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以往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那麼清純的情人,竟然足一名人盡可夫的妓女!
策凌勒住馬頭返回府中,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與皇八子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玩弄在股掌間!
正陷入沉思時,策凌的坐騎險些踐踏過一名突然跑出路面的人!
「唉呀!」
只見小春跌在小徑旁邊的泥水上,摔得四腳朝天!
差一點被馬蹄踏過嚇得她臉色慘白。
「是妳!」策凌立刻認出小春。
「爵、爵爺……」
小春瞪大眼睛。
將近天亮小春才回到王府附近,在門外徘徊到現在的小春,並不知道策凌來見過頤靜,因此她遲遲不敢回府,就怕她那惡毒的主子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她就這樣在王府附近走來走去,神思不屬像個幽魂,因此才差點被策凌的座騎暗過。
「爵爺,您……您來看過格格了嗎?」小春呆坐在地上,沮喪的她根本不想爬起來。
「看過了。」策凌瞪著小春,眸色深沉。
聽到爵爺的回答,小春憂心忡忡的表情瞬間化為無形,她非但露出笑容,還喘了好大一口氣。
「太好了!爵爺您能見來格格一面,真是太好了!」
見到這名看起來顯然驚嚇過度的婢女,一個念頭突然閃過策凌的腦子!
他立即翻身下馬,走到小春面前。
「事實上,我昨夜已經來見過妳的主子。我聽到她抱怨妳整夜不歸,一定是趁機偷懶!等妳回來後一定會嚴加處罰。」
聽到這話小春兩隻眼睛瞬間瞪大,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格格、格格她……她真是這麼說的?」小春已經嚇得面無人色。
「妳怕嗎?」
小春「咕嘟」一聲,用力嚥了口口水。「怕……」
已經到這步田地,她終於說出心中的恐懼。
「妳好心幫妳的主子傳話,有什麼好怕的?」策凌沉下眼。
小春喃喃道:「不是的,爵爺您不明白……」
「那是為什麼?」策凌不動聲色地,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說實話,這錠銀子就是妳的。倘若妳能說出更多我所不知道的事,就有更多像這樣白花花的銀子。」
銀子!
小春貪婪地睜大眼睛。有了銀子她就能遠離京城,再也不必忍氣吞聲、飽受折磨。
「爵爺,您剛才說的……是真的嗎?」小春兩隻眼睛再也離不開那錠銀子。
「當然是真的。」策凌咧嘴一笑,把銀子扔到小春跟前。
「說多少,妳就能得到多少。」他重複一遍。
小春喜出望外!
她很快地撲上前拿走那錠銀子……
「我說,我小春一定知無不言,什麼都告訴爵爺!」小春眼中閃著熾盛的仇恨光芒。
能在爵爺面前揭穿那個惡毒女人虛偽的假面具,這是她日日夜夜祈禱,求之不得的事!
更何況,她不但能咒罵那個女人,還能得到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摸過的、白花花的漂亮銀子!
第六章
策凌依約在隔日晚問,於怡紅苑與頤靜私會。
他剛來到怡紅苑時,縝密地觀察往來賓客,發現有不少皇城貴冑皆於座間狎妓遊樂。
明顯的,這個地方並不單純。
李氏在這裡攀上皇親國戚手段必不簡單,她還能安排頤靜與自己在這裡見面,可想而知李氏並未完全離開這個環境。甚至,現在她有更好的「身份」與更豐沛的「人脈」,足以掩護她暗地裡所行的勾當!例如引誘心意不堅的皇家婦女陷入火坑,成為她手下的一枚淫棋!
「策凌!」
頤靜稍後來到策凌被帶領而至的廂房,她臉色紅潤、笑顏如花地迎接情郎,與前一晚病偭偭的模樣判若兩人。
策凌沉著地瞪著迎上前的女人,眸色冷沉。
「怎麼了?」頤靜的笑容僵凝在臉上。
原本她以為,兩人在這種百無禁忌的地方見面後激情必定一觸即發,然而策凌的臉孔卻異常冷峻。
「我想,在這種地方妳必定如魚得水。」策凌冷冷地道。
瞪著她塗抹著濃厚胭脂的臉孔,策凌皺起眉頭。
他頭一回發現,頤靜臉上的白粉厚得足以抹牆!然而過去他就像被蒙住心眼,居然完全沒注意到地異矜常人的舉止--
就連在兩人上床恩愛的時候,她也從來沒卸過妝。
策凌驀然想起他的未婚妻子,回想起即使在平常若蘭也脂粉不施!她嬌嫩的臉蛋常常因為他的話而無端泛紅,引他遐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頤靜收起笑臉,眸光閃爍地問他。
「選擇在這裡見面是妳的主意吧?這樣等我走了以後,剛好方便妳留下來通宵玩樂。」他直截了當地戳破她的謊言。
他的話還沒說完,頤靜已經臉色大變。
「你是來這裡羞辱我的嗎?」頤靜對他哭訴。
「難道我對你的癡情,就換來你這樣的回報?」
她虛偽、做作的模樣讓策凌作思。
他質疑自己以往是否中了蠱毒,竟然完全沒發現這個女人有這麼好的演技!
「昨天晚上,我離開親王府後去而復返。」策凌定定地凝望她,一字一句道:「沒想到竟然在王府後院,發現妳的蹤影。當時妳騎著那匹棕色的牡馬正準備離開王府,我一路跟隨妳到八爺潛邸外,當時妳在八爺府足足待了一個時辰。」
頤靜瞪大眼睛,即使她力持鎮靜仍然臉色驚駭。
「我、我只是去探望皇八爺他生病了,我探望他並沒有錯。」
「是麼?」策凌冷笑。
「那麼之後呢?之後妳離開八爺潛邸,再到怡紅苑內盡情玩樂超過兩個時辰,難道怡紅苑內也有人病了,需要妳來探視?」他寒聲問。
至此,頤靜因為過度震驚已經完全忘了平常的矜持與做作,她臉孔一變,不僅瞪大眼睛、垂下嘴角,還尖聲質問策凌:「你竟然跟蹤我?!」
她忘了這句話一出口,證實了她昨夜的確到過八爺潛邸與怡紅苑!
「如果沒有跟蹤妳,我怎麼會知道一個看似清純的女人,私下竟然是一名縱情玩樂、人盡可夫的敗德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