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愛的小模樣時常從記憶裡溜出來困擾他,她淚漣漣的樣子糾纏在他心頭;她的唇甜美如夢,她的身子嬌嫩嫵媚,他更是她唯一的男人……
他很想相信她愛他是真的,很想……
哎!他不得不認輸了,他想去探她個究竟!
他片刻下停留,起身,抓起外套,離開書房,離開家,徒步走到離此不遠的紅牌酒館。
紅牌酒館裡,麗兒正替客人買單,客人給了錢,也給了她小費,她趕緊把小費收到口袋裡,才要傾身收拾桌上杯盤狼藉的餐盤和酒杯時,後頭就伸來一隻毛毛手,抓了她的臀一把。
她氣得脹紅臉,回頭瞪過去,意外發現這毛毛手竟是來自酒館老闆!
老闆肥肥的臉異常泛紅,顯得有些醉意。
「麗兒,吃點心的時間到了,你忙完先去吃。」他說。
麗兒生著悶氣,姑且念在他平時挺照顧她,做人還挺「阿莎力」的,暫時就放過他。
「喔。」麗兒應了一聲,老闆肥胖的身軀搖搖擺擺地走開了。她勤快地把杯盤收拾好,端進廚房給其他女侍洗。見桌上放著一份茶點,她坐下來享用,順便舒緩疲憊的兩腿。
端盤子這工作雖不用什麼技巧,卻得要雙腿有力,在酒館裡走來走去還真的挺累人的。而這酒館的福利還不壞,晚間十點都會供應給員工們茶點,她今天忙翻了,竟忘了進來吃,肚子餓得都要向她抗議了。
她小憩了一會兒,拿了果汁喝,覺得又有力氣可以回到外頭去幹活了。
「麗兒,把這籃爆米花送到C桌去。」吧檯傳來號令,麗兒趕緊過去拿了爆米花放在盤子上,走向C桌。走著走著,她忽然覺得頭重腳輕,腦子一陣暈眩,眼前的人和景物似乎在晃動。
她是怎麼了?
她甩甩頭,深呼吸,硬撐著把東西端到C桌。
「東方小妞,來陪我們喝一杯。」一個油頭粉面的客人拉住她的手說。
「放開我……」麗兒驚覺自己的動作變得遲緩,不像平常閃躲自如,她感到萬分詫異。
「別為難她,這杯酒我請客。」老闆肥胖的身軀從人潮間穿梭過來,客人這才識相地放手。
「你還好吧?」老闆問,雙眼佈滿血絲,似乎又喝了不少酒。
麗兒雙眼迷濛地點頭,眼看著老闆的肥臉變成好多個,忽然她的手被扯住了,她低頭看,是老闆肥短的手拉住了她,將她略帶離C桌,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問:「你真的還好嗎?」
麗兒答不出來,她喉頭乾燥,胸口好悶,全身莫名其妙地發燙。
「是不是感到全身發熱?」肥胖的老闆訕笑著,兩顆眼珠子直盯著她痛苦的模樣打轉。
麗兒這才察覺不對勁,想甩開他的手,卻使不出力道,只能被動地被他拉著走。而他竟狠狠地把她拉到滿是賓客的酒館外,經過後方的廚房,出了後門,將她甩到無人蹤影的暗巷裡。
麗兒整個人撞到牆上,沒來得及逃跑,老闆肥胖的身軀就壓了上來,還解開褲襠……
「你要做什麼?」麗兒做垂死的掙扎。
「幫你散散熱、去去火啊,東方小美女。」胖老闆邪笑,一雙眼睛被臉上的橫肉壓得幾乎瞇成一線。其實自他答應麗兒留下來工作的那天起,就貪戀她的美色了,頭幾天他先扮好人得到她的信任,今天終於按捺不住了。方纔他在她的茶點裡下了春藥,她這只籠中鳥很快會成為他的盤中飧了。
他肥厚的臭嘴嘟了起來,發狠地要親下去……
「不要……」麗兒滿眼驚恐的淚,頻頻啜泣,卻推不動他一身的肥油。世上再沒有什麼比這更糟的了,她絕望的,恨不得咬舌自盡!
突然不知打哪來的可怕巨響「匡啷」一聲,胖老闆竟頹然鬆開她,厥倒在地!
麗兒看著黑暗中出現在她眼前的高大人影,有說不出的驚喜,她難以相信克萊門特會以英雄的姿態出現!
「克……克……」她顫抖地望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話也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攔腰抱起,甩到肩頭,離開暗巷。
她一路被他扛著走,不知他要將她帶到哪裡,但她也無力反抗,身子異常癱軟,腦子也無法思考,只知道跟著他,至少她是安全的。
隱約中她聽見開門聲,他沈穩的腳步走上樓,他踢開一道門,突然她被他惡狠狠地甩進一方柔軟天地!
麗兒睜眼一看——是他家,他的房裡,他的床。
「連那種癡肥又色迷迷的老男人,你也騙嗎?」他凶巴巴地斥責。
「我……」麗兒困難的開口,想替自己辯解。
克萊門特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給她批評指教:「你這個小騙子,就算要騙男人也找個像樣點的,難道你的眼睛被漿糊黏住了嗎?還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他怒不可遏地吼著,黑眸像把銳利的劍無情地揮砍她的自尊。
「我『剛好』路過酒館,從酒館的窗外看見那個肥老頭摸了你一把,眼色很奇怪地把你拉著離開,而你竟還乖乖地跟著走?你這小騙子難道會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克萊門特怒不可遏,更不肯透露自己其實是「專程」去一看究竟。
果然看到最不堪的事!
坦白說他不只動怒,更是妒火中燒!
麗兒被他無情的指責刺傷了心,終於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來。「都是你,你這沒良心的人,把我丟出門為什麼不把包包也一起丟給我,害得我沒錢、沒地方住,只好去那家酒館當女侍!」
「你這小騙子竟還怪我?我可沒逼你去騙那老頭!或許是我太多事,我不該繞到後巷去壞了你的好事!」這句話不只殘酷,更是傷人;而他左一句小騙子右一句小騙子,已經把麗兒給惹毛了。
她拖著沈重的身子下床,撲向他揪住他的衣襟,淚流滿面地撾他,哭嚷著:
「還不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都是你……而且那個肥老頭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他非禮我,不是我非禮他……你要搞清楚不要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