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公主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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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就當我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樣吧!我是欺騙了你,我是處心積慮的要爬上狀元夫人的位置,想攀上枝頭當鳳凰;你要把妻子的死怪在我頭上也行,誰要你相信青樓的煙花女子?哈哈!總之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她自嘲地把話說完,便踏著踉蹌的步伐離去,留下愣在原地的向雲攸。

  別讓傷害蒙蔽了眼……謊言有時只是為了害怕而圓……

  莫亦柔說過的話突然掠過他的心底,讓他猛然一驚。難道他……錯了嗎?

  若顏那沉痛的眼神浮印在他心頭,他驀地抬頭,她早已消失了蹤影。

  向雲攸氣憤的用手擊斷紫竹,手心傳來的疼痛卻不能讓他混亂的思緒更清明。

  亦柔……你怎麼狠心留下悵惘就離我而去?

  ***

  「小姐!你怎麼了?」小翠一看見柳若顏的模樣,就不禁掩嘴驚呼。小姐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幾乎像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死裡逃生似的。

  柳若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醉君樓的,也不在意小翠在她耳邊的驚呼,就這麼讓小翠扶回房,換衣、洗臉、重新梳理。

  等小翠將她打理好時,她仍只是麻木的坐著。

  她是怎麼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惹上這痛苦的情債?是老天爺嫌她身世不夠淒涼悲慘,要她嘗盡人世的不堪與苦痛嗎?

  她向來並不信因果,但她現在卻不得不以為自己的前世是罪大惡極的人!要不,老天爺怎麼會要她遭受這樣的苦痛?

  「小姐!你不是去見向公子嗎?到底怎麼了?」小翠禁不住她再這麼不言不語,彷彿整個人空了的模樣,趕忙害怕地追問。小姐一向是有思想、有生命力,教她傾羨的呀!

  柳若顏幽幽地抬起低垂的頭,以空洞的眼神望著小翠,喃喃地道:「情債以淚相償,今後東西兩旁,該是情、該是債,皆已隨雲煙消散,不再惹得心煩……」她的心在滴血啊!

  「小姐!你別胡言亂語!」小翠驚呼,她是不懂小姐話中的意思,但淚呀債的絕不是好事吧!她怕小姐有輕生的念頭,那可萬萬不行!

  柳若顏一笑,伸起手撫過小翠稚嫩的臉。「我要嬤嬤讓你贖身,離開這醉君樓吧!」留在青樓,終將遭人看輕,小翠還沒染塵,是離開的好。

  「不!小姐你別趕我走,我不要離開你!」小翠激動地抓住她的手,離開醉君樓,她又能去哪裡?再說,小姐現在這副模樣,她怎麼能棄主而去,她放心不下呀!

  「別那麼傻了!我不是要趕你走,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哪!」柳若顏輕歎。

  「不!我不傻,也不走!」小翠堅持。

  柳若顏搖頭,「傻丫頭!還說不傻呵!」她是走不了,小翠竟是不肯走。罷了,人各有所求……

  ***

  小翠還是忍不住,自個兒去找向雲攸。

  「我們少爺近來都不見客的。」夏菊出了側門,對小翠說。因為聽說是柳若顏的丫鬟,她才出來的。

  「求求你!夏菊姐!讓我見見向公子吧!」小翠不死心地懇求。

  她不明白向公子和小姐間是怎麼回事,又不能放任小姐那樣下去,已經慌得沒了主意呀!除了來找向雲攸,她已經無法可想。

  「不是我不肯,是我們少爺真的誰也不見。」夏菊為難的望著小翠。

  現在整個向府都籠罩在一片低沉的氣氛中,根本也沒人敢和老是將自己鎖在書房的少爺多說句話,誰又敢傳達這個話,又不是吃撐了找挨罵!

  況且老爺和老夫人都吩咐過將訪客全打發走,別讓人打擾少爺。

  「夏菊姐!你不明白,自從我們小姐和向公子見面回來,就不吃不喝也不見客,簡直就像具行屍走肉,我看不下去了呀!」小翠愈想愈難過,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翠!我們家少爺的情況又能好到哪裡去?你還是回去吧!」夏菊是同情,也明白小翠護主心切的心情,但卻實在是幫不上忙。

  忽然,小翠想到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張字條塞入夏菊手中。「那幫我把這字條傳給向公子看吧!是我們小姐那天回家念的,我不懂意思,或許你家少爺能懂。」

  小翠是不怎麼明白若顏話中的意思,但若顏一直有教她習字,所以她便將話寫了下來,希望向雲攸看了能明白。

  夏菊望著手中的字條,歎口氣承諾:「我會設法拿給少爺看,你就回去吧!」其實她是想起了夫人,或許她應該幫夫人完成心願才對!

  ***

  好不容易,皇上等到向雲攸上朝了,但他那消瘦的模樣教皇上看了也愕然。

  在御書房,像往常般退去所有的人,皇上便走到向雲攸面前。

  「皇上,微臣想辭官回鄉。」向雲攸突然單膝跪在皇上的跟前。

  「朕不准!」皇上一口回絕。他在心底暗咕噥,這雲攸也真是的,自己還沒來得及安慰他呢!他就先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向雲攸是個賢才,也是他難得的良友,他絕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辭官,那不僅是他的損失,也是國家的損失。

  「皇上,微臣已無意仕途。」向雲攸抬起頭,迎向皇上凌厲的目光。

  「朕說了不准!也不許你再提!」皇上怒道。

  「皇上,如今微臣這樣的心境於您無助,就讓臣歸鄉吧!」向雲攸無懼地面對那足以教一干威名顯赫的老臣嚇軟腿的威怒聖顏。

  說真的,皇上不得不佩服向雲攸的膽量,就算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見他眉一挑、目一瞪,也早退到三尺之外大喊「皇上恕罪」;而這向雲攸,竟只是無懼無駭的一本初衷。是存心尋死,還是他這皇帝一向對他太寬容?

  也因此,他更非留下向雲攸不可。

  他這皇帝總得要有個可以例外寬容的人,而這人除了不知死活卻又教他欣賞的向雲攸之外,的確是無人可代替。

  「歸鄉做什麼?讓你抱著一肚子的才華終老鄉野嗎?」皇上深深地望他一眼,才又道:「朕可以再給你時間休息,但不許你再提辭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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