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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二叔,莊主幹嘛說自己沒病啊?」為了表現自己的無辜,她瞪大眼睛不解地問。

  「還不是因為太逞強,不肯面對現實。」陸廣茂哼了聲,隨即想起自己不該說莊主的不是,又大聲叱責陸雲歌。「早知道妳這麼笨,我隨便在路上雇個人也比妳強!雲歌,妳要好好反省!」

  「是雲歌不對,幸虧二叔來得巧,否則雲歌今天可慘了。」陸雲歌點頭認錯,她深知自家二叔的脾氣,看起來氣勢洶洶,實則吃軟不吃硬。

  「什麼來得巧,還不是擔心妳應付不了!」陸廣茂氣呼呼的伸腳踹開柴火堆,隨手撿起幾根柴火,坐到爐邊生火。

  二叔怎麼會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煩?陸雲歌有些發愣,不明白二叔難道是神仙,會未卜先知?

  眼角瞥見自家侄女一臉呆瓜樣,陸廣茂歎了口氣。

  「聽門房說莊主提早回府,我就知道他今天身體不適,要不然妳以為我會來得這麼及時,還隨身帶著急救的藥?」

  原來如此。

  「二叔,我幫你搧火。」她蹲下身子,拿起邊上的蒲扇,慇勤地搧著。

  陸廣茂看她拿扇子的手勢就直搖頭。「妳去樓上照看莊主,有我在這煎藥就可以了。」

  「二叔,這怎麼行,生爐子滿辛苦的,還是讓我陪您吧。」

  「沒妳在這,我做事更快!」陸廣茂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回樓上去,少在這裡給我礙手礙腳,妳要真想孝順二叔,想辦法和莊主多親熱才是。」

  又來了!陸雲歌心虛地逃開,身後仍傳來陸廣茂無奈的咕噥聲:「歲數不小都是大姑娘了,腦子怎麼就不開竅……」

  一口氣跑回南宮燁的廂房,陸雲歌臉蛋緋紅,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

  自那天南宮燁幫她上藥後,她對他的看法不知不覺有所改變,今天被喜月這麼一說,她對他的同情心頓時氾濫開來,可是……還談不上親熱吧?

  她走近床前,看見南宮燁的臉色仍半青半紅,顯然還病得厲害,不自覺找了條毛巾,小心替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奇怪,這麼溫柔的事她也會做?是因為他生病的緣故嗎?陸雲歌發現自己對他不如從前那麼排斥了。

  不過……要是讓他知道了,大概又會以為她懷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想來討好他吧?

  仔細想想,他確實有自大的本錢,不但年輕,而且長相英俊。

  英俊?

  陸雲歌湊近身子,難得這樣肆無忌憚地看他。

  臉上少了平日自大傲慢的表情,陸雲歌第一次發現,他的五官其實還吸引人的,尤其是他的鼻樑,從她這個角度看去,挺直而精緻,彷彿白玉雕刻出來的完美之作……

  手在不知不覺中移動,陸雲歌拿著汗巾,在南宮燁臉上輕輕觸碰……

  也不知是不是她手上的力道仍舊太重,南宮燁蠕了蠕嘴唇,緩緩睜開眼睛。

  恍惚中,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分成兩半,一半是火焰,另一半則是萬年寒冰。

  「你醒了?」陸雲歌一驚,將手藏到身後,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正在做的事。

  南宮燁看著她,目光不像平常那般炯然有神,而像蒙著一層薄霧。

  他是在作夢嗎?要不然他怎麼看見雲歌關切的望著自己,臉上一點也沒有平日的戒備和頂撞?

  「莊主,你好點了嗎?」

  見南宮燁動了動身子似乎想坐起,陸雲歌連忙伸手去扶,想著待會兒要不要替他端碗水。

  「雲歌,妳是來引誘我的嗎?」南宮燁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

  陸雲歌一愣,整個人還沒回過神,就被南宮燁猛地抱住,嘴唇也跟著覆上。

  事情來得太突然,讓陸雲歌無法做出反應--從小到大,她從沒和男子有過肢體上的接觸,更別說抱在一起親吻了。

  她幾番想脫逃,但他的擁抱是那麼緊,一波又一波無法抵拒的悸動,逼著她墜入迷濛……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燁停下來,用臉頰磨蹭著她的髮絲,深深吸了口氣,合上雙眼。

  鼻尖全是他的氣息,陸雲歌瞪大眼睛,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著火般燒了起來,她不清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更不清楚自己接下去該怎麼辦--

  是賞他一拳維護自己的尊嚴,還是義正詞嚴要他道歉?

  她腦子亂得厲害,根本沒法子思考這種問題。

  心太慌,她乾脆咬住唇,縮著身子從他懷裡小心退出,而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步履一轉,飛也似的逃出廂房。

  是啊,南宮燁病著,她又何必這麼小氣,跟一個病人斤斤計較……

  「雲歌,妳坐在這幹什麼?」

  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陸廣茂走進院子,看見自家侄女傻兮兮坐在樓前的台階上,不禁問了起來。

  她被偷吻了!陸雲歌仰頭看天,整個人處於游離的狀態,離開廂房後,她坐到這裡一直發呆到現在。

  雖然南宮燁的為人不怎麼討人喜歡,但她不得不承認,被他抱住的時候,一股難以抑制的燥熱,由肌膚蔓延到靈魂深處,她甚至不能自己,在他肆無忌憚的索求中,迷亂地迎合……

  「雲歌,妳到底在幹什麼?」叫了幾聲沒回音,陸廣茂乾脆走到陸雲歌跟前看個究竟。

  「啊,二叔!」陸雲歌猛地從地上跳起,有一種隱私被偷窺的感覺。

  「噯、噯,小心點……」陸廣茂驚得退後一步。「妳臉好紅,額頭哪來這麼多汗?難不成妳也病了?!」

  「沒、沒有啦,房裡太悶,我下來吹吹風,馬上就回去。」陸雲歌轉身想走,逃避二叔的盤問。

  「有那麼熱嗎?」陸廣茂嘀咕著叫住陸雲歌。「妳替我把藥帶上去,時候不早了,莊子裡事多,我就不上樓了。」

  看著二叔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陸雲歌鬆了口氣,可當她捧著藥碗走進廂房,發現南宮攆正靠在床頭休息時,心情又莫名地緊張起來。

  等了半天也不見她進來,南宮燁不免奇怪。

  「怎麼了?」他問,睜開眼睛不見她的身影,他就猜著她是煎藥去了,只是她傻站在門口乾嘛,等著天上掉黃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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