於我,這我就不明白了。除了這回因關心你的婚事而手段激烈了點外,從小到大我沒有逼你做過任何一件事。」

  是沒有,不過有這傢伙在,囊括了所有掌聲與光彩,他的人生就已經是黑白的了!秦貫日雙拳微握,沉積在童年時光的悒悶伴隨他來到今日。

  他想獨自隱藏起來的情緒,仍被一雙相隔在笑意後的精睿黑眸瞧出了端倪。

  「莫非,你指的是我托付你照顧柳娟娟之事?」秦嘯日面不改色,俊朗五官浮現豁然想起一事的瞭然。

  秦貫日不語,黑眸閃過一絲複雜。

  「若非我前陣子商事繁忙,實在分身乏術,只好將此重責托付予你,我很慶幸有你這麼個與我『不分彼此』的小弟,也信任你定不負所托。若給你帶來麻煩,我很抱歉。」秦嘯日抱歉一笑,表現完全就像個疼愛弟弟的大哥。

  誰跟他不分彼此!

  秦貫日瞪著眼前如他照鏡中人的男子,他看到的對方,嘴角永遠是噙著閒適淺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這種表情,但現在,一定沒有。

  「原因僅是如此?」因為分身乏術,所以向他借這張臉幫忙?

  「不然呢,你為何如是問?」不解,添入那抹閒適淺笑。

  「你沒有別的陰謀?」他不信,一定有!

  「何來陰謀之說?」仍是不解。

  秦貫日輕一咬牙。「就像八歲那年,你把爹從西域帶回來、世上絕無僅有的紫夜明珠塞給我,你走開後,夜明珠就碎在我手中!」小男孩急了,忙不迭捧著夜明珠去找爹補救,結果換來一頓斥責。

  「我確實已將它粘回原狀,你真是不小心,又讓它給碎了。」提起童年往事,秦嘯日一臉懷念,笑得更溫柔了。

  不小心?他根本連動都還沒動,夜明珠就在他掌心上開花似的裂成好幾半!

  「九歲那年,府裡來了一隻小獒犬,結果沒幾日,我一靠近它,它就發抖,拚命拿頭去撞柱子,我嚴重懷疑是你把它玩弄到它寧願撞柱自縊!」

  那是他生平唯一僅見的動物自殺實況,害他成為大人們眼中虐待動物的兇手!

  「怎麼會?印象中那隻小獒犬很喜歡同我玩耍,老是跑給我追。」

  哼!因為怕他,當然跑給他追,不然要傻傻待在原地等死嗎?!

  「十一歲那年,娘最鍾愛的牡丹雙魏開花,你找當時正在練劍的我一道去看,結果牡丹居然在我眼前斷頭,花是你剪的,是不?」

  那時他熱衷劍術,極喜歡秦府護師師父送給他的一把龍淵古劍,隨時都帶在身邊。結果,百口莫辯。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嘛。咦,你怎麼跳過十歲那年的事?我記得那年的才精采。」

  「你還敢提!」秦貫日激憤大吼。「被爹娘奴僕誤以為我發了什麼瘋就算了,還染了一身擺脫不掉的怪病,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變態愛拿來回味嗎?!」

  更別提其它秦嘯日利用他們兩人一模一樣的面孔,魚目混珠的惡作劇,禍端明明是秦嘯日,背黑鍋、成為眾矢之的的卻是他!

  人人對秦家少主的評論,無非是和善可親、溫文爾雅、對商事極有天分、不可多得的人才、秦家未來的棟樑;而不喜歡學商的他,則是個只會闖禍的武癡、秦家未來的絆腳石!

  既生瑜,何生亮,世上有一個秦嘯日就夠了,他根本就是多餘的,不是嗎……

  「所以你懷疑我將她托付予你,是我另有所圖?」秦嘯日總算釐清兄弟眼神中的防備因何而來,俊容牽起哂然一笑。

  難道沒有?秦貫日不屑地甩眼。

  「沒有。」

  與生俱來的默契,讓秦嘯日準確無誤讀出兄弟的心思。真是慚愧,前科太多,偶爾不作怪也遭懷疑。

  「不可能!」這傢伙不變本加厲就萬幸了,他不敢奢求他轉性當個老實人!

  「人年歲長了,總該有所長進。」偏偏秦嘯日就露出誠懇無欺的笑容。「你會如此猜疑也是理所當然,為兄的我,當年對你確實是過分了些。」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依其言,這麼說來,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內心的掙扎煎熬都是自找罪受?秦貫日對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疑神疑鬼感到可笑。

  「聽娟娟說她剛到興南城時你頗為難,我往後會多撥冗陪伴娟娟,不會再打擾你,這事就此打住吧。我這裡有幾卷畫軸,是特地為你精挑細選出來的名門閨秀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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