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i…」魏子滿臉通紅,在老婆的逼問下結結巴巴,「他們可能是誤會了。」
「這種事也能誤會?」她把頭一揚,趁勝追擊。
「因為……那天我帶妳去君州城玩,在客棧裡休息的時候幫妳按摩的事還記得吧?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被他們誤會了……」
「按摩?」喜兒回憶著所謂的按摩到底是哪一天。
「按摩!」曲安安當然知道是哪一天,也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這麼說,你們故意設計要我誤會,以便讓我離開你們大哥?」她狠狠地跳上前去掐住魏子的脖子。
「咳,咳……」他快要窒息了,「大姊饒命……是兄弟們逼我幹的,並非我的本意,與我無關呀!」為了保命,他撇得一乾二淨。
「這麼說,你大哥也知道真相?」她不由得一陣心寒,黯然神傷,「他知道了真相也不肯對我解釋?他是想藉著這個誤會離開我吧?」
「不不不,」魏子連連擺手,「曲掌櫃,我大哥對妳從來都是一心一意,離開之後,他一直很傷心……我從前不懂這些,現在娶了娘子,終於懂了。安安姊,是我們兄弟對不起妳,與大哥無關啊!」
曲安安橫眉豎眼,沉默良久,最後厲喝一聲,「走,帶我去見你們大哥!」
「安安姊,大哥在君州呢!」魏子支吾著推托。
「君州?」他回來了,就在離她這麼近的君州城中,卻沒有回來找她……她又是一陣傷心。
「我不確定他是否願意見妳……」
「只要你告訴我他的所在,我自然有辦法讓他見我!」
「那……那妳千萬不能說是我暴露了他的行蹤。」魏子哀求。
「只要你乖乖的,我當然不會說你的壞話。」
曲安安扠著腰,冷冷一笑,哼,她定要弄清楚,為什麼殷飛龍會這樣對待她?為什麼明明可以把誤會解釋清楚,卻寧可讓兩人咫尺天涯?
第七章
殷飛龍坐在君州城裡最大的一間青樓之中,自斟自飲。
他是這兒最受歡迎的客人,因為他大方豪爽,揮金如土。但他又是這兒最讓花娘們恨得牙癢癢的客人,因為他只讓她們陪著自己喝酒作樂,卻從不讓她們觸碰他的身體。
每一次,當他喝得酩酊大醉,打著赤膊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那結實的肌肉和男性的體味便惹得花娘們芳心大動、直流口水。但當她們爬到他的床上時,他卻一腳把她們踢下來,叫她們滾蛋!
花娘們雖出身低微但自尊心卻極強,三番兩次後,無不大罵毀飛龍心理變態,都不願前來伺候。
殷飛龍不管流言蜚語,即使沒有人前來伺候,他也照樣夜夜流連此地,夜夜狂斟豪飲。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放浪形骸的男子,他也並不迷戀此處女人們的身體,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遺忘,忘記那個夜夜在他心中作祟的身影。
惟有身在脂粉堆裡,惟有處於酒池肉林中,讓自己狂歡、讓自己麻木,他才可能忘記她。
今天他又喝醉了,渾身熾熱難耐,扯掉上衣後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色漸漸暗下,花娘們知道他的古怪脾氣,都趁著華燈初上去招呼別的客人,沒有人會顧念著他前來伺候,而他也不在乎。
睡著睡著,不知過了多久,門房忽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一個裹著青紗的女子緩緩朝他靠近。
女子腳步猶豫,好不容易才站定在他的床前,端詳了他良久,方才歎道:「怎麼喝得這樣醉?」
她的聲音像夏夜的微風,聽不真切,但隱隱的,他覺得那聲音好熟悉,讓他想起了某個人。
但他肯定,那個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所以他把眼前的一切歸根於幻覺。
「夜裡還是有點涼的,小心染上風寒。」女子又輕輕地道,說著,將一件黑袍一抖,覆在他的身上。
黑袍似羽翼覆住了他,女子的素手不經意地觸碰到他裸露的肌膚,讓他渾身一顫。
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他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體香,這體香讓他的身子在激顫之後竟僵硬起來。
「安安--」殷飛龍不由自主地喚出隱藏在心中兩月之餘的名字,「安安,是妳嗎?」
女子輕輕笑了,將遮蓋住臉龐的青紗掀開一角。
望著那張臉,他心中一驚。
那張臉分明就是安安,似嗔似嬌似怒的神情分明也是安安慣有的。
但他的頭依舊暈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夢吧?他醉酒後經常作的美夢。
「安安……」他沙啞的嗓音喚出低喃,伸手一帶,將那女子攬入懷中。
他不管她是誰,哪怕只是一個夢,哪怕她是這青樓中一個與安安相似的花娘,他也不管了。
慾望和思念隱忍了這麼久,他已經控制不住了。
他要她!
這麼想著,他意亂情迷,大掌蠻橫地撕扯著她的衣襟,霸道的舌湊上前堵住她的櫻桃小口。
「不、不要……」女子像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掙扎著反抗。
但她的掙扎更加激起了殷飛龍的慾望,虎軀重重地壓上,將她壓在身下。
「啊--」女子不由得衝出一聲嬌吟,在他的強迫下漸漸屈服,小手慢慢攀上他的雙肩,輕撫他的背脊。
兩人深深地癡纏在一起,扭動的身子弄皺了一方被褥……良久,帳內的喘息漸平,女子舒慰地歎了一口氣。
「飛龍--」她喚道。
這聲呼喚讓殷飛龍身形一僵,熱汗將醉意排出體外,窗外夜風漸大,呼呼地吹拂過來,終於讓他完全清醒。
「安安?!」他這才確定,剛才懷裡抱著的女子的確是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頓時傻了。
曲安安笑盈盈地整好衣衫,將頭上的青紗重新纏繞。
「不然你以為剛才懷中的人是誰?」她道。
「我……」他頓時有口難言,將頭別向一旁,不敢與她對視。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來君州?」她仍笑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