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棄後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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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拓跋昊的臉色再度一變,剛剛才緩和的暴怒,瞬間又如狂風般刮起。

  「你竟敢拒絕朕?」

  多羅冰嵐仍然跪伏在地上,聲音平靜。

  「不,奴婢不敢,只是能在飛龍院為皇上養馬,奴婢感到很知足,奴婢願意一輩子待在這裡。」繁華的宮廷生活,她一點兒也不眷戀。

  多羅仁翔在一旁乾著急,這個傻瓜,怎麼聽不出皇上是想接她回宮?

  拓跋昊的嘴唇緊緊的抿住,他高傲的自尊心已經受到傷害,與自己熱烈的情感相比,多羅冰嵐顯得這樣無情無慾,與其說她不願再回宮廷,倒不如說她一點兒也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是的,她寧願養馬也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想到這裡,他目光一寒,他無法忍受她這種徹底忽視他的行為,他那與生俱來、帝王的強烈自尊不容許多羅冰嵐這樣的拒絕,要立她為後,要重新寵幸她的話,到了嘴邊又變成寒冷又陰森的話。

  「你以為朕接你回宮,是想重新寵愛你嗎?朕可以告訴你,回宮後的日子,絕對不會比你在飛龍院好過!」

  他的話像寒冰一樣令人發顫,下一刻,她已經被扯上馬背,奔向那座巍峨、華麗,卻與拓跋昊一樣,令人深深感到恐懼,不願意去面對的宮殿。

  第八章

  多羅冰嵐成了拓跋昊的貼身侍女,換上紅色宮女服的她,顯得更加明艷動人。拓跋昊說的沒錯,在皇宮並不比在飛龍院好過,一樣有人會在背後指著她竊竊私語,一樣會有人伺機想讓她難堪,新平就是其中一個。

  那雙在背後窺探、伺機而動的眼眸,總是令她毛骨悚然。她清楚新平那敵視的眼光是怎麼一回事,她是把自己當成主要的競爭對手了,這在她看來,實在是很可笑。她認為自己甚至連對手都稱不上,她不像新平,渾身充滿了鬥志,眼神裡充滿了企圖,總在計劃著如何由低處往高處爬。

  她是個由高處重重摔落的人,處境剛好和新平完全相反。當一個人從高高在上到一無所有,跌到自己連作夢也不曾想像過的處境時,謹守本分,安身立命,就會成了這個人所擁有的全部心情。

  更可悲的是,她連安身立命的心情都無法擁有,除了茫然,她還是茫然。

  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拓跋昊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對付她,就像現在,遠遠地聽到拓跋昊的腳步聲接近,她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緊張。

  一樣穿著宮女制服,多羅冰嵐偏偏顯得那樣醒目,當拓跋昊一跨進門檻,目光便被她明艷的影像吸引住。

  可惡!拓跋昊在心底不悅地低咒,越想裝作毫不在乎,對她的感情便越是熱情狂烈,偏偏她的神態又比任何宮女都要來得謹慎收斂,那總是恭敬、充滿距離的眼神輕易便凍結他心底因她而燒的烈火。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在與自己的眸光相接觸時,像其他宮女一樣,慌亂地收拾起愛慕的眼光,如果她也能這樣,自己就不會整天心煩意亂了。

  但是讓人氣餒和失望的,是那雙璀璨如星的眼眸深處,永遠是一抹清淡如水的光芒,這種光芒讓拓跋昊產生一種難以掌握的恐懼感,恐懼感變成一種挫折,這種挫折則隨時隨地引發暴怒。

  多羅冰嵐總是以太過禮貌的態度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當他因為這種態度而大發脾氣時,卻又往往在她驚恐的眼底看到一種近乎無所謂的神情,這種神情輕易便讓他心中凝聚的暴風雨瞬間遠離。

  說來真是可悲又好笑,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從來沒有心生畏懼的他,居然害怕她的這種神情,那種大不了一死的神情讓他很是畏懼。她怎麼就是不懂他的心?他不是想把她往絕路逼,他是想讓她回歸他的懷抱啊!為何她總是不瞭解?總是那麼美麗又令人生畏。

  下朝後,他那麼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眼裡、嘴角所堆積出來的愉悅,卻往往在看見她如霜雪般冷冰冰的神態時,轉而變得陰暗可怖。

  他大步走向書桌,聲音從牙縫裡陰沉地擠了出來。

  「倒茶來!」

  「是,皇上。」新平伶俐地回答。

  拓跋昊一聲低吼喊住她的腳步。「誰讓你去的?」

  看著長眉怒挑的拓跋昊,新平進退維谷。

  唉!多羅冰嵐在心底幽幽一歎,這又是一個明顯針對她而來的怒氣,她立即恭謹地道:「奴婢立刻為皇上沏壺新茶。」

  「快去!」拓跋昊煩亂地坐在書桌前,兩隻大掌懊惱地搓在一起,抵著額頭,直觸書案的目光露出難得的脆弱。

  真的不想動不動就對她大吼大叫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讓自己心平氣和,究竟要如何才能掌握這抹無情無慾的靈魂呢?

  新平依然跪在地上,羞辱使得她緊緊地咬住牙根,自從多羅冰嵐來了以後,皇上就像吃了炸藥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要爆炸,連帶也使得她受了不少委屈。

  多羅冰嵐重回書房時,拓跋昊已經沒有在書桌旁了,他坐在右邊的椅子上,神情仍是陰晴不定,多羅冰嵐只好跪在他面前,高舉茶水托盤。

  「皇上,請用茶。」

  冷眼瞧著冒煙的茶,拓跋昊深不可測的眼眸突地掠過一道戲謔的光芒,他並不伸手接茶,反而轉頭喚道:「新平,過來。」

  新平的腳步尚未接近,便被拓跋昊粗魯地扯入懷中,坐在他的大腿上,上半身的衣服隨即被左右推開,她訝異地低呼:「皇上……」

  拓跋昊埋下頭去恣意地親吻,新平因這突如其來的快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對這種事情當然不會陌生,事實上,狂傲又縱情的拓跋昊正當年少,感情也就特別熱烈,只要他隨時想到,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把她剝個精光,讓她在他的身體下徹底臣服,只是,她明明沒有從拓跋昊的眼底看到任何慾望的光芒。

  是的,拓跋昊正吻著她,手指也在她的上半身到處揉弄,但他的目光卻是緊緊盯著跪下的多羅冰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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