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跟金髮少男囉嗦,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我再問你一次,是什麼?」其實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迷幻藥,要金髮少男親口說出來,不過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
「是迷……迷幻藥……」看英司一副隨時會將他大卸八塊的凶狠模樣,金髮少男囁嚅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英司將臉捱近他,唇邊是一抹教人顫慄的冷笑,「我最討厭有人在我的場子裡嗑藥吸毒了。」
「我……我可是南青山會梅崎組的人!」金髮少男顫抖著亮出名號。
「梅崎組又怎樣?」他眼底射出兩道彷彿能殺死人的寒光,「你們的角頭養的是什麼白癡居然敢在我尊王會的地頭上嗑藥!?」
金髮少男倒抽口氣,而之前跟著他耀武揚威的那票小混混也全沒了聲音。
「勝久,告訴他們我都是怎麼對付那些在我地盤上嗑藥吸毒的人。」英司冷冷地說。
「嗑藥者封嘴,吸毒者斷掌。」勝久口氣冰冷無情地回答。
一群人聽到這兒,早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英司冷哼一聲,一把揪起金髮少男的衣領,「知不知道什麼叫「封嘴」?」
「不……不知道……」
他陰狠地笑了笑,「就是拿根針把你上唇和下唇縫在一起。」
「啊!」金髮少男聽到這兒,驚慌的以雙手搗住了嘴。
眼看這票毛頭小子已被他唬得一愣一愣,英司也不想再繼續跟他們囉嗦:他將手一鬆,「快給我滾!」
金髮少男一票人立刻驚慌地夾著尾巴逃離現場,前後不到三十秒。
「我看他們下次不敢來了。」勝久得意地一笑。
「我聽說梅崎是南青山會的重要幹部之一,看來是名不符實。」英司不屑地說。
這時入口處來了五、六個男人,帶頭的土屋呼呼喝喝地往英司這邊走來。
「代行,」土屋臉上堆滿笑意地步向英司,「怎麼了?」
「幾個小鬼鬧事。」他說。
「哪裡來的?」土屋眉頭一橫,同仇敵愾似的。
英司淡淡一句,「南青山的。」
「南青山?是哪個角頭的!?」
「梅崎。」英司從勝久口袋中掏出一根煙,土屋連忙替他點了火。
「是梅崎呀——」土屋裝出一副思索的模樣,「他可是南青山的一名大將。」
「你對他瞭解有多少?」英司抽著煙,神情微微凝重。
土屋暗忖片刻,「他最近很積極呢!聽說他揚言要從尊王會的手上搶下一部分的地盤。」
「噢?」一聽有人想在太歲頭上動土,英司不覺揪起濃眉。
「尊王會在新宿擁有五成的地盤,梅崎早就很不平衡了,而且現在南青山會正面臨新舊頭目交接的敏感時刻,他依附在仁科新助的手底下,一定很想找機會提升自己在南青山的地位吧!?」
「是嗎?」雖說他對土屋也有戒心,但剷除外敵應該更為優先。
「代行,要不要我幫你找人去他的場子鬧鬧?」土屋自告奮勇地提議道。
「不,」英司一抬手,「不急,我還要觀察他一下。」他可不是十七、八歲的小毛頭,這種江湖上的事件輕則輕矣,一嚴重起來可會教社會失序,出來混可要有出來混的規矩!
「土屋,可別輕舉妄動。」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土屋。
「是。」土屋轉過臉,露出了一抹陰沉笑意。
英司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即使遭到挑釁,還是可以沉穩地靜觀其變;但總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的吧就在英司的舞廳發生騷動的同時,位在新宿歌舞伎町的一間PUB門外也突然聚集了上百名年輕人。
年輕人聚集在PUB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們一出現竟是近百人,而且個個擺出一副來者不善的屌樣。
這家PUB是南青山會梅崎組所開,亦是梅崎圭介在歌舞伎町一帶經營很成功的一家夜店。
這些年輕人自稱是尊王會三代代行的人馬,行徑十分囂張;雖然他們最後被梅崎底下的一名新將——廣川英器所擊退,卻還是為梅崎組及尊王會結下了難解的梁子。
梅崎的親信小野清次相當不滿尊王會派人前來鬧場,於是在心裡密謀著刺殺行動。
「鐵也,你在哪裡?」知裡和鐵也在偌大的後院裡玩著捉迷藏,在她幾乎把整個後院翻過來後,還是不見鐵也那小小身影。
「奇怪?他能躲哪兒去?」她暗忖著。靈光一閃,她想起了一個地方——英司的房間。
這個時候英司一定不在,所以鐵也躲在他房裡的機會很大;想著,她立刻往英司的房間奔去。
見他房門虛掩著,她更加確定鐵也是躲在他父親房裡。
「我捉到你了!」推開門,她興奮地叫著。「啊!」隨著興奮的叫聲之後,她發出了一聲驚呼。
英司居然在家,而且身上還只圍了條浴巾!天呀,她太大意了!
「你捉到誰了?」英司唇邊掛著一抹促狹的笑意。
看著他結實的身體曲線,她臉紅心跳地說不出話來。
英司冷哼一聲,「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見我的身體,幹嘛裝出那種表情!?」
「什麼意思?」真是見鬼!她什麼時候看過他的身體啦他睨了她一記,不明白這女人還要在他面前演多久的戲。「是不是要我再睡你一次,你才會恢復記憶?」
聽見他如此輕佻的言辭,知裡羞惱地想罵他兩句:但在此時,他忽然背過身去,接著……讓她驚懼得幾乎忘了呼吸——「你,你……」她指著他的背,聲線顫抖地開口。
「怎麼?」他回過頭來瞪著她。
「你……你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她早已忘了那男人的樣貌,唯一記得的就是他背上的鬼頭刺青——那美麗卻悲傷的鬼頭刺青!
「你不會現在才想起來吧?」英司凝睇著她。
知裡渾身虛脫地退了一步,「你……你就是因為這樣而一再地羞辱我?」
「難道我不該那麼對你?」他冶冷地問:「你先和我上床,再堂而皇之地進到我家扮起我繼母的角色,你說我還能對你存著什麼樣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