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乎嗎?我不可以愛你,就表示我也不可以愛上別人?」 豈有此理,霸著她又不給她愛,她連選擇愛上別人的權利都沒有,哪有這麼過分的人。
「恰巧那個倒霉鬼就是我弟弟,你以為我會坐視不理,看著他和你卿卿我我,半絲都不會在意?」他才不管她是否愛上全天下的男人,就是不能愛上老四,他可以對她和別的人親熱裝作沒有看到,他相信他可以,但他實在無法忽略當他稍早在客廳親眼看著老四和她如情侶般相依的樣子,他連說服自己最基本的平靜的辦法都辦不到。
這樣朝秦暮楚的女人……為何她總可以輕易打破他給自己的謊言?因為他怕發覺自己的心當真在意?倘若真能如自己所想像的充耳不聞,視若無睹,他起碼不會讓自己過不去。
倪瓔歇深吸了口氣,勾起嘴角冷笑,「你嫉妒睿桓?還是嫉妒我的好運?」 他總認為他的怒氣來自於她找上了一個已經有了情人的男人,當上別人的第三者,但在他氣壞的語氣下,她聽得出那末深藏的醋意。凌睿晨會吃醋了?呵呵呵,雖然她心臟興奮地跳得飛快,但她仍不敢奢想將她排除在情人候選外頭的凌睿晨,真的會對她產生屬於情人的佔有慾。
「這不是嫉妒。」凌睿晨咬得牙都快碎了。
「不是嫉妒是什麼?伸張正義嗎?」她的盈盈貓瞳目不轉睛地直瞅著他。瞧著他猙獰的表情,她可以相信嗎?她可以相信自己還是在他心裡,至少佔有比姊妹之情還重要的比例?「倘若你是要基於凌姊姊、或是睿桓二哥的立場,那你就省下這片心吧!我和睿桓彼此相愛,凌姊姊你可插不上手。」
「見鬼!你根本不愛他。」不知為何,他就是直覺地認為她不可能愛上老四,若她會那麼快就愛上別的男人,她就不會糾纏自己好幾個月之久了。除非……她之前所有的行為,全都是把他當成到嘴的老鼠般玩弄。
「我愛他。」倪瓔歇語氣突然平靜下來,閃神地搖頭輕笑。「你不明白失戀的人總是最脆弱的嗎?從住進凌家開始,睿桓和慕容對我最好。他的溫柔、體貼在與你相較之下總顯得寬心,我在心裡掙扎了很久,也告訴過自己睿桓已經有了慕容,我不能介入他們兩個人之間,但是愛你好累,你的抗拒、不耐,將我愈推愈遠,累得我無力再繼續下去了……」
「然後你寧願選擇對你好的老四?就算中間有另一個慕容?」她的愛情觀他無法理解,在他眼裡愛情只能一對一,而不是處處留情,拿來作比較。
倪瓔歇望著他的眉頭擰成一直線,唇上的笑意勾得更深,「我明白你不能贊同,就如我打心裡無法理解你不能愛女人同樣的道理。凌姊妹,如果你真的只能做我的姊姊,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你的插手只會令找更無法離開你,無法對你死心。讓我愛上別人吧!這樣對我、對你都好。」
她的語氣簡直是懇求了,令凌睿晨想對她大吼,就算不能對他死心也無妨,但……愛上他等於也是在傷害她。他頓時無語,他看得出她已經被他傷得沒有自尊了,他怎麼自私地要求她繼續愛著自己?她有權利追求她真正的幸福,他也不能再讓她陷入曾有過的短暫想像,以為能在他身上尋著幸福的錯沉延續下去。
「別惹上老四,我可以放了你。」 凌睿晨輕緩地說道,仍是緊崩僵硬的神情,說罷後倪瓔歇只聽到砰的一聲,他已經離開她的房間。
她瞅著關上的房門,聽著他回到他房間一樣的摔門聲,可是她還是氣他的味道在房間裡環繞不去,淚水不爭氣地盈上眼眶,她為了怕自己笑出聲而拚命地把舌根咬緊,直到嘗到口中的血昧,這才發覺自己咬得有多大力。他還是躲……
「他是白癡。」一直躲在陽台外頭的南官慕容寂靜地出現,擔心地將默默流淚的倪瓔歇攬進懷裡。在凌睿晨進倪瓔歇房間前她就先進來了,但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和倪瓔歇喝杯酒,敏感的倪瓔歇就聞到了他的味道,所以叫她先到陽台避一避,在外頭等了許久,她也全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楚明白,她氣憤地抿了抿唇,「這樣的男人愛他幹什麼?他比睿桓剛開始的時候還糟糕。」
「如果可以,我也寧願選擇不愛他。」倪瓔歇覺得好友在此刻總是最真誠的。
「或許我該殺他。」南宮慕容頓了一下,「可是我覺得他愛你,只是不承認。」
倪瓔歇撇撇嘴角.「我早就發覺了,所以才不死心。慕容,我真羨慕你,睿桓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他不會欺騙他自己。」
南宮慕容笑了笑,「老公是『借』你的,可不許你借了不還。」再這麼磨姑下去,恐怕她自己都會忍受不了。
「當然。」倪瓔歇破涕為笑,將狐酒拿給南宮慕容,「先喝了它吧!接下來該做的事你可能也無法忍受,這狐酒人類喝了會醉上三天,如果下一個計劃都不行,我想我真的該一頭撞死了。」
「你可不能假戲真做哦!否則我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很可能就是殺人。」南宮慕容虛詎說道,她豪爽地接過酒,飲過一口後兩眼發亮,狐酒入喉後果真猶如天上仙府才有的瓊漿玉露,在齒間幼化為萬種曼妙的滋味,豈是野史中喝過狐酒的人所寫的那撅貧乏,當真是好酒……酒瓶慢慢地從她手中滑落。
倪瓔歇輕鬆地接住酒瓶,瞅著南宮慕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醉倒。是了,是最後一步了,她看著熟睡的好友,千遍萬遍地感激好友願為她做如此大的犧牲。她擔擾地輕頻柳眉,如果好友的犧牲也無法奏效,或許她該回到酒狐的世界去,請長老消去她所有對凌睿晨的記憶,或許什麼都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