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對孿生女兒再這樣下去不僅是毀容,恐怕是遍體鱗傷,無一完好。
班娃突然挺身而出,「姨娘,我有法子可以醫治兩個妹妹的癢病。」
丁媚雪大喜,「快說!」
「只要君雙和君艷做一件小事,明兒個她們就不再泛癢了。」
「小事?」藥石罔效的這個時候,管他是小事或是大事都是一線希望。
「把她們的頭髮和眉毛全剃光就可以了。」
「這……」什麼和什麼!丁媚雪拉長了臉。癢病和頭髮、眉毛哪有干係?
班娃篤定的道:「倘若這樣做無效的話,我願意受責。」
「但是她們是姑娘家啊,把頭髮和眉毛剃光了不成模樣啊。」
扯下頂上黑布頭巾,班娃指著自己的短髮,「我也曾經光頭過啊,頭髮沒了再長就是!」
「但是等她們把頭髮留長及腰必須好幾年之後,到那個時候她們已經是明日黃花,哪家的公子願意上門提親?」
「我不是成婚了嗎?」班娃瞇笑著。
這倒是,而且嫁給如意郎君,連她都心生妒意哩。
「我向她們說說去!」說著她便往寶貝女兒的閨房趕去了。
一旁的總管憋著氣,想笑又不敢笑。大小姐看起來稚嫩好欺負,原來只是假相哪。
「總管伯伯,你笑出聲來吧,免得嗆了氣兒。」她也笑了。
「大小姐……」唉,大夫人若是這等脾性,或許就不會枉死了。
「那癢藥本來就只有七日七夜的藥效,就算束手不理也會恢復。大小姐你這擺明了是要惡整二小姐和三小姐……」
「沒錯。」對於那孿生姐妹她只是小小回敬,真正叫她苦惱的是如何為父母雪恥清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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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痕斑斑的班君雙和班君艷毫不考慮的把自個兒的頭髮和眉毛全剃了個乾乾淨淨!
因為她們受的苦夠多了,無時無刻不泛癢的痛楚只有身歷其境的人才能感受。
說也奇怪,第二天清晨,她們的癢病便不藥而癒,比道士的驅魔作法還要靈驗。
但是她們必須躲在閨房裡,不能見任何人,因為她們成了噁心的醜八怪。
她們的身上分分寸寸都是抓痕,甚至有抓破扯爛的大口子,幾乎和鬼魅毫無差異!
而今她們的三千髮絲和柳黛娥眉也沒了,怎麼瞧都使人心驚膽跳,哎,美人兒成了人人不敢睜眼細看的妖醜女簡直是生不如死。
丁媚雪一半是喜,一半兒是悲傷。
好端端的女兒莫名其妙的被糟蹋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樣,她的心不禁泣血滴淚啊。
曾經懷疑過班娃那小妮子,但是卻又瞧不出個端倪來。
煩!煩死了!
她決定找艾鄔解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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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休要放肆!」縣令夫人李玉珠橫眉豎眼起來。
單柴於翻了下白眼,「高貴的尚書千金,高貴的縣令夫人,我們只是要請你觀賞一齣好戲。」
「安啥壞心眼啊你們!這裡是心悅客棧的上等房,我可是有夫之婦,豈能和你們兩個小伙子同居一室。」
單從善微笑,「艾夫人,既然我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出縣衙大門,並且把你帶進客棧而不驚動任何小廝,你認為你是聽任我們的安排較好或是徒作無謂的抗辯?」
「這……」雙肩一垮,李玉珠氣懣的由得他們放肆了。
一陣嘻笑聲漸近,單柴於抓著她竄入圓桌底下;單從善一個飛旋,隱身在樑柱之上。
過了半晌,房門被推了開來。
「你這女人啊!吃定本官。」低啞的笑聲帶著邪淫之味。
「死沒良心的!我丁媚雪跟著你十幾年了,沒名沒份的!你唷,整天抱著你家裡頭的肥婆不膩嗎?」
「我抱著那肥婆娘子,心裡惦念的卻是你這見不得光的艾二夫人啊。」
「啐!我可是班二夫人,哪裡是你這縣太爺的二夫人。」
艾鄔!躲藏在圓桌底下的李玉珠氣得咬緊牙根。
死老頭子!竟然和野女人私通,而且恥罵她是肥婆!
太、太太可惡了!
「來吧,替我解了衣衫羅裙!」丁媚雪自行踢掉繡花鞋。她這七天可是飽受折騰哪。
艾鄔淫笑著,「如果我家裡的那娘兒有你的一半姿色,我這老命大概早已經不保。」
「精盡人亡啊?」丁媚雪浪笑連連,「話又說回來,李氏也真是豆腐渣腦子!咱們倆相好了十幾年她居然完全被蒙在鼓裡。」
「尚書千金嘛,除了驕縱無理之外能有什麼能耐!」
「呵!呵呵呵呵。」
李玉珠氣得發抖,他們居然嘲笑她的愚昧!
好!她就讓這對姦夫淫婦見識見識她的能耐!
掀開桌布長巾,她竄出,噴著冷氣,「艾鄔。」
艾鄔一凜,立即回身,一見是糟糠老妻,嚇得差點跪下地去。
丁媚雪也慌駭住了。
艾鄔結巴著,「夫人!饒……饒了我的一時……」
「夫人?我不是肥婆來著嗎?」李玉珠嗤嗤的怒笑,她隨手拿起一柄利剪子,往艾鄔的胯下用力一剪。
看見他胯間一片鮮血淋漓,陡地一陣劇痛傳來,艾鄔受不了痛的昏倒在床榻上。
李氏顫抖的狂笑,「你的禍根背著我盡幹些下流事,剪了才能大快我心!艾鄔,這只是第一個苦頭,這筆帳還沒有一筆勾銷!」也不想想,沒有她李玉珠的裙帶關係,憑他一介窮酸書生能夠出人頭地,當上一縣的官太爺?
「啪啪!」兩聲,早已鑽出身軀的單柴於為她鼓掌稱讚。
單從善也從樑柱上飛下身,淺笑淡淡。
「把這賤貨給我抓緊!」李玉珠氣鼓了腮幫子。
命令他們?畢柴於先是一冷,但想想,無妨啊,看看她要怎麼報這一口冤氣吧。
他和單從善一人一邊的拎起昏躺在地上的丁媚雪,牢牢的壓制她的肩脖子。
李玉珠走上前,舉起手中的利剪子。
她要殺死她嗎?單柴於和單從善對眼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