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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然而李玉珠卻是以利剪子做出最毒辣的報復,她在丁媚雪的左臉上刻下「無恥」兩字!

  因為疼痛而驚醒過來的丁媚雪尖嘶高呼,她的臉為什麼感到刺麻的痛?「這夫人?你要……要殺了我?!」

  李玉珠歪著笑臉,「殺人犯法呵,拿我的命抵你這賤命太不值得。」

  「那麼你拿著剪刀做……做啥?」該咒的!是哪個混下人在客賓房裡放置剪刀的?

  「做一件讓你永生難忘的事啊!你竟敢和我搶丈夫,我就應該讓你明白我的能耐,可不能讓你瞧低了眼啊。」

  「呃你……瘋了!」丁媚雪好想哭,但是她哭不出來。「兩位哥兒行行好,放了我吧,日後我一定千金萬金的酬謝兩位。」

  單柴於展露一口白牙和俊笑送給丁媚雪。

  單從善把她的哀求當作蚊子叫,不為所動的他依然是淡漠著。

  「受刑吧!」李玉珠冷笑著,繼續往丁媚雪的右臉上刺劃。

  「你在我臉上刻什麼?」痛死她了。

  「『淫賤』兩字!」而且是大大的字體,佔滿了頰肉。

  丁媚雪一聽,連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美貌被毀了,而且從此不能見容於世了!

  下一瞬間她便又昏暈了去。

  單柴於和單從善立刻棄若敝履的放開血水滿臉的丁媚雪。

  哎,可憐。

  兩人相視一笑。

  「你們兩人圖謀的是什麼?為什麼特地讓我知道這事?」

  「艾夫人好精明啊。不愧是在官家長大的尚書千金。」單柴於不吝惜的吹捧著。

  「你們……」她瞪著兩人的背影。

  「噓!」單柴於回眼一笑。

  「還是想想如何『處置』你那廢掉的縣令丈夫吧。」單從善好心的提點。

  「不用說謝,也不必道再見!」單柴於揮揮手。

  任務完成,交差是也。

  *** *** ***

  走在路上,單從善和單柴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最毒婦人心,沒想到李氏這麼狠絕……」

  「最狠的人是我們的小主子……」想起來還亂恐怖的。

  「借刀殺人果然是好計!艾鄔和丁媚雪如今比死還痛苦,慘。」

  「那把利剪是個巧合嗎?依我推論,恐怕是小王子事先安排的吧。」

  「男人去勢,女人毀容,這兩種罪罰真的夠毒!」

  「所以,絕對不要惹惱小主子!他是只笑面虎。」

  「世上僅有一人能夠招惹小主子的怒氣而安然無恙……」

  單柴於知道他指的是誰,「少夫人嘛!那個悟心小尼,班娃姑娘是也。」

  「哎!幸好小主子無意於大清皇朝,也幸好那個人不知道小主子的存在,否則不知是百姓之福或是天下之禍!小王子的心性太隨心所欲了。」

  「咦?單從善,你怎麼知道這個大秘密?」

  「你不也知道?」

  「賀飛!一定是他那個大嘴巴。」

  「對!前幾日他飛鴿傳信告知於我,厲老爺子只把這大秘密告訴他和小主子!」

  「如果小主子知道賀飛洩了密,你認為賀飛的下場將是如何?」

  「小主子會把賀飛的嘴巴縫起來,讓他再也不能碎嘴多言。」

  「所以我們哥兒倆也得小心!不可讓小主子知道我們已經知道這天大地大的秘密!」

  「小心駛得萬年船!最好從今起,我們要忘記小主子的真實身世,免得被小主子五馬分屍。」單從善認為這樣最保險。

  「對對對,言之有理!不過,小主子難道一輩子姓厲嗎?他應該是愛新覺羅的……」

  「姓厲也很好啊!厲家財富勝過大清帝國。」

  「而且擁有上千間的妓院……」

  「說到妓院,咱哥兒倆忘記去巡視這縣鎮的厲家妓院了。」

  「巡視!少胡言!你是要去找人敘敘舊吧。」單柴於才不相信他這麼認真。

  「帳房可能不小心少算幾筆帳了。我是為了公事,不為私。」

  「是嗎?哈哈。」

  喝酒去也,順道和紅牌妓女敘舊去嘍。單柴於和單從善並肩而行。

  第七章

  「我決定到山上種菜過活,不再見任何人。」

  「娘?」班君雙和班君艷驚詫的瞪大眼,她們的娘親為何一夕之間性情大變?

  最為奇怪的是她們兩姐妹因為面容上的交錯抓痕而系遮黑紗布,娘親怎麼也同她們一般的把臉頰掩去了大半?

  丁媚雪揮揮手,疲累的道:「別問理由!」

  「那我們兩姐妹呢?娘也不再見我們了嗎?」班君艷泣叫。

  「我們母女三人的緣份到此為止!」她何嘗願意,但是她無從選擇了啊。

  「娘!告訴我們究竟是發生什麼事?」班君雙執意的冷著眼色。

  「唉。」她已經心力交瘁了,沒有力氣說個明白,而且汗顏哪。

  倘若兩個女兒知道她這個做母親的臉上留下無恥的刻痕,大概也要唾棄她這為母不尊的娘。

  她揉著太陽穴,頭痛欲裂的說道:「君雙、君艷,娘要你們記得你們不再是班家千金了。從今日起,班家的千金小姐是班娃,你們要對她……」

  班君雙駭叫了起來,「我們成了奴才是不是?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庶生的低下人,因為班娃是大娘的女兒?」班君艷自覺形穢的低嘶。

  丁媚雪倏地一拍桌,氣怒的嘶吼道:「不為什麼!因為你們不是班鴻的女兒,你們是為娘與別人所生的種!」

  「娘?」班君艷嚇得跌坐地上。

  班君雙則是如遭雷擊的呆若木雞。她驕縱、自傲了十六年,結果她竟是連奴才都比不得的雜種女?

  衝動的把真相說出來的丁媚雪不但不懊悔,反而鬆了一口氣,甚至微微扯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娘對不起你們姐妹……」

  「我們的親生父親是誰?他知道我們的存在嗎?他為什麼不和你結為連理?」班君雙聲嘶力竭的吼問道。

  「他死了!」

  「死了?我們的爹爹死了?」班君艷喃喃自語。

  「是的!他死了!」丁媚雪淒淒慘慘的笑了。艾鄔已經是個不男不女的老廢物,和死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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