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有電話找他。」Cat的下巴朝外點了點。
她坐下來,亮出那只信封袋,頓了頓後才說:「這是彼得要我交給孟樵的,你知道裡面是什麼嗎?」
Cat將煙按熄,毫不在意的「嗯」了一聲。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沒有人會勉強你的。」她怔怔的望著她。
「你為什麼會以為我不願意呢?」她反問她。
臣曼無話可說,只覺得自己被打敗了。她放下信封袋,言不由衷的吐出一句,「祝你們晚上玩得愉快。」
「謝謝。」Cat的神情甚至有些雀躍。
臣曼拎著背包離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多等一會兒,也許孟樵會斷然拒絕彼得的「美意」。
但若不是呢?她發現自己會承受不住,所以只有先逃,逃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去痛快的哭上一場。
孟樵回到座位上時,看見桌上多了一隻信封袋。
Cat溫柔的說:「他們有事先走了。」
他打開信封袋看了一眼,裡頭除了一張看似飯店房間的門卡以外,還有兩張早餐券。
「彼得還真是設想周到。」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Cat也跟著笑了。
「你有男朋友吧?」
Cat遲疑了一下,「沒有。」
「你夠漂亮,不如現在去找一個,別浪費了這麼昂貴的一個晚上。」他把信封袋推到她面前,瀟灑的說:「我晚上還有事,先走了。」
Cat見他就這樣要走了,緊張的叫了一聲,「孟老師!」
孟樵回過頭來,微笑著向她揮了揮手,「我會安排一個時間讓你試音的。」
這時臣曼正紅著一雙眼睛,從飯店的化妝室裡出來,腳步沉重的走向電梯。
而電梯門剛闔上,裡面的人是孟樵,他按了B2的鈕要到地下停車場取車。
待孟樵的車從停車場滑出來時,他看見正在對面公車站牌等車的臣曼,他把車子繞過去要載她,偏偏在回轉過後,她和那一群等公車的乘客都不在了。他拿出手機撥了她的手機,不巧公車上有群女學生吱吱喳喳的吵鬧著,臣曼完全聽不見手機鈴聲。
孟樵握著沒人接的手機,心裡忽然湧現一種未曾有過的失落……
臣曼心情低落的打電話給葉歆,她仍在報社裡忙著,電話轉來轉去,不知轉了幾次才到葉歆手上。
「臣曼是你啊!」她急急忙忙的問:「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重要的事啦!只是想找你聊聊……」
她截斷她的話,「我快忙瘋了,晚一點再找你。」然後電話就被「喀」一聲的切掉了。
臣曼坐回電腦桌前,有氣無力的開了機,這時候只剩Mr.Moon願意聽她說話了……
孟樵一回到家就接到彼得的電話,他焦急的詢問他是不是對Cat不滿意?
「她的外型滿不錯的,我會排個時間讓她試音……嗯,試音過後再談比較具體……好,就這樣。」結束通話,他看見電腦的MSG燈正閃爍著。
是May,她今天似乎很困惑。
Mf MOOfl:
為什麼男人可以跟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上床呢?那麼親密的接觸,難道不是一種相愛一生的承諾嗎?
孟樵毫不思索的回了。
May:
曾經,我也認為男女間最親密的接觸便是相愛一生的承諾,但如今,我不再相信,這麼容易就能背棄的諾言,不要也罷。
Mr. Moon
臣曼望著電腦屏幕上傳送過來的文字,心裡不禁想起Cat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情。
是啊,情慾從愛情的承諾變成遊戲,還成了某種條件的贈品,這樣的誓言要它做什麼!
腦海裡不斷浮現孟樵在飯店漆黑的房間裡,親吻著Cat,而Cat也回以熱烈的淫聲浪語,她一件一件的褪去自己的衣衫,風情萬種的纏繞著他,舔舐他厚實的胸膛……光是這些想像的畫面,就足以讓臣曼心痛的快要死去。
這個夜晚,她首度嘗到失眠的痛苦,就連當初林偉民莫名其妙的甩了她,她也不曾這樣覺得心碎。
天吶,她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單戀的泥沼之中呢?!
一夜的輾轉難眠,早上臣曼一路打著呵欠走進公司。
辦公室裡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沉悶與肅殺之氣。
阿薰向她指了指蔣安安辦公室的門,悄聲說:「他們都在裡面等你!」
「等我?」她詫異地問:「等我做什麼?」
「你進去就知道了。」阿薰把聲音壓得跟蚊子一樣小聲。
臣曼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們拉了開來,蔣安安沉凝著臉,「你進來,跟我們解釋一下今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新聞?」
辦公室裡除了孟樵以外,還坐著陳珊及杜纖纖。
「嗨,」臣曼尷尬的跟大家打了一聲招呼,「發生什麼事了?」
陳珊臭著一張臉將娛樂版新聞攤在她面前,「那些狗仔隊為什麼會拍到這些照片?」
報紙上聳動的大標題寫著:姜浩另結新歡,杜纖纖二○○二年新娘夢難圓?接著是四張連續的照片,打從臣曼下姜浩的車,一起步入飯店大門、用餐情形,最後是兩人肩並肩的從飯店出來。
臣曼一抬頭便看見孟樵一對利眸正死盯著她。
「臣曼,你最好有個好解釋。」蔣安安聲音嚴肅。
臣曼抱歉的對杜纖纖說:「對不起,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我跟姜先生真的什麼也沒有,只是剛巧碰上,一起吃個飯而已。」
「我也相信是個誤會,其實朋友碰面吃個飯也沒什麼,那些記者喜歡炒新聞,就讓他們去炒吧!」杜纖纖表現了高度的體諒與信任。
陳珊怒氣沖沖的還不想善了,「這種緋聞對一般歌手來說也許無關緊要,但纖纖你的定位不同,這種負面的消息對你和姜浩的形象會有影響。」
「要不要開個記者會澄清一下?就說臣曼是公司的工作人員,不是什麼第三者。」蔣安安提議著。
臣曼求救的看了孟樵一眼,他仍舊一言不發,冷漠的把眼光從她臉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