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得罪使者太不值得了。」她的耳朵不禁潮紅。
「這是我的決定,你有意見?」機諄挑挑眉。
「我只是不明白……」她靠在他胸口,聆聽他有力的心跳。
「感激我了?要是使者碰了你,依你的個性是玉石俱焚,而且怪我見死不救,我拒絕欠你。」
她的手晃了一下,他低吼著要她抱緊。
「你令我迷惑。」她喃喃地道。
「這話應該由我說,現在乖乖閉嘴,合上眼休息。」
浣凝環著他的腰,機諄空出手,將她的頭壓在他胸口。
四周的景物不斷往後移去,突然間,她好希望這只有他倆的時刻能永遠停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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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下停蹄的趕了一天的路,之後他們坐在河畔休息,機諄擁著浣凝,靜靜的沒有說話。
昨夜她竟然在他懷中沉睡,如此劇烈的晃動,她卻睡得比以往任何一夜安穩,他偉岸的胸膛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
機諄為她按摩雙腿。他曉得她的腿必定麻了,但她哼也沒哼一聲。
「我喜歡和你一塊坐在馬背上。」浣凝羞怯地道。
他一笑,將她抱起。「在春季,女人有騎馬狩獵的活動,誰封後,誰就有資格受到我的青睞,所以我希望明年你能報名。」
「我肯定會逃之夭夭。」她誠實的說。
「唉!你一點也不可愛,但美得傾城。」機諄放下她。
「是我這張臉迷惑了你。」她知道,他只是玩弄她。
「話你只說對了一半。」
執起她的手,他拉著她往樹林裡走去。
林子深處,陣陣鼓聲及音樂聲響徹雲霄。
機諄神秘的對她一笑,為她撥開樹叢。
映入眼簾的景象,她只能用世外桃源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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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終於弄清楚當地人正在慶豐年,熱鬧非凡。
機諄為自己跟她戴上貝殼串成的項煉,便融入他們。
全族的人繞著他們唱歌,十分歡迎他們加入。
機諄拍著手和著他們的歌。
她有些緊張,盯著人群瞧。
「浣凝,放輕鬆,他們不會吃人!」機諄跟她開玩笑,拉起她的手一塊跳舞。
當地人的熱情包圍了她,她有股熱淚盈眶的衝動。
之後,眾人圍成一個大圓圈,繞著火堆跳舞。
機諄卸去平時的威嚴,盡情的歌舞。
這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他!
浣凝常常看向他,不覺漾起嬌憨的笑,然而她渾然不知,機諄也癡望著她不下數十次。
歇息一會兒後,歌聲又起,只是這次渾厚低沉,沒有剛才的狂野,只有溫柔的感覺。
機諄環著她的腰,緩緩起舞。
她覺得體內充滿溫暖,寒冷已離她好遠。
他告訴她,他每年一定到這兒一趟,他與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熟,就連三歲娃兒都認識他。
「浣凝,你在想什麼?」他低頭凝視她問。
「別這樣看我!機諄,這樣的感覺好怪異。」
她的臉鐵定透露出對他情愫,她害怕讓他看穿。
「多年前,這裡曾經歷一場血流成河的大殺戮,被俄羅斯強兵劫掠,全族一百八十人只剩三分之一,在悲痛中,他們站了起來,沒有對人的不信任,只感激上蒼讓他們存活,給他們重建家園的機會。」
「他們沒有怨恨?」
「當然有,可是他們將它轉為活下去的力量,而不是封閉自我,麻木度日。
「解救他們的人是你?」她看了出來。
「哈,被你發現了。」他朗朗而笑。
「你一直在挖掘我的內心。」她清楚感受到這一點。
「這確實是我的用意。」機諄撫撫她柔順的髮絲,承認她已進駐他心中。
「機諄,女人對你而言是什麼我明白,可是你卻費心思想剖析我。」
「你伯了,想用話激我放棄?」他抬起她的下巴,「只要我決定了一件事,就沒有什麼能教我放棄?」
「假如我逃呢?」
機諄瞇了瞇眼,「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
浣凝搖搖頭,清澈的眼中泛著淚光,她強忍住。
她的表情扯痛了他的心,他輕撫她的臉,溫柔的要她捨棄那些堅持。
「你不會懂的,既然可以擁有,難保不會失去,屆時孤單跟痛苦只會加倍。」她無力承受那種後果。
「是你一竿子打翻全船的人。」
「所以你會溺斃。」浣凝輕輕一笑。
「不,我游上了岸。」他有堅定無比的信心。
她再度綻出比花更美的笑。
「別亂對別人笑,你的笑是屬於我的。」
浣凝聳聳肩,沒有回應他的話。
他怎麼會懂一個女人要的是什麼?他會將她的想法當成自私,不予理會。
她還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決定就此打住,這是避免傷痕纍纍的明智之舉。
歌聲停止,機諄的腳步也停下,帶她和眾人坐在一塊談笑。
之後機諄半途離席,與一位看似酋長的男子進入帳篷商談。
數名男子繞著浣凝轉,她身旁的女子則拍手唱歌盯著她,笑得曖昧。
浣凝接下他們給她的花,覺得自己受到他們的喜愛。
這裡沒有排擠,人人怡然自得,她額娘嚮往的可是這種生活?
她跟著拍手,聽不懂他們口中的話。
後來她看出他們是在詢問她什麼,等待她回答,因此她微笑點點頭。
歡呼聲響起,眾人又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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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暗,兩名女子忽然抓著她,將她綁在樹幹上。
「放開我!」浣凝神色驚慌的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朝她笑的男子們,此時一個個拿著弓箭瞄準她。
浣凝驚駭極了,機諄又不在,不知道她有危險。如果他們射偏了,她鐵定斃命!
拍手聲和著歌聲慢慢展開。
女子們的情緒十分激昂,似乎等著看男子們射箭的結果。
所有的男子多數射中她頸子附近。
一名黑黝的男子站了出來,此時呼喊聲充斥在耳中,場面已經失去控制。
她認得他,機諄跟她說過他是酋長之子,有神射手之稱。
眼見他弦上的箭蓄勢待發,一瞬間,另一支箭更快射出,不偏不倚的射在她的頭頂上方。
機諄快速的奔來解開她身上的繩索,臉色鐵青的為她戴上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