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她差點就上了他的當,他想逼她自盡,門都沒有!
「何枕謐,自殺是弱者的行為,而本小姐貴為焰幫千金,就算要死也要拉你當墊背。」她面露猙獰,隔空朝他打出一拳。
睨視她可笑至極的動作,何枕謐忍不住噴笑出聲。
他敢取笑她!
憤恨難平的湛迷漓,當場衝上前,朝他揮拳。
何枕謐噙著冷笑,輕鬆幾個反手回擋,逼得她氣喘吁吁,退回原地。
「沒本事,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想拉他當墊背,虧她講得出來。
「你!」她氣到全身發抖,毫無預警地朝他的頭狠狠地飛踢過去。
「不識抬舉。」何枕謐嗤哼一聲,突然出腿掃踢。
「啊!」湛迷漓驚呼一聲。
眼看她就要摔到地板,何枕謐眸光一閃,適時拉住她。
一回神,察覺自己無恙的同時,亦意識到何枕謐還拉住她的手不放。「不用你假好心!」湛迷漓既羞又惱,想也不想便舉起另一隻手想揮掉他的大掌。
誰知她的另一隻手也遭受到同樣命運,他梢一使勁,便被他往前一拉。
她聞到他炙熱的氣息,以及發自他身上那股冷佞卻又能騷動她心的獨特味道。
她必須承認,他們兩人若不是敵對關係,她或許早就……
一時間,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而驚愕住,心臟也開始不規則的狂跳,她忍不住吞了好幾口唾液,好半響,她都不曉得該如何處理這種過分親暱的氛圍。
那是因為你喜歡上闇神了……忽地,凌熙這句話在腦海中冒出,她一嚇,血液往上衝,俏顏霎時漲紅一片。
不不不!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打從他們一照面就沒給過對方好臉色看,說穿了,她恨不得搞垮他,而他恨不得整死自己;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光光,她也絕不會……
一道熾熱的目光像要射穿她的腦門,她驟感刺痛,霍然抬眼,而這一望,她瞳孔放大,登時栘不開目光。
難道何枕謐也喜歡上她?
要不然他的眼神為何變得如此怪異?咦,他幹嘛靠得這麼近,越來越近……近到都快碰觸到她因錯愕而微張的小嘴。
「湛迷漓,想跟我動手,再回去練個二三十年吧!」
突然,她清醒過來,整個粉頰因羞惱而漲紅。
她將雙手猛一拽回,憤恨地瞪他一眼。
何枕謐無意讓她的雙手同時脫臼,於是順她的意放開她。
「何枕謐,別自以為是天下無敵,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若再無情一點、殘忍一點,你壓根兒沒機會在這兒撂什麼狗屁渾話!」她的語氣突然變得亢奮無比。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感謝你放我一馬?」他扯高一邊的唇,語調是前所未有的冷寒。
「是又如何!」人在盛怒的時候,什麼也顧不了。湛迷漓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那你說,我該如何感謝你?」
「哼!當然是跪在地上向本大小姐磕一百個響頭!」她的聲音愈到後頭愈高」幾。
她決定了,她一定想盡辦法把他惹毛,讓他主動撕裂那張毫無表情的假面皮,露出他最凶殘的真實本性,然後她再……嘿!當一個人怒火中燒時,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她不會一直處在挨打的劣勢,她會反擊,也誓必報復回來。
不管是前不久的小女僕米漓,抑或是現下的焰幫大小姐,她都有惹火他的本事。「看不出來,你的膽子挺大的。」
他開始後悔方才對她太好,他應該如她所願,賞她幾下鞭子。
「多謝誇獎。」她怒極反笑,還笑得一派純真。
「湛迷漓,你還在演戲。」見她又重新擺開架式,何枕謐冷漠的表情顯得不耐煩。
「哈!我湛迷漓哪裡演得過你,來呀!你不是來逼問我口供,快呀!我等你上呀!」氣死你!氣死你!
「要對付你,哪用的著我親自動手,還有,我對焰幫半點興趣都沒有,別把自己估算得太高。」他輕揚嘴角,輕視的意味濃厚。
「何、枕、謐!」湛迷漓已經氣到快休克了。
不由分說,她一個箭步衝向他,握拳就要往他臉上揮去。
「小漓,你在做什麼,快給我住手!」
就在她的拳頭離何枕謐僅一個長臂之距時,一道熟悉的咆吼聲教湛迷漓臉色乍變,當場僵愣在原地。
「爸爸,你……」她眼眸瞠得老大,難以置信地瞪著門邊之人,也就是焰幫幫主湛封。
老爸怎麼會出現在闇天盟總部?莫非,他也被他們抓來了?
「小漓,不准對合神無禮,快把手放下!」湛封的口吻顯得氣急敗壞,彷彿害怕得罪何枕謐。
「爸爸,你怎麼……」她放下手,滿腦子充斥著焰幫已被闇天盟瓦解的想法。
這全都要怪她!若不是她一時失手,焰幫也不會……
怎麼辦?一切都完了,一切都玩完了。
「合神,這次多謝您饒過小女,我一定會把她帶回去好好教訓。」湛封低下頭,姿態甚是謙卑。
饒她?帶她回去?這麼說來,焰幫還存在羅。
可是,她就是看不慣老爸對何枕謐如此必恭必敬。「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要對姓何的……」
「閉嘴!還不快向合神道歉!」湛封怒斥一聲,接著按住她的後腦勺向何枕謐低頭。
「我為什麼要向他道歉?我又沒做錯!」她完全在狀況之外,更好笑的是,老爸居然要她向姓何的道歉。
哈!可以呀,只要砍下她的頭,要她幹什麼都行!
「小漓你……」湛封眼中突閃奇特的光芒,接著,他手一揚,就要甩上湛迷漓錯愕又寫滿不甘心的臉龐。
「湛封。」他要如何教訓女兒是他家的事,用不著在他面前演戲,更何況他也看膩了。
何枕謐一出聲,湛封馬上放下手,不敢有任何異議。
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湛迷漓恨不得上前敲開老爸的腦袋,看裡頭是否有哪條線路故障。
一向對闇天盟恨之入骨的爸爸,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教她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