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是被你劃了一刀,還被你用一顆彈珠打發的少年,記得嗎?」宋君澈危險地提問著,嚇得楊金智瑟瑟發抖。
「你曾經教我多扒個兩碗飯再來跟你討教,有印象吧?」
聞言,楊金智心中一冷。「你們……你們別亂來!」
「亂來,什麼叫作『亂來』,你給我解釋一下!」宋君澈狠狠地問著他,非逼出他一個答案不可。「當你把小女孩往牆壁一踹的時候,你有沒有想到你正在亂來?」仇敵在前,宋君澈已不在乎自己當年所受的傷,但他倒是要問問,這個混帳憑什麼傷害他的女人?
楊金智知道自己難逃此劫,怕極地作困獸之鬥。他奮力一掙,竟掙開了宋君澈的鉗制,縮在一邊直喘氣。
他翻滾過去的動作打翻了方才未吃完的泡麵。香噴噴、軟QQ的麵條立即把在一邊看戲的芭芭拉吸引過去;它搖晃著白嫩嫩的嬌軀,一臉癡迷地朝食物靠近。
彤亞見狀,不禁著急。芭芭拉太靠近楊金智了!「芭芭拉,回來!」
楊金智見她緊張著,而那頭可笑的小豬又穿上極華美的服飾,便狡獪地推測它是那女人的寵物。他立即抓起它,抽出繫在腰際的蝴蝶刀,抵著小豬仔的脖子。
芭芭拉痛苦地「該該該」叫著,彤亞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這個混帳『芭樂』,只會壞事!」眼看情勢有變,宋君澈氣得破口大罵。
「江小姐,接下來的事不必我說了吧?」楊金智猙獰地笑著,捏緊了芭芭拉頸後的肥皮。「如果你要我放了這頭貪吃的笨豬,就拿著那塊翡翠令牌,走過來。」
宋君澈氣急敗壞地怒吼:「彤亞,不准過去!」
「可是芭芭拉……」一直貫徹奪回翡翠令牌心意的彤亞此時也為難了。
「你就算現在救回它,我回家還是會宰了它!」立在原地,隨時預防楊金智反撲的宋君澈激憤警告道:「你最好別給我做徒勞無功的事,否則我要你好看!」
彤亞為難地輪流看著宋君澈與芭芭拉。
此時,芭芭拉柔嫩的頸邊已經被楊金智刺出一個小血口,血絲沾染了它粉色的細毛,它「該該該」地不停痛叫著,可憐巴巴地望著彤亞,彷彿在說:救我、救我,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再貪吃了!
彤亞好不忍,她心念疾動,最後下了個決定,緩緩地走了過去。
「江彤亞,你這蠢女人,你說過會聽我的話!」宋君澈破空驚吼。
「很好,過來、再過來一點。」楊金智滿意地誘哄著。直到彤亞近到讓他構得到的時候,他才一手凌空放掉小豬,改拿彤亞當人質。
他一手執著蝴蝶刀、一手緩緩地從彤亞的手中拿下翡翠令牌,得意萬分地說道:「就算這東西本來是你的、就算你們兩個人一起過來搶,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敗在我手裡?」
「媽的!」宋君澈又氣又怒。自己的女人鉗制在他人手中,還得聽著那人冷嘲熱諷,這種感覺太可惡了!
楊金智仍得意洋洋地吹噓著。「是你們太輕敵了,居然以為勝過我很容易,還帶了一頭豬來侮辱我,你們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一陣臭臭的味道,以及腳上濕濕、熱熱的感覺,讓楊金智不自覺地低下頭去看。「干!這隻豬居然敢在我腳上拉屎又拉尿!」
他的腳還未踹起,識相的芭芭拉已經迅速逃逸。
彤亞見他分了神,立即用手肘用力一頂他的腹部,將她最擅長的逃脫術使了出來;就在她巧妙地從他手中逃出來的時候,宋君澈的鐵拳已經祭到他臉上了。
「你竟敢挾持我的女人,你竟敢!」宋君澈一拳接一拳地捶在楊金智身上,扎扎實實、毫不留情,將楊金智執刀的醜陋大手打得失去氣力,蝴蝶刀鏗地一聲摔落在地上。
彤亞與芭芭拉都看得目瞪口呆。
「芭芭拉,你覺不覺得他威脅把你做成博客火腿,其實是最輕微的一種懲罰?」彤亞將小豬仔帶到戰場之外,不可思議地低問著。
芭芭拉嚥了一下口水,畏懼似地上下不住晃頭,頭暈目眩地靠在彤亞腳邊喘氣。
就在他們隔岸觀虎鬥時,被打得無力招架的楊金智手中的翠綠輝芒引起了彤亞的注意。
「宋君澈,你小心點,當心打爛了翡翠令牌!」彤亞嘶聲輕吼。
楊金智聞言,知道自己終將不敵,心中遂有了個主意。橫豎他是得不到好處了,何不乾脆毀了那塊東西,做?報復?
他在擋住宋君澈拳頭的當口,疼痛的手臂虛軟地擲出那塊翡翠令牌。
彤亞瞪大眼睛,嚇得腿軟在地,驚叫著:「啊,我的翡翠令牌──」她本來打算要是將它奪回來之後,一定要送交到奶奶面前,讓她安心,可是現在……她傻傻地瞪著那翠綠輝芒一閃、再閃,只能嚇愣著,根本沒有氣力上前搶救。
就在這個時候,滾著黑色閃亮皮料的芭芭拉靈巧地追了上去。只見它肥嘟嘟的身子像飛羚般疾奔著,猛然往上一蹬,咬住了翡翠令牌,優雅萬千地冉冉落下地來──此時,宋君澈正好一拳捶暈了楊金智轉過頭來。
芭芭拉飄飄然地銜著翡翠令牌,搖搖擺擺地扭回彤亞身邊,計好地將悲翠令牌放在呆愣的彤亞面前。
「芭芭拉,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愛、最有本事的好豬豬!」
彤亞擁著它,高興地啜泣不已。
「沒有時間感動了,先走再說。」宋君澈拉起彤亞,將翡翠令牌放在她的口袋裡,抱起一臉得意的芭芭拉,火速離開楊金智的公寓。
他們才?程沒多久,便在路上與幾台鳴鳴作響的警車錯身而過;他們都是宋君澈安排去調查楊金智的警政人馬。他勾著笑細聽動靜,最後滿意地點點頭。
離開好一段距離之後,宋君澈突然將車火一熄。
「怎麼突然停下來了?」一直笑看失而復得的翡翠令牌的彤亞愕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