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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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求神拜佛,或是看心理醫生,她都敬——謝——不——敏!

  數個小時後,灼人的烈陽總算被柔和的月娘給推離了盤踞整日的天空,偌大的校園裡喧囂漸消,清風徐徐,卻拂不散塗佑笙應問了一天的愁雲慘霧。

  「你是在誰我?」停住剝花生殼的動作,諸葛極承丟了個疑惑的眼神給她。「到了七月半再說出來會比較有成效!」

  塗佑笙認真的凝視他,「你看我像是在誆你嗎?』

  「老實說?呢,是有一點。」

  「噢,拜託你好不好,我現在才沒那種美國精神四處晃點人,你沒看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慘相嗎?」不滿至極的磨了磨牙床,塗估笙忽地低歎,下意識地踢著腳下的泥上。「諸葛,你說,我會不會真的生了什麼怪病?」老媽與姐姐或許沒料錯,她最近的身體與精神狀況的確需要外來的醫援。

  唉,看來,她還是乖乖的隨老媽上廟裡向諸神話安,或是聽從姐姐的建議,走趟精神科較為妥當。

  「少胡扯了啦,你什麼時候迷上傷春悲秋這種女人病來著?」塞了顆剝好殼的大土豆到她嘴巴,諸葛的眼裡掠過一抹關懷。「放心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發了精神病,你鐵定是那個無病無恙的倖存者。」論起來,小小慣常的卒性行徑與顧前不顧尾的孩子氣個性,還比較可能退瘋她週遭的可憐蟲哩。

  「真的?」她可憐兮兮的尋求他再一次的保證。

  「騙你的是小狗。」只要能求得小小的心情安樂乎和,他願意降格當只說謊話的小狗,汪汪!

  「其實,我也不認為自己真的出了毛病,可是……」擰緊眉,塗佑笙不知道該如何完整的說出自己心頭的感覺。

  明知道這事從頭到用純粹只是個夢罷了,而她也一再的告訴自己這一點,但為何朦朧夢境的一切卻又給了她萬分真實的感覺?

  「相信我,你的精神狀況正常得不得了。」這回,他更加斬釘截鐵的保證。

  「我也這麼覺得。」

  「既然你自己也這麼覺得,就別再胡思亂想了,否則就算現下沒有,遲早也會犯上精神病,幹麼庸人自擾呀。」努了努嘴,諸葛不掩好奇的趨前問道:「不過……你真的三番兩次都夢見同個男人?」

  「對呀,就是這樣,我才會覺得毛骨悚然。」

  「他……呃,曾對你動粗?」

  「這倒沒有,他都只是用一雙深沉的眼直盯著我……」塗佑笙眼眸流光,不經心的瞧見諸葛那雙曖昧又滿含興味的黑眸朝她閃得晶亮,她眼一橫。「喂,收回你臉上那副噁心的色情嘴瞼,正經一點行嗎?沒幾個人能有你這般能耐,成天只知道在『波』濤洶湧的美女堆裡打轉。」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呀?再說,每個人總有權利為自己謀求一些賞心悅目的精神嗜好吧。」爽朗的笑了笑,諸葛暗喜著她的精神稍有回升。「好,別岔題了,說說看,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聊?」塗佑笙吝眸一瞪。「遇到這種怪事沒被嚇得屁滾尿流心臟病發就不錯了,還聊?你當我是司空見慣了,啥米攏不驚呀?」那傢伙是鬼是神都不知道呢,她哪有膽子發言呀?

  「停停停,噴,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吧,好奇真的會害死一隻貓,可是……誰教他體內冒險犯難的精神特別旺盛。「好吧,我重新發問;你說他在夢中老啼啼咕咕,那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小小的脾氣今天特別爆,他還是小心一點,免得真掃到了颱風尾。

  他是希望小小能盡早擺脫情緒的低迷期,可沒偉大到願意當那根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蠢臘燭哩。

  「我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可是……」塗佑笙突然有些猶豫了。

  有那麼剎那的時間,她竟然藏起忐忑的感覺,只願意將夢中人所說的隻字片語留待在自己的秘密心房裡。

  即使對方是和她交情好得不得了的諸葛,她竟也覺得有些欲言又止的猶豫。

  「嗯?」

  「他說的話很模糊、很籠統。」

  「說說看哪。」諸葛眼尖的瞧見她那張單純的臉上有著淺淺的遮掩神色,機敏的斂起玩笑的情緒,他半哄半勸,「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發誓。」

  「其實,他也沒有說很多話,只是一直強調什麼等待、什麼回不回來,諸如此類的話。」

  「你會怕嗎?」

  「怕?」塗佑笙微怔。「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的神情挺怪異的。」嚴格說來,應該是說頗教人玩味的。

  她思索著那種感覺,說是害怕似乎又不很恰當,但說是欣然接受,又少了點愉悅……

  諸葛猛然心緒輕揪,他心底浮起了莫名的憂忡。小小該不會夜復一夜的被這人騷擾,如今竟著了魔,教那不知為何方神聖的夢裡幽魂給拐去了心魄吧!

  多年的友誼不是白搭的,只一眼,她就瞧出了諸葛臉上的心思起伏。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那,是怎樣?」

  「別問我現在腦筋裡想些什麼,說真格的,我已經有點理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樣看待這件事了。」瘦削的肩頭一垂,塗佑笙莫可奈何的吐實。

  這會兒想想,他的觀察力的確很敏銳。

  捫心自問,雖然害怕的感覺仍然是存在於心,她也依然被這連續莫名其妙的擾人怪夢困惑著,她卻慢慢的感受到夢中人出現時淨顧著凝眸在她身上,要不就是不斷地重複著那幾句話,壓根就沒有半絲欲傷她的企圖,在確定之後,她惶然的心逐漸泛起了溫暖,也開始恢復凡事不以為意的樂觀天性了。

  真要說惱怒,也只是覺得再這麼嚴重失眠下去,很教人煩躁,也很傷身罷了。

  他揚眉問:「很煩?」

  「你這不是廢話嘛。」

  「既然這樣,那你再任由自己想下去不就是徒增煩惱?走了、走了,別想這事了。」 爽朗的輕拍了拍塗佑笙的肩膀,諸葛朝她綻出一朵連陽光也為之遜色的集笑。「我請你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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