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叫他走?你讓他把話說清楚呀!」邱蘋的小手還是被侯禹呈握得死緊,讓她沒辦法越雷池一步。
潘得勤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礙於本身的修養,還是硬吞了下去,只能忿忿的壓抑住脾氣,不再多說一句。
「什麼叫做難怪沒有男人會喜歡我?難道你不知道侯禹呈就是我的男人?」那是一種賭氣,也是一種炫耀,更有不認輸的成分,可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潘得勤幽幽的看著侯禹呈,侯禹呈沒有否認邱蘋的說法,對著潘得勤微微一笑,算是給了潘得勤答案。
潘得勤吶吶的說:「侯協理,你別聽信邱蘋的一面之詞,事情都有正反兩面,改天我們再好好聊聊。」聊聊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千萬別讓她美麗的外表所欺瞞。
「一定、一定,改天我一定登門賠罪。」侯禹呈客套而有禮。
邱蘋還想反擊,小嘴才一張開,侯禹呈的唇就從天而降的吻了下來,同時在她的唇上低語:「忍著點,這裡可是營業處的大門口。」他的吻看似柔媚,卻在離開她的唇邊時,帶著警告意味似的輕咬著她的下唇瓣。
她驚愕於他的吻,他怎麼敢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吻她?更何況還有個潘得勤這個外人在場。
侯禹呈毫不避嫌的像是在宣告他和邱蘋的關係,潘得勤看他們恩愛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邱蘋曾經是他的女朋友,剛剛他還嘲諷她沒男人要,這會她的男人就已經挺身而出。
「侯協理,我走了。」不等候禹呈和邱蘋的回應,潘得勤大步的轉身離開。
*** *** ***
她只是不甘願呀!
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聽,以為就能忘記傷痛,結果傷痛只是被她壓抑在內心深處;沒有去翻攪,以為早已經撫平,卻在見到潘得勤時,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功虧一簣,以為自我療傷得很好,原來她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跟我走。」侯禹呈拉著她的手,將邱蘋帶上他的座車。
前一刻,她還是張牙舞爪的老虎,後一刻,她就成了軟綿綿的小貓咪;她看似強悍能幹的外表,只有侯禹呈知道,其實她比任何女人還要脆弱敏感。
他沒有發動車子,只是打開電源,將空調調至暖氣,為她暫時尋找一個可以發洩情緒的地方,也隔絕外頭的寒風颼颼,將她庇護在一個小小的天地裡。
她亂無頭緒的氣惱著,眼淚卻不知何時溢出了眼眶,她強忍著,不想讓侯禹呈看見她沒用的一面。
「想哭就哭吧!別這麼好強,我不會取笑妳的。」
「為那種男人掉眼淚一點都不值得!」她將手背往眼尾一抹,想抹掉那代表可恥的淚水。
「是為妳自己,不是為那個男人,哭出來對妳有益處的。」他的話很溫和,帶著一絲的憐惜。
「別跟我這樣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呀!」她受不了他那種柔情的溫度。
「我是妳的男人,妳忘了嗎?」侯禹呈打趣的回答,不因為她話裡的衝動而有所動氣。
每次都是這樣!她再如何對他惡言相向,他總是皮皮的笑著一張臉,怎麼樣都不會跟著她的情緒起舞。
「那只是拿你來當擋箭牌,你真以為你能當我的男人嗎?!我可高攀不起像你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她收住淚水,牙齒碰著牙齒,狠狠的說。
「我知道,所以我嫉妒潘得勤,嫉妒他曾經和妳的過去。」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知道自己很壞,偏在這個節骨眼挑起她的傷心往事。
「別再提那個爛男人!你不懂嗎?我跟他的事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前就過去了,他那種人,長得一表人才,就只會欺騙女人的感情,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別把我扯進去,我不是天底下那些負心的男人,我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是多了一隻眼睛?還是多長了一張嘴?自以為有錢又有一張好看的臉皮,好像每個女人都非巴著你們不放似的。」
「妳很討厭有錢又帥的男人?」他懂她的心情,故意挑撥她,只要能罵出來,她就能平復些。
她一雙美眸就這麼凝睇著他。「我只是不懂呀,功成名就真的比愛情來得重要嗎?」
記憶清晰的歷歷在目,痛苦又一波波的排山倒海而來,她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跟侯禹呈討論這麼私人的問題;或許在遇見潘得勤之後,她正在為她累積的情緒找一個發洩的窗口吧。
「男人通常是事業第一、朋友第二、愛情第三。」他說的是實話,而她聽得眼裡都快要噴出火來了。「不過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我排名的秩序剛好顛倒過來。」
「愛情第一?朋友第二?事業第三?」她反諷的問著,語氣裡有著濃濃的不相信。
他點點頭。「事業我有了,朋友我也有了,獨獨缺少愛情,妳說我能不把愛情擺第一嗎?」
「你會缺少愛情?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娃兒?」她壓根兒不信。
「那就看妳對愛情的定義是什麼了。我要的是天雷勾動地火的激情或者一見鍾情的刻苦銘心,所以到現在我還沒有遇見過。」他笑得意味深長。
不愧是狡猾的狐狸!她不相信他對愛情的論調,左耳聽右耳出去,有些揶揄的說:
「潘得勤在當上協理時還不滿足,他說他還要往上爬,一定要坐上明洋接班人的位置,他才覺得事業有成。而你現在不大不小,也只是個人事協理,難道你這樣就滿足了?」
「我不是潘得勤,妳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他淺笑著,「我不知道妳跟潘得勤的過去是怎麼一回事,我只知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妳該重新面對新感情,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的男人一個追求妳的機會。」這就是她只要一夜情,而不想談戀愛的原因嗎?他看著她,在她的內心世界裡,她要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