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誘情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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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仵作,你怎麼說?」

  「大……大人……」仵作臉色蒼白,把腿兒一彎。「是小人疏忽,這三人確實不是死於毒殺,他們是被人打死後,才遭強灌毒藥的。」

  「哦?」谷仲臣疑惑的眼轉向敖寒。「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大人,」敖寒指著三具白骨解釋道:「骨頭青黑的部分只到頸部,這是死後遭人灌毒的最佳證據,因為是死後灌毒,所以毒性未能竄遍全身。另外,三具白骨胸骨俱已碎裂,因此判斷他們是被人以外力打死的。」

  「原來如此。」谷仲臣陰寒的眼轉向趴在地上發抖的仵作。「也就是說當初你驗屍時,只因中毒跡象明顯便判定他們是毒殺,未曾詳查他們身上是否另有傷痕?」

  「大人恕罪。」仵作也沒想到,驗了十幾年的屍,會碰到這樣離奇的死因,實在是自信太過,才會摔了個大觔斗。

  「現在本官下令,暫停處決林城煙,重新徹查林家滅門一案。」

  「遵命大人。」兩排衙役各自低頭領命。

  敖寒唇邊綻出一朵欣慰的笑。王小姐烏雲滿佈的幸福之路終於出現一抹曙光,她心為她感到高興,也祈禱她能早日守得雲開見月明。

  谷仲臣看呆了她的笑顏。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抱半點私心,真心為他人著想?敖寒是少數又少數中的純良之人!他慶幸自己眼盲心未盲,終於發現了她的好;要是錯過了她,他絕對會後悔終身。

  「寒兒,你好美。」

  他濕熱的喘息吹指在她耳畔,又一次,她僵如木石。

  第七章

  一個月後,敖寒得到兩百兩的賞銀,偕同歡介離開了王府。

  前來送行的人有王小姐、她初生的孩子,還有林城煙。林家減門慘案的最後真相是:林老爺子在外頭花天酒地,欠錢不還,錢莊的打手找上門來討債,意外打死了林老爺子,行兇過程又被林夫人及林小姐自睹,為了滅口,因此將兩人一起殺害,只有林城煙因為在裡屋睡覺,沒被發覺,逃過了一劫。

  而打手們又害怕官府追究,殺人得要償命,便故佈疑陣,強灌三具屍體毒藥,卻想不到重重的陰錯陽差之下,差點叫林城煙背了黑鍋。

  幸而在谷仲臣與敖寒的協調周轉下,案情大白,終於還了林城煙一個公道。

  一一告別過送行的人後,敖寒神情溫柔得似要滴出水來。

  「咱們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走。」懷中的銀兩雖然寶貴,但林城煙一家人幸福的未來才是她最大的寬慰。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初生的小嬰兒。」那種生命的喜悅終此一生,勢將永留歡介心底。

  「慶幸學醫?」敖寒偏頭笑問。此刻的歡介就像當年的她一樣,本以為終此一生只要相夫教子便成,現實卻逼得她不得不拚命學習,以扛起「百草堂」偌大的家業。

  然而她從來無怨,深愛谷仲臣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她體會到了救人之樂,生命在手中復甦那種感動,嘗過一次的人絕難忘懷。

  「這一生我當定大夫了。」歡介堅毅地點頭。

  「呵呵呵……」成串銀鈴也似的笑聲逸出敖寒齒縫,她為人間又多一位真正具有仁心仁術的大夫感到高興。

  「什麼事這麼開心,可以讓我們也插上一腳嗎?」官道旁忽地竄出兩匹馬,正是谷仲臣化妝的「陳任忪」與吳修。

  敖寒心頭狠狠一撞,原以為可以躲開他們的。

  對!她是想逃,那位狂肆大人挑逼的手段太高超了,叫她每每得為了壓抑心頭躁亂的情緒而筋疲力盡。隱隱約約有一股慌張正在席捲她的理智,再與他糾纏下去,她會變得不像自己,而被他拖入他的世界中。

  「寒兒,你真見外,為什麼不等我們一起走呢?明明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谷仲臣噙著詭異的笑,策馬來到她面前。

  「我們的目的地不可能一樣的,大人!所以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好」」敖寒用力一夾馬腹,催促跨下的神駒盡速擺脫他的糾纏。

  「胡說,我們的目的地當然一樣。」谷仲臣不死心地催馬跑在她身側。「不信咱們各說出自己的目的地來對照看看。」

  「我要去黃河疫區加入義診行列,大人非醫道中人,不可能同行吧?」她以為終於可以擺脫他了。

  想不到谷仲臣卻撫掌大樂。「太好了,我就說我們的目的地相同吧!我也是要到黃河疫區。」

  「大人分明不識歧黃,去疫區做什麼?」有種不好的感覺,她似乎踩入他設的陷阱了。

  「本官奉聖諭巡視黃河氾濫情形。」他笑得好不囂張。「那疫區自然是包括在裡面嘍!」

  她眼裡閃過兩簇憤怒的火焰。〔原來大人是領了聖旨出外辦事,卻在王府裡耽擱了月餘,不怕聖上追究?」

  「嘿嘿嘿……」他彎起唇角,露出一抹輕狎的笑容。「聖上英明,是不會去計較這些小事的。」

  鬼扯!他分明是使詐誘她說出目的地後,再來說嘴,可惡!敖寒氣得悄臉通紅,卻又欲辯無辭。

  「寒兒,」他一時心疼,溫言哄勸她。「你何苦躲我呢?」

  「我沒有。」堅固的心防又在晃動,他的溫柔像水一樣,一點一滴穿透了她的冰心。

  「那就瞧一瞧我吧!只要你看我一眼,就會發現到我對你的愛有如天一般地高、海一樣地深。」

  「大人,你這樣調戲一位有夫之婦不嫌有辱斯文嗎?」

  「你有夫君嗎?我沒瞧見。」

  「我夫君不在我身邊,不代表我未婚。」

  「那好,你帶我去見你夫君,只要讓我親眼看見你們確實恩愛渝恆,我二話不說,馬上退出。」料準她不願再回「百草堂」品味那不堪的回憶,他決定以更強硬的手段逼她拋棄痛苦的過去,重新面對嶄新的人生。

  「你——」她臉上青白交錯。「你有何資格對我提出如此失禮的要求?」

  「就憑我愛你。」他狂傲得幾乎令人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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