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心之所欲超過了我所應得的緣分,所以,我起了貪念。」
他不解釋還好,愈解釋她愈聽不懂,但見他說著說著,酷酷的眉峰又攏了個緊,她胸口起了莫名的不捨。
「你別說的那麼深奧,我有聽沒懂,而且說真的,我長得那麼怪嗎?為什麼他們見了我比見了鬼還要驚許?」
「你像一個人。」
「我像……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我不像人,難不成我像你們家阿默,哼。」她沒好氣的賞了一隻大白眼給他,眼角瞥見阿默正用陰利的狼眼瞟她,她一時惡膽橫生,不假思索的也丟了雙大白眼給它。
什麼話嘛,她像一個人?
哼,他跟那叫寒契的傢伙有得拼,一窩子蠻民,難怪是關外之民,一點說話的技巧都不懂。「拓跋錄!」她今天非得逼他說出真相不可。終於,他悠然輕唱著回憶之始。「你,像極了一位舊識。」
第六章
啥,就這樣?!
搞老半天,原來,大夥兒會這麼瞧她是因為她像拓跋錄的舊識?哼,瞧他說的那麼椎心刺痛,擺明了和那舊識絕非普通交情。。
「那舊識是你的情人?」捺著性子,她咕噥問道。
她打死都不讓他知道,她問歸問,心裡卻起了化學反應。酸酸、澀澀、苦苦,還有愈來愈濃的不痛快。
原來他對她的百般善待只是因為……她像他的老情人,過分!
他好過分噢,明知道她不是他的老情人,卻還是對她百般的好,害她……
眨眨眼,塗佑笙努力揮去驀然堆積在眼中的燒的水氣。啐,她這是在幹麼呀,沒事沒情的,只不過是被個……呃……狼心狗肺的壞男人當成了某人的替代品,如此罷了,她鼻酸個什麼勁兒。
「前面有一個小水池。」見她忽地紅了眼眶,心思一兜,拓跋錄半喜半疼的將她拉至跟前,輕輕的以唇封鎖她眼中的感傷。
小小無端端的眸中含淚,為了什麼?是因為嫉妒?嫉妒他口中的舊情人嗎?眼底疾掠過一抹黯然,他輕咱著,自嘲苦笑。明知道自己是有些奢望過度了,但寧願當她是因為開始喜歡上他而心生妒意。
「水池?」猛吸口氣,塗佑笙微糾起兩道細眉,神情淒茫的望著他。
這兒又不是撒哈拉沙漠,山明水秀之境有三、兩個小水池很稀奇呀?何況,這關她什麼事?
「它就在後山。」
「然後呢?」
「水池裡有你。」
她愣住了。「我?」
「嗯」
「騙人,我又不在這裡,怎麼可能……天哪,你是說…… 」她張口結舌了半晌,再—一將他簡短的幾句話呵成一氣的串連起來,「你不會是想告訴,你們這裡有個小水池,而你可以從池子裡看到隔了幾百年後的我吧?」
「沒錯。」
見他略顯勉強的點了點頭,證明自己的猜測無誤後,塗佑笙的身子晃了晃,差一點又暈死過去。
「小小?!」
「你……那小水池……你都在什麼時……時候著見我?」她震撼過劇,連問起話來都不自覺的犯起了結巴。
太玄了,這真的是太玄了,教人難以置信哪!
「分分秒秒。」
分分秒秒?!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高興,你隨時都可以從那小水池坦克看到我?」 心懷不滿的送聲輕吼,忽地,她嗆住氣,猛然咳了好一會兒,臉龐浮現怒紅。「別告訴我,你都將我的一舉一動給看進眼裡了!」
「對。」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麼,拓跋錄也毫不遮掩的沉聲回應她的揣測。
我的媽呀,不會是……不會那樣吧!瞪著他,塗佑笙的情緒一點一滴的燃起了沸騰的泡泡。
「我上課時?」 她詢問道。
「當然。
她眉頭皺了皺,「看電影?」
「是
「逛街?」
拓跋錄眼中含笑的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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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順暢的一口氣梗在喉嚨裡,混沌不明的紊亂時空似乎也隨著她慌茫的思緒停擺,靜默了好半天,塗佑笙清了清乾涸的喉頭,咬緊牙根,她細聲問道——
「那,我洗澡的時候?」話甫脫口,腦門的血管快被疾衝的熱氣給擠爆了般顫跳不止。
通常,她都喜歡在浴缸裡耗上大半個小時,唱唱歌、想想事情……
「呢……你不會連我洗澡的時候都不放過吧?」她問得有氣無力。
「就說是分分秒秒看著你。」 癡戀著自她頰臉湧現的紅潮,拓跋錄胸口襲上洶湧情濤,一雙過於陰沉的黝黑眼眸緩緩滲進了溫柔的暖熱濕意。
明知道實話實說會惹得她緊張不已,但他已不願再對她有所隱瞞了。
小小說的沒錯,她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況且,事情本就是與她息息相關,她遲早會知道的。
「嗅,我的天哪……你……你這個……」一想到自己竟然早就被人給瞧得精光,剎那間,她又氣又急的再度犯起了結巴。「你過分……你怎麼可以……噢……不要臉……色狼……豬八戒……你……你是變態呀……你怎麼可以……」
「你注定是我的人。」不疾不徐,拓跋錄重申著自己的堅決意念。
阿契他們多少都對她所說的怪異形容詞一知半解,可他全都聽得懂。因為,那池水已呈現了她那時代的一切,他陪著她成長,伴她度過每個喜怒哀樂的日子。因為看得多、聽得多,也瞭解得夠透徹,他更確信自己的決心無誤。
來到這裡雖然己有一段時日,小小融人環境的速度相當慢,不是因為她的反應遲緩,而是因為她下意識的排斥,可他不以為意,因為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等待她接受。
畢竟小小真真實實的重回他身邊了,不是嗎?
曾經受過的一切苦難與千萬個相恩難抑的煎熬日子終於結束了.漫長的苦戀耗盡了他所僅存的意志力,就在耐心即將告磬之際,托上天與琅之助,終於他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