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思緒這東西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力,並不是她這主人能夠操控得了的。
心,微微歎息。
「為什麼總是想起他呢!不過是個玉面公子嘛!好皮相而已。」他和她既不是親人,亦不是手足。
「要想念也應該想念丁大哥或是福伯才是。」
霜濃露重,深夜將盡,天濛濛地亮了,不能多耽擱了,她抓起包袱和藥箱拔腿就往外衝跑。
「不是我要違諾背信,而是真當了侍妾,白家清譽豈不是毀壞,娘親一定會從墓墳裡爬出來揍我的啦。」
心田深處似乎響起細微聲音——
「真要委身做妾,也應該是那壞胚呀!」
樑上君子壓抑著即將狂瀉而出的爆狂猛笑,直到佳人遠去,他已憋不住氣了,「毒尊兄弟,你的小侍妾跑了唷!追不追?」
毒尊眸中一貫的寒芒未減分毫,「她的逃跑早已是意料之事。」
否則他們何以坐在屋簷瓦石上「等待」小麇鹿的奪門而出。
「寒莊的僕丁都囑咐妥當?」
「全去夢周公嘍!好便利閣下的小侍妾離開啊。」黑蝶扇柄頂敲著自己的掌心,文芨寺突地正經八百地問:「你還想逗弄她?她是人,不是玩意兒。」
不過這邪紫傲男倒是轉了心性,居然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片子興起挑撥的慾念?
不久的將來或許可以撈杯喜酒喝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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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長安城只餘一、兩目的行腳,白痕算著幾枚碎銀,恰巧夠她打打尖兒,歇個宿,而這要感謝那十幾隻的烤兔兒。
是那個人嗎?他跟蹤她,並且巧妙的在她打盹兒和替人下針的時候,「神不知、鬼難覺」的將烤兔子肉「弄」到她身邊?
總之,她不用再嚼食又乾又硬的饅頭,可那人為什麼要跟著她,又不是躲貓貓。
其實烤兔肉是十分可口的野味,但是有好幾次他都烤焦了皮,也不曉得為什麼她仍是吃得盡興;吃入嘴兒,甜進心坎裡。
除去他上回的無禮輕薄,他是個不算太壞的人,而且俊神得不但賞心悅目,更叫人亂了心拍子。
光是想念起那抹紫色,她就覺得要犯心病,她甚至為自己診起脈象來,那抖動急急的筋跳真的是奇怪。
趕了半天的路,白痕的眼睛在瞥見岸邊小湖泊的剎那亮了起來。
荒天野地裡的湖水簡直是藍綠的美麗極了,不假思索,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卸脫去鞋襪,將雙足浸入湖水中。
涼透的水氣使她的倦意全消,她閉上眼瞼子享受著猶如仙山冷泉似的水波粼粼。
耳聽風吹樹梢的沙沙聲。身襲淡淡輕風,嗯,人生無限美好。
然而有一異物攫獲住她的足踝,是海草嗎?
她想掙脫,身子卻不由得一低,老天!她被這異物給扯落湖泊中了。
「嗚。」她不會泅水呀。死亡的陰影彷彿兜頭罩下,她的淚滴滑人湖水中。
「別哭。」
是幻聽嗎?她似乎聽到啞啞的嘶吼,仍舊處於極度駭懼之中的她嚶嚶啜泣起來。
一聲歎息飄人她耳中,她的身子被高高舉抱起,一吸收到空氣她立刻猛咳幾下,小臉上分不清是湖水或是淚水。
「膽小鬼。」
她睜開眼,分寸之隔竟是她以為不可能再見的惡胚!
「你……」乍見的情緒除了驚愕尚有特殊的騷浪感覺,彷彿是她早已盼望的……
他不語,只是含笑睇她,像是正享受著她的反應。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將你拉入湖中。」
呀,不是海草!抓握住她足踝的竟然是這紫衫男人,可他未免太肆意妄為了,她可是尚未許人的在閣姑娘,他怎能碰她的足踝呢?
她惱瞪著他,有點兒暈眩於他灼熱的注視。
倏地,她驚喘不已,後知後覺的她這才察覺她的腰身讓他圈攏著,而他和她都在湖泊中,而且他的上半身光裸著。
白痕的腮頰一下子燒灼起來,她脆弱的依靠著他的懷抱,因為她的力氣全部被抽光殆盡。
「你怎麼、怎麼可以……」沒穿衣服呀。
他揚勾起嘲弄的笑,「難道有人游水的時候是衣裝完好?」
「放我下來。」她的聲音簡直無力氣弱到極點。
「你總是說這一句話。」不再冷殘的炙烈眸光鎖住她羞答答的模樣。「但是我不能放。」
「啊?」這樣相貼著……
「你的衣裙全濕了,倘若我放了手,小痕兒,我們可就得在黃泉下才能再見了。」
聞言,她出於本能的雙手圈抱住他的頸項,生怕他一旦放手,她就要去朝拜閻君。
挑弄的邪狂笑意噙住他的唇邊,他威脅著她,「小痕兒的熱情,在下是不是應該回報?」
她來不及反應,他就以吻封緘,唇舌並用的與她的唇舌親熱交纏。
白痕完完全全的震攝住了,他不但對她又吮又吻,他的舌尖居然捲繞著她的小紅舌,並且霸道的不肯讓她稍稍喘呼一下。
直到她被他吻得頭昏腦脹,幾乎快要窒息的一刻他才饒過她的唇舌。
麻麻的、熱熱的,她慌了,對於這一吻她似乎沒有惱怒,似乎意猶未盡,似乎回味無窮,他害她成為說書上的蕩女了!
但是真正可怕的還在後頭……
他竟又重施故技地以他的手掌包覆她胸前的女性豐腴!
「不、不要。」嗚!他要她討饒,哀求嗎?
他的手倏離,轉而環抱她的身子,真氣一提,輕鬆的施展一記燕子輕功,當她回復理智,她已經被他帶到岸邊的綠草地上。
「你怎麼、這麼壞!」淚珠子衝出眼眶,她不想示弱,可是他太可恨了。
他俯下眉眼,以唇吻去她的濕淚,這柔情似水的舉止使她的心更加顫抖。
「李霜降。」
「嗯?」她幾乎要癱成一池春水。
「我的名字,也將是你的夫君,你的主子,你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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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不想!」白痕拚命的搖頭,努力的希望把腦海中的影像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