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托見她漂亮的小臉蛋糊花花的,心裡想著,那沮喪的心緒想必已跌到谷底,要是他現在再說任何的話,一定被她當成是在落井下石,與其讓她更傷心,還不如不要說的好。
他從馬匹上解下一個羊皮袋,再抽出一條褐色絲帕,沾上水後,小心翼翼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沙泥,前幾次,迎菊還會伸手去將他撥開,但在他再接再厲之下,迎菊總算是敵不過他的耐性,乖乖地讓他將臉給擦乾淨。
「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從來都沒有男人敢這樣摸我的臉,你真的嫌命活得太長了……」嚴重的恫嚇依舊嚇不了奔雷托,他擦完臉後,又將她的手給舉起,將手背上的污泥慢慢拭淨。
「我說你不想活了你聽不見嗎?連我的手你也敢這麼摸?」她兩眼發狠,咆哮聲不絕於耳。
他依然充耳不聞,等到兩手替她擦乾淨後,這才說道:「把身子轉過來。」
「你想幹什麼?」
「你的肩膀被樹枝劃破一個小口,如果不將傷口處理乾淨,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到時俟就不好看了。」剛剛衝擊力道過大,左肩處就這樣被樹枝刷出一條小傷口來。
「我留個難看的疤痕關你什麼事,我就是要讓它發炎,然後留下一個很醜很難看的疤……」
「陸迎菊,我再說一遍,你要不要把身子轉過來!」再讓她這樣驕縱下去,將來恐怕連皇帝她都不放在眼裡。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他老把她的話給硬生生截斷,她的怒氣衝天與狂聲咆哮,似乎對他罔若未聞,好像對牛彈琴,連理都不理。
她氣得把嘴一噘、腰身一縛,這才把左肩亮在他面前。
他先用水將傷口清理乾淨,然後再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粉,輕輕地灑在上頭,等到藥粉吃進傷口裡,並被血凝固後,他才滿意地鬆了一口氣。
「早跟你說過了,跟你在一起會倒霉你就不信。」頹喪坐在地上的迎菊,雙腿併攏,一雙鳳眼氣呼呼地瞪著他。
「跟我在一起會倒霉?那好,咱們就來說理,要是你說的話有道理可循的話,這回我就聽你,任憑你所有的要求!」
「真的嗎?你真讓我欲取欲求廣一提到還有機會扳回一城,她全身的精力都來了。
「沒錯,好,我先問你,閃到腰的事,可是我逼你背我的?」奔雷托很快地提出第一個要點。
「是……是我自己要的。」她臉一沉,不情願地回他這問題。
「很好,我再問你;蜘蛛是我逼她爬到你身上的嗎?」他接著問道。
迎菊又再一次地搖頭。
「紅兒綠兒是因為她們懂得報恩,明白我對她們的好,才會自動地來接近我,你從她們的臉上,看到有任何的牢騷與委屈嗎?再說,一個人是好是壞,動物鳥兒最清楚了,我不用說,你應該瞭解才對。」跟個主觀意識強烈,又喜歡特立獨行的人來說、能聽進這些話,實屬難得。
他說得頭頭是道,可她卻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些話聽來都相當有道理,不過,她卻有千百個不服氣,這種不服氣,她知道是一種意識形態的故意唱反調,只是不希望他比她強,樣樣都超越過她。
「怎麼樣,你的這些倒媚事,全是我奔雷托造成的嗎?」他悄悄地靠近她,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她,又能看她這麼安靜,連瞪大的小鳳眼,都看不見了。
他靠得越近,迎菊就覺得自己越渺小,曾幾何時,她會出現這樣技不如人、百口莫辯的心情,莫非是上天看她意氣風發太久,特別派個人下來治治她?
「說活呀,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
她抬起頭,望進他灰亮的眸子裡,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一望進他那對漂亮的眼珠子裡,都是充滿著耐心、充滿寬恕、充滿體諒。
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他都會循循善誘耐心糾正,直到她良心發現,回心轉意為止。
「不是,這都是我自找的,可以了吧!」她正說得慷慨激昂時,熱燙的薄唇,就這麼封住她忿忿不平的小嘴。
剎那間,她感覺到腦中轟地一聲,鳳眼轉而變成大牛眼,整個身子全都僵住了,就連手指頭,也整個硬邦邦地撐開。
這個不知死活的韃子,在未經她許可之下,竟然敢吻了她!
偌大的林子裡,雖然沒什麼人車經過,但畢竟還是在光天化日下,這個男人,不僅吻她,還緊緊地抱著她,將她摟進他寬厚的胸膛裡。
他的大掌,在她的雪背上游移著,兩人緊密相貼的程度,就連絲綢布正間的阻隔,也能感受到肌膚的微微廝磨。
從沒被男人吻過,但她相信,與奔雷托接吻,是一件相當誘惑的事,他總能在力道上拿捏得恰到好處,當她覺得索求過度時,他又能適時地放緩速度,僅做淺淺的舔舐,無限的溫存遊走在唇齒之間,她真不敢置信,一個威武豪邁的大漠男子,對待女人的吻,竟是這樣細心敏銳到一絲不苟的地步。
幾番互動下來,她感到身體變得好燙、好熱,一種濕熱曖昧的情愫,左右著她的思緒,任由它奔流在情慾的慾海之中。
這樣陶然快意下,讓她遲鈍到連奔雷托的手,正在一寸寸滑進她的衣裳中,也渾然未覺。
「唔…··」她又是一陣驚顫,那雙渾厚大掌,正不客氣地肆意探握那飽滿渾圓的豐盈。
這樣的觸碰,讓她腦袋瓜突然刷白,整個人不小心朝後傾跌,不過奔雷托卻更快一步用另外一隻手,環住腰際,順勢將她托高,重新迎回自己的懷抱中。
他像是掌控大局似的掌控她,讓她像是小雛鳥般,任由他來指揮。
那只不客氣的大掌,隔著肚兜,盡情地愛撫著,這使得她的嬌喘加驟,就連身子底下,也開始漏濕一片。
「嗯……」正值青春年華的迎菊,哪能禁得起這樣的挑弄,況且她還是第一次跟男人有這樣的肌膚之親,完全都失了戒備,任由奔雷托在她的身上不停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