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和他吵架?」他再次問。
「為什麼他心情不好,你會認為和我有關?」施子嬋搖搖頭,心裡忽然一陣抽痛,她勉為其難的對他微笑說:「或許他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就是這樣想,所以——」忽然住口,麥峪衡的表情漸漸被懷疑所侵佔,他盯著她小心翼翼的問:「你說女朋友?天權的女朋友?他和她吵架?不……不是和你?」
點點頭,施子嬋一挺肩抖落所有的傷悲、
「你去問過她了嗎?即使不是,說不定也能替你們安撫簡聿權,他們的感情滿好的。」
「見鬼了!」麥峪衡忍不住爬了一爬頭髮衝口而出,「除了你之外,天權不可能會有其他的女朋友。你說的那個女生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施子嬋撇撇唇,想為他看得起自己而道謝,然而謝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除了她之外,簡聿權不可能會有其他的女朋友……呵,這句話說得可真動聽,只不過如果它是事實就更完美了。
「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麥峪衡拉她向前走。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我並不能告訴你什麼你想知道的事。」
「不,相信我,你絕對可以的。」
在他的堅持下,他們走進路邊五里香的飲料量販店中,並各自點了一杯金桔檸檬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你從哪裡看出來他有別的女朋友?」麥峪衡絲毫不浪費時間的一坐下來便朝她問道。
「不是從哪裡看出來的,是我親眼看見。」施子嬋深吸了一口氣後緩慢地搖頭說。
「怎麼回事?」
不願去回想那每想一次便心痛一次的畫面,她搖頭不語。
「施子嬋?」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你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有這麼簡單就好了。」麥峪衡忍不住翻白眼。「我不知道你瞭解他的個性有多少,像他那種死鴨子嘴硬的脾氣,不想說的話即使是打死他也不會說的。」
關於這一點,施子嬋大概想像得出來,可是問她,她又怎麼知道關於他女朋友的事呢?她也不過見過對方一次而已,就那一次已讓她痛不欲生了,她並不願回想關於對方,以及他們的一切。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判斷他們是男女朋友的?天權親口跟你說的嗎?」
看來不說他是不會放棄的,施子嬋只能強忍苦心痛的感覺,讓那歷歷在目的畫面再次浮現腦中。
「不。」她搖頭喃喃地說,「他不用說,我也有眼睛可以看。他們勾著手臂走路。」
「啥?」
麥峪衡的下巴差點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為她那句天權和女生勾著手臂走路,而是為了她竟因為這一點就認為那個女生是他的女朋友。
開什麼玩笑!以天權的個性,即使是女朋友,他也不可能會讓對方勾著他的手走路,所以用頭髮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女生自己死纏上他的。她真笨,竟然會為了這種小事誤會他有女朋友。
啊!他現在終於知道天權這一星期來在火大什麼了。
「你是不是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去見他了?」麥峪衡心知肚明的問。
「我並不是一個不知進退的人,既然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我就不會繼續再纏著他。」
「笨!」麥峪衡再也忍不住衝口而出的罵道,「你誤會他了。」
施子嬋不以為然的沒有反應,這種事是她親眼目睹的,哪還有什麼好誤會不誤會的。
「你不相信我的話?」看出她的不信,他皺眉道。「如果我以項上人頭向你發誓、保證,那個女生絕對、絕對不可能是天權的女朋友,你信不信我?」
沒有回答表示不信。施子嬋沒有回答。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麥峪衡覺得自己很無聊,又不是在挽回自己的女朋友,他幹麼這麼激動還拿出項上人頭來發誓、保證,他真的是神經有問題!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對於他們倆的事他就是無法袖手旁觀。
看著她,他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她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我欺騙你,你就可拿這個秘密威脅、報復我。」說著,他在施子嬋茫茫然的表情中從書包裡拿出邁斯的工作證遞到她面前。
即使她目不識丁,也能輕而易舉就認出工作證上的照片是現在當紅炸子雞偶像邁斯,一個難得既是偶像又擁有無限實力,不僅被樂壇、影壇看好,甚至於連國外一些唱片公司都已經主動前來接洽合作的大明星。
「這是……」施子嬋滿臉疑問的望向他,不懂他拿這給她看做什麼,還有,這張工作證他是從哪拿來的?
「我的秘密。」
她不懂。
背對著入口坐的麥峪衡忽然神秘地一笑,在拿下鼻粱上的眼鏡後,以手輕輕地將蓋住他額頭的劉海向上爬了一下,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他前方頓時倒抽了一口氣的施子嬋,以瞠目結舌的表情瞪著他。
「現在你懂了嗎?」放下劉海蓋住他性感的美男尖,他戴回眼鏡,再從呆若木雞的她手中拿回工作證收進書包。
施子嬋不敢相信,雖然她知道偶像邁斯好像跟她同年齡,但是打死她也不相信他居然還能安然無事的在學校裡讀書,而且還就讀升學率奇高的北中,這……這怎麼可能?!
「別告訴我你突然決定移情別戀,不要天權改要我喔。」看著她驚魂未定的表情,麥峪衡打趣的調侃她。
心痛在被遺忘了一會兒之後再度攫住施子嬋的感覺,她的表情再度陷入先前的憂鬱與傷懷中。即使是當紅明星邁斯,亦無法取代簡聿權在她心裡早已根深抵固的地位。
「相信我。」看著她憂鬱的表情,他收起玩笑的心情微皺眉勸她,「你口中的女朋友絕對不是天權的女朋友,因為以他的個性,他根本是不可能讓人勾著他的手臂走路的。」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個性,所以能勾著他走路的女生不就代表與他關係匪淺嗎?」施子嬋低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