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絕無可能。
「呢!她……」知府大人一時詞窮的看向師爺,師爺看看持狀告訴的原告。
意思是看他要怎麼樣。
但是支支吾吾的耿西寧實在怕了秦關雷凌厲的眼神,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急得欲奪權的玉芙蓉不顧身份地代為發言。
「耿相公的意思是心妹得還他一個公道,當著眾人的面向他行禮道歉。」玉芙蓉很清楚玉禪心做不到。
「石夫人未免太過熱心,還了公道又如何,他想與秦某人搶妻。」不自量力。
玉芙蓉才不在乎眾人異樣的眼光,大權在握才是她的目的。
「是你搶了他的妻吧!我是不忍心他失魂喪志。」
秦關雷冷笑諷道:「看不出來石夫人為了外人如此用心,甚至不惜毀了自己妹妹的名譽,叫人不由得要懷疑起你有何居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我是看不慣妹妹的無情才想為她積點德,人言夫妻本命定,怎能為了一點不是而拋夫悔婚呢!」她一臉貞烈的為義理出頭。
望著那張帶著冷誚、不屑的臉,玉芙蓉騷動不已的心沉了沉,怨恨玉禪心奪走她的一切,包括眼前朗秀雋雅的秦關雷。
「石夫人此言不覺得可笑,你忘了自己也是拋棄丈夫而不歸的有夫之婦嗎?」到底誰該積積陰德,誰又拋棄了親夫。
「我……我……」她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不穩的立場顯得特別難堪。「呢,知府大人,民婦懇請你為我表哥主持公道。」
見情勢不利的玉芙蓉蛾眉一蹩,眼波流媚的求助知府大人,她是勢單力孤略居下風,可有官府的勢力好依靠,因此她自信滿滿的以美色迷惑官老爺。
只見知府大人心蕩神馳地面露沉醉之色,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地輕咳兩聲。
色字頭上藏把刀,是男人都難過美人關,何況是洛陽第一美人輕送秋波呢!人不茫然豈不有違食色,性也。
「咳!咳!無知百姓見了本知府還不下跪,淫人妻女可是一大罪狀。」知府大人受了美色所惑不免擺起官威。
「只怕你承受不起。」神情一冷,秦關雷不急著宣告自己的身份。
輕蔑的語氣讓知府大人為之一氣。「大膽刁民竟敢渺視王法,你當真無法無天。」
「大人不辨是非,聽信婦人挑撥,無端派人來滋擾良民,請問法在哪裡?悔婚之過能勝過率眾擾民嗎?而且行役們還個個佩著刀像是緝捕汪洋大盜。
「並非在下有意渺視王法,而是大人的到來已嚇到一室賓客,試問這不過是一件家務事,怎會勞動大人呢?」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管多了反遭民怨。
「你……你強詞奪理,本官身為地方官理應為百姓排解困難,玉二小姐的悔婚便是犯了王法,本官有權緝捕她到來。」他說得合情合理。
「然後呢?」秦關雷氣定神閒的問了一句。
「嗄!什麼然後?」知府大人因他的問話當下傻了眼。
「剛才石夫人說『只要』行禮道歉即可,這會知府大人又說緝捕到案,到底誰才是最有資格討回公道的人呢!」
他一說完,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一臉侷促的耿西寧身上,他吶吶地正要開口撤回告訴,一旁看出他打算的玉芙蓉自然不容他打退堂鼓。
事到如今騎虎難下,她若不一狀告得玉禪心被打入牢寵,屆時大禍臨頭的人便是她,玉禪心一向不會善待暗地裡扯她後腿的人。
「當然是知府大人所言最公正,依法來辦才不失青天之名。」她的話哄得知府大人暈陶陶。
「嗯!石夫人所言甚是,玉二小姐不守婦德,違約背信,理應關入大牢等候審判。」婦人敗德實乃洛陽城之恥。
「你敢——」膛目一視的秦關雷流露出安南王府世子的威儀。
知府大人微驚地氣悶了一下。「本……本官有何不敢,你敢攔阻我一併入罪。」
「昏庸。」秦關雷冷冷地丟下一句。
氣極的知府大人這時哪管得什麼大公無私,當下命左右將新郎倌一併帶走,絕不寬貸逆上之舉。
以為計策已成的玉芙蓉暗自竊喜,嘴角勾起的得意恍若無人得見般,眼中的神采亮如燦陽,星月無法與之爭輝的閃耀著。
但是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人若做惡必自食其果,一道清雋的男音適時介入。
「等等。」
等?「等什麼等,你敢阻擾官府辦案?」
正氣凜然的秦震雷由人群中走出,泱泱大家的氣勢令人折服,回頭質問的知府大人說到最後不自覺放軟了厲聲。
「官府辦案我不便插手,但是今日乃舍弟大喜,若要抓人可否先等他們拜完堂再說。」造成事實。
秦震雷的話讓所有人愕然,知府大人即是為新娘悔婚一事而來,若讓兩人先行成婚,豈不是真成一女配二夫,與原案背道而行。
秦關雷眼底存著疑惑和好笑,二哥此舉是在幫他還是希望他入獄。哪有人拜了堂再上公堂,這樁案子還能受理嗎?
「荒唐,你當本官昏昧無知,此案未終結前不得拜堂。」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秦震雷輕喝的一按懷袋中的腰牌。「不能通融嗎?」
「不能。」
「若是我官比你大呢,可否賣個人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洩露身份。
知府大人頓了一下,故作公正廉明的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官……」
驀然他的雙眼大睜,嚴正的聲明像是被掐住了喉吐不出來,雙腳一跪地恭喚,「參見小王爺。」
嘩!
一下子情勢逆轉,眾人見知府大人下跪也跟著紛紛落地一叩首,低聲驚歎小王爺居然會在洛陽城出現,繼而想到一件事。
新郎倌的兄長是位世子,那麼新郎倌本身不也是一位世子,而下嫁世子的新娘子便一步登天成了世子妃?!
這下玉壺山莊不風光都不成,他們有了世子為靠山,官府的人是動不了。
秦震雷輕歎一口氣,「大家起身吧!不用多禮。」他這麼做不過是確保婚禮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