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提到這她還有一肚子氣呢。
「小人之心。」
「錯了,是小人在罵我。」又累又痛的,懶得跟他爭辯,反正再過幾天包袱款款,就要跟這個小氣富豪Say good bye了,浪費那麼多唇舌幹嗎。
「噢?所以,你回台灣的機票,想必很不屑讓一個小人幫你代訂,當然更不屑由小人幫你出錢嘍。」
「這……」生活守則第一條,可以跟全天下拒絕往來,就是不能跟錢過不去。「好吧,小人是我,我是小人,幫我訂明天晚上的機票。」
「大後天晚上,你需要再多休養幾天,而且我的工作也沒有辦法說放就放。」
「要我說幾遍才懂?我不要你跟著回去。」
「你在顧慮什麼?」她的眼神一動,他就猜到了八分。
「沒有啊,哪有?」糟糕,兩頰熱呼呼的,他沒打她就先洩底了。「我累了,我要睡了。」躲進被窩裡,不叫他看見。
「鴕鳥。」魏懷軒不容她逃避,硬是將她從被子裡揪出來。「看清楚,這是什麼?」
有什麼好看的!她掀開一邊的眼皮,隨便往他手上的卡片一瞄,當即傻在那兒。儘管德文猶不是很靈光,卻嘟嘟好看懂上頭的幾行字。
「我的新身份證?」她近乎責備的問:「你偷偷跑去登記,讓我胡裡糊塗變成你的老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卡片,藏進被子裡。「這個不算,我不承認,當初之所以願意跟你結婚,只不過是為了……呃……」
「為了報仇?」以他對她的瞭解,已經有資格擔任她肚子裡的蛔蟲了。「報仇是你給自己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已經為我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笑話!」她刷地掀開被子,擺出潑婦罵街的架式,準備為自己扳回顏面。「你以為你是誰?人人都該愛上你,為你神魂顛倒?那是愛情小說裡的情節,現實生活沒有那麼好康的事,就算你家財萬貫,就算你長得英俊瀟灑……」
「真的?」他忽地問。
「什麼真的?」她一愕。
「我長得英俊瀟灑?」他露出一個滿意迷人的笑靨。
「誰說的?」話說太快,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老婆。」
真是反應遲頓的女人,這也要想那麼久。
老婆是她吧?「我有說嗎?」她是話一出口,概不承認,「就算有,那又怎樣?麻煩撿重點聽好嗎?」「謝謝讚美。」他挪開椅子,改坐到病床上緊挨著她,裝瘋賣傻的說:「沒想到在你眼裡,我的條件原來這麼好。」
「別得意,我只是隨便說說。」她像刺蝟一樣,他才張開手臂,欲攬她入懷,她馬上格開他。「戲演完了,一切都該結束了。你繼續你的生活,我也該回到我原來的家,讓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好嗎?」
「我從來沒有演戲的興趣,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結束與否。你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往後的日子,我不准你無故缺席,更不能蓄意脫逃。」魏懷軒伸手在被子裡一陣摸索,「拿出來,即便你毀了它,也不能改變既成的事實。」
「你使詐!」她兩手抱胸,硬是不肯給。「坦白告訴你,我男朋友多如天上繁星,很快就會給你戴綠帽。」
「盡最大能力取悅自己的老婆,是義務,更是天職。」他低頭,在她額頭大聲的啵了下,自信的說:「我會讓你忙得無暇他顧。」
「又想要詐了?」她戒慎的問。
「對。」趁她鬆懈戒備,他快速伸手探進她胸口,想把那張卡片劫回來。
「休想!」蕭子琳反射動作,雙手用力一按,剛好將他的五指困在那溫暖、柔膩的方寸之間。
兩人都僵住了,有一份尷尬,有一份甜蜜,和一份無以名狀的心悸。
這感覺令她有股蝕心的亢奮,一如毒犯遇上了罌粟。是的,她是個如假包換的壞女人,只有壞女人才會這樣管不住自己吧。
她真的愛上他了?蕭子琳寧可相信,她只是少不了男人,無法不去愛人和被愛而已。
魏懷軒的手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上遊走,探尋,直到兩人都抵禦不了誘惑,聽由她提議,當晚就辦理出院手續。
*** *** ***
幾度激烈享受彼此身體之後,她歡暢地躺在他的臂彎裡,他低首玩弄著她的髮絲。
「你有過要好的女朋友嗎?」
魏懷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弄得有些語塞,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沒有。」
一聽他這個否定的回答,蕭子琳臉上大有焦灼的神色。「為什麼?」
「放空心靈,以等待我的真命天女。」言語間,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來到她身上,非常肉慾地撫摸著。
蕭子琳才堪堪撫平的心緒又被他給撩撥而起。「你搞錯了,我不會是你夢想中的那個女人。」
「我知道。」他毫不惋惜的說。
「知道了,你還要我?」
「人生苦短,再等下去,恐浪費太多生命,不如將錯就錯,反正我也不是很挑。」他順溜的說完這段話,還裝模作樣的長歎了一口氣。
她的怒火瞬間提到喉嚨,「把手拿開!」
「又要以回台北為要脅,懲罰我的直言不諱?」魏懷軒加重手上的力道,讓她動彈不得,乖乖聽他把話說完。「我向凱悅飯店訂了酒席,後天晚上六點三十分。屆時你的親朋好友都將準時赴約。」她睜大眼睛,發起急來正欲開口,他卻接著往下說。
「請完客,我們就搭翌日早上十一點二十分的班機到澳洲,補度蜜月。」
蕭子琳沒好氣地問:「你不會連澳洲那邊的飯店也都訂好了吧?」
「沒錯。」他笑著點點頭。
「連徵詢一下我的意見都沒有?」霍地推開他,她怒熾大張的下了床。
「你不同意?」
「當然!」隨手抓了一件他的襯衫披上,長度剛好足夠遮住她修長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