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凝嚇一跳,摟住他的脖子。
「除非你現在就把自己給我,哦,不,你太珍貴了,任何人也要不起。」漆黑中,他的眼眸發亮。
他在說什麼?之前不是再三強調要玩弄、利用她?
「快放我下來!」她不住晃動。
「為什麼?」他學她的口吻。「這樣的你很好,有害怕的情緒,不像平時那般冷淡。」
浣凝忍住尖叫,他分明要看她笑話。
「求你放我下來。」她心跳加速。
她主動求她?「這樣的你真好玩!」
「你達到目的了。」瞧他笑得如此得意,她竟氣不起來。
「是啊,可喜可賀。」放下她,他輕撫她的發。
浣凝的身子雖僵直,卻有一股暖意流過她心頭。
「進去吧,又要委屈你住在這兒了。」
浣凝一看,這裡是丫鬟、廚娘們住的地方,大娘正在門口看著他們兩人,久久移不開視線。
「我沒有臉見她,你帶我走。」浣凝避開大娘的注視。
「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但目前不行。」他彎下身,溫熱的薄唇附在她耳畔吹著氣,「她是我的奶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會好好待你。」
浣凝瞪大眼看著他。
「哈,你瞪我!那我得考慮要不要親自帶你進去。」說著他牽起她的小手。
她趕忙把手抽回。「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現在才想撇清關係,太遲了。」他調侃道。
「大娘在那兒站多久了?」
「她向來喜歡欣賞夜色,你說她站了多久?」
「我……沒有理由住那裡。」她一拖再拖。
「我說有。」
「機諄?」她敏銳的察覺出有事要發生。
「往後你就知道,來,給我一個告別吻!」機諄半開玩笑地要求。
「出了事?」她脫口而出。
機諄冷不防摟她入懷,低頭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她的唇,然後放開她。
他沒否認!浣凝忘了介意他的失禮,直想問個清楚。
「別煩惱了,我會活著回來的。」他推她面向大娘。
浣凝回頭看著他,察覺自己的失神,她趕快收回目光。
她臉色緋紅,他在大娘面前與她調情,可以想像大娘會多驚訝!
大娘跨出了一步。早該知道這美麗無瑕,唐突出現的女子該是王妃,也只有她的美與氣質才匹配得上機諄。
張開了手臂,大娘漾開笑臉迎接她。
浣凝走向她,瞬間幾乎停住了呼吸。
溫暖如額娘的懷抱,她想了十年之久!她感動得顫抖,投入大娘懷中。
站在遠處的機諄靜靜看著這一幕。
大娘向他揮揮手,他頭一點,腳下一躍,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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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潞領著俄羅斯使者來到浣凝住的地方。
她要讓浣凝生不如死!
「美麗的天仙,咱們來了!」使者們搓著手已快等不及。
多虧堯潞的幫忙,連逃命的路線都為他們安排妥當。
堯潞先走一步,免得讓人發現。明日若機諄追查,她只要一口咬定她沒有協助他們,沒憑沒據,他也不能奈她何。
機諄站在暗處,帶領著他平常訓練有素的屬下屏氣凝神的觀看。
屬下有人建議先抓堯潞。
「不必了,她還有利用價值。」多了一雙替他注意冬貝的眼線,沒什麼不好。
突然俄羅斯使者一陣哀號。
套上防毒面罩,他的屬下衝入房裡把人帶出來。
三名使者抽搐著,最後一名先發現異狀,爬出房間,嘴唇跟指甲尚未變紫。
「真可惜啊,三個都沒死。」
他丟下解藥,三位使者拚命的爬過去拾起,連忙吞下。
「番王饒命!番王饒命!」
「敢在我的地方胡來,你們曉得下場會如何?」
「咱們以為那女人可以碰,和堯潞一樣。」
「我早說了,她跟堯潞不同。」
機諄丟下信函。
「回去告訴你們的王,他建議我叛變,推我為主的事我心領了,要他記住,有我機諄在的一天,絕不會對大清的危機坐視不管。」
「是,是!」三名使者立刻爬著離開。
「來人啊!」機諄一喊。
使者以為他改變主意,爬得更快。
「王。」
「二日後我有遠行,你先去準備。」
「遵命。」
他腦海中浮現那張令他悸動的容顏,他沒忘記臨走前她擔憂的神色。
第五章
浣凝望著窗外的彩霞,不覺時間流逝。
她心中只有機諄,是的,這個男人居然慢慢主宰了她的心!
大娘見她失神,知道她一定正想著機諄,於是決定稍稍捉弄她。
「唉!」她坐下來,歎口氣,一臉無奈。
「大娘,怎麼了?」
「浣凝,剛才我出去,聽到大家議論紛紛,說那一夜的事。」
「什麼事?」浣凝屏息問。
「那夜俄羅靳使者要糟蹋你,機諄得到消息,才會十萬火急的送你到這兒來。」大娘頓了下。
「我想知道結果,大娘!」
大娘端起茶,喝了一口。
「使者中了機諄的毒,被連夜趕回俄羅斯,至於機諄,我猜他現在……」大娘壞壞的吊浣凝胃口。
「他怎麼了?」浣凝開始顫抖,她已經失去親娘,她不要失去他!
「他可能在大廳……」
浣凝克制不住的跳了起來。「大娘,我出去一下!」她飛快的往外奔去。
「喂,浣凝,小心一點!」
大娘搖搖頭,她是要說機諄可能在大廳泡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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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慌張的跑到大廳,可是大廳中只有下人,機諄不在那兒,她又奔回新房,仍沒見到他的身影,只好頹喪的走向廚娘們住的地方。
一陣馬蹄聲傳來,當她發現馬兒朝她奔來時已太晚,心跳幾乎停止,她只能摀住雙眼,等著馬兒撞上她。
馬背上的機諄大手一伸摟起她,讓她坐在他前方。
「我正要去找你。坐好,咱們出門一趟。」他在她耳畔道。
浣凝緊閉著眼,直到習慣了呼呼的風聲才睜開眼看她。
「別亂動,你知道很危險。」他威嚴但輕聲道。
他沒事!她鬆了口氣,差點熱淚盈眶。
「你……我還以為……那些使者……」
「沒什麼,我很好,只是呼吸因你稍微急促。」他露骨的與她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