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作怪拜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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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那雙黑色眼瞳,犀利得像把刀,彷彿能看進別人的靈魂深處,彷彿能看透人的每分思想。好可怕,寒苓不由自主打了寒顫。

  她的眼睛,他見過!這是對上她視線時,轉過他大腦的第一個念頭。他一定見過,這件事他十分肯定,但除了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他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

  先前透過監視器,他還沒這種感覺,此刻,毫無防備的她,讓他覺得熟悉。

  沒錯,透過監視器,他看到的她是帶了面具的女人,在這一分鐘裡,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這張臉才是她最真實的表情。雖然這張臉,讓五顏六色的化妝品遮蓋住,但她的表情很真實。

  「原來鬼也會說話,我以為鬼都是用心電感應跟人溝通。」他首先打破沉悶了兩三分鐘的空氣。

  「哼!」慘了,她發現生平第一次,她的大腦在面對男人時失去作用。

  「你到底要幹嘛?還是正在努力想理由,一個能說服我別對你不客氣的理由?」

  要是有人現在告訴她,他是經紀人,那麼她也沒任何懷疑了。經紀人也得像他這樣,一眼看穿目標、命中要害,沒這種本事的話,根本擺不平藝術家。

  他看穿她的想法,該怎麼辦呢?總不能要她直接舉白旗投降吧!?

  「我確實正在努力想一個能不被你五馬分屍的理由,你多少給我一點時間嘛!」

  「你何不省了我們兩個人的時間?直接說明你的來意,或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她至少做對了一件事——適當的坦白。

  「如果我現在馬上坦白,你絕對不會原諒我。所以我打算再花你幾分鐘時間,讓你的情緒平靜平靜,免得我都已經是鬼了,還得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你要知道,像我這種美美的女鬼很難遇見你這種粗魯的男人,一下子受到驚嚇,以至於無法正常反應,所以……」

  「我跟你保證,你花掉我的時間越多,下場就會越難看。因此,我的建議是,既然橫豎都要死,何不死得好看點?」他慵懶的口氣,有著滿滿的威脅性。

  寒苓直視他的雙眼,想打探其中是否存有任何玩笑成分?但,好像沒有。

  「你常這樣威脅別人嗎?特別是女人。」

  「不管男人或女人,只要打擾到我,我的態度就是這樣。你不會因為是女人,就能得到優惠待遇。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我給你三秒鐘,愛說不說隨便你!」

  「算了算了,你一定是無情無慾的柳下惠,我還是第一次碰到能抗拒我的男人,噫,該不會你愛的是男人吧?」

  他好笑的望著她,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自戀,雖然他必須承認她確實算得上迷人——

  剪裁精緻的水藍色套裝、水藍色高跟鞋、手裡拿的是香奈兒當季最新的提包款式、頸上戴的是少說一克拉天然淚滴型鑽鏈、臉上的妝雖濃卻將她的五官襯得更立體艷麗、手上的腕表看來也價值不菲,而她開來的車則是艷紅色的賓士硬頂敞篷。

  他承認她確實迷人,以純粹男人欣賞女人的角度看去,她就像幅賞心悅目的美女圖。

  不過,她的美麗顯然是加上了金錢才堆砌得出的華麗。

  她的妝,以他的標準來說,濃了點;而她的衣服,大過正式;她的項鏈,太過耀眼;她的車,如同她的人,太過野性……以他對女人的標準,他給她的分數絕對不及格。

  然而奇妙的是,他竟想看看卸妝後,她的唇是不是仍灩紅柔軟得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嘗?她的睫毛是不是還濃密得像兩把誘人的扇子,仍能動人地在那雙大眼上一閃一閃晃動著?她的雙頰是不是依然白皙得能透出讓人想伸手掐揉的微微潤紅?

  他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打量,接著說:

  「我既不是柳下惠,也不愛男人,問題出在你身上,如果你把臉上的調色盤拿掉,我可能會考慮要不要受你吸引。」

  調色盤?他膽敢說她花了兩個小時畫的妝是調色盤!?可惡到了極點!要不是看在有事求他的份上,她真的很想揍扁他!

  「我很願意拿掉調色盤,如果你能借我洗手間。」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人生道理她還懂,儘管心裡咬牙切齒,她的臉還是心甘情願地露出微笑。

  他應該趕她走、應該立刻關上門回屋子,可是他做了件違反常態的事——

  「進來吧,你可以把車子開進來。」

  嗯?嗯?嗯?

  這麼簡單?粗魯的他居然讓她進屋了?她甚至沒提她的來意耶!剛剛他不是還恐嚇著她,說只給她三秒鐘嗎?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已經轉身了。生怕再多遲疑一秒,他就會改變主意,寒苓火速回到車上,開了車緩慢跟隨在他步行的身後。

  第二章

  回到屋內,在等待的同時,他坐在大廳裡點了一根煙,有些煩躁。

  到底著了什麼魔?他竟然讓那個女人進屋子裡?也許是她那張鬼臉閃著聰慧的光芒、也許是她那雙突然不設防的雙眼,讓他看見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或許是她不同於其他人的對話,讓他覺得有趣……

  但不管是哪個理由,他都不該讓她進來。

  其實,他多少能猜出她的企圖與身份,從她的反應看來,她絕對不會是為了問路。因而,她的出現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想採訪,二是想買畫。

  無論是哪種,他都不會高興應付!

  可是,就算明明知道她的來意,他還是破天荒讓她進屋。

  白癡!他從來沒這麼白癡過,是因為那份無法解釋的熟悉感嗎?

  十分鐘後,剛剛將長髮梳成髮髻的她,任由長髮披洩在肩上。原來的藍色套裝也已經褪去外套,她將原來收在裙內素雅的白色襯衫拉了出來。而原來一張艷麗的臉,現在也已素淨得脂粉不沾,甚至連腳上的高跟鞋都不知讓她脫到哪兒去了。

  她赤著腳,走到他身旁空著的位子,自動向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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