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但求魂夢長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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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有嗎?」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丫頭,妳不對勁喔!」楚慕風洞悉地看著她。

  「哪裡不對勁?」念築狐疑地打量自己。

  「妳……該不是失戀了吧?」楚慕風瞪大眼望著她。

  「應該算是吧!」念築從不對這個向來對她疼愛有加的長者隱瞞任何事。

  「哪個混蛋敢欺侮我們家丫頭?」

  「楚伯伯,我們能不能不要提他?」念築不勝愁苦地說。

  「好,不談他,談談我兒子好了。」

  「你兒子?」

  「是啊,今後他就是妳的主治醫生了。剛才我和他討論過妳的病情,他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刀取出血塊,雖然機率只有一半,但總強過有顆定時炸彈在腦中,不知何時會爆炸的好!」

  「楚伯伯……」念築尚未來得及發言便被從天而降的聲音打斷了。

  「爸,妳那個病人來……」書淮直接打開門,在看到念築時,所有的話皆凍結在唇邊。「念築?」他忘形地大喊。

  「書淮?」念築顯然感到很驚愕。「楚伯伯,他……」

  「他就是我兒子啊!怎麼,你們認識?」

  念築的臉色倏地刷白了。老天!這未免太殘忍了吧!書淮竟是楚慕風的兒子?

  楚慕風狐疑地望著念築反常的言行,又看了一眼兒子的古怪神情,不明所以。

  書淮在震驚過後,立刻戴上冷漠的面具。「凌小姐,妳有什麼事嗎?」

  「書淮,我……」天啊!世界怎會這麼小?

  「妳是不是要說妳意猶末盡、玩得不亦樂乎?」書淮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

  「書淮!」念築難堪地叫道。「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

  「和一個心如蛇蠍,專以整男人為樂的女人談和平相處?」他引用了她曾說過的話。「我還不想被整得遍體鱗傷,妳怎能指望有前車之監的我重蹈覆轍?」

  後知後覺的楚慕風終於看出了一點頭緒,他嚴肅地喝止他:「書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再清楚不過了。」他淡淡地答道。

  念築硬生生逼回了淚水,僵硬地答道:「很好,形容得很精闢傳神,顯然你對我瞭解得十分透徹。」

  「拜汝所賜!」他強迫自己忽略她那蒼白容顏所帶給他的心疼感受,故作淡然地說:「在妳對我上了那門寶貴的課之後,我怎會不瞭解妳天使面孔下的虛偽面目?」

  屈辱、難堪的淚水迅速淹沒了她美麗、卻格外蒼白的容顏,她再也無法安之若素的接受他無情尖銳的鞭笞。「夠了!夠了!楚書淮,你羞辱夠了沒?你憑什麼這麼侮辱我?」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他撇開頭不願看她淚流滿面的模樣,更不願承認那一滴滴的淚有如淌在他心上,灼痛了他的心。

  「楚書淮!你混蛋!」念築悲忿的朝他大喊,顧不及碎了一地的心,迅速掩面奪門而出。

  書淮呆愣著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反應。

  「書淮,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楚慕風慍怒地質問。「你怎能對念築說這種話?」

  「爸,您不瞭解她。」書淮疲憊無力地說。

  「見鬼!我要是不瞭解她的話,就沒有人瞭解她了!」

  「爸,我們可不可以別提她?」不管念築是如何傷他的心,他仍不願在父親面前說任何一句她的不是。

  「不行!你今天非得說清楚,什麼心如蛇蠍、專以整男人為樂,我敢拿我的老命打賭,這些代名詞絕對無法和念築畫上等號,我認識她整整十六年,會不比你這個渾小子瞭解她嗎?」

  「十六年?」書淮的腦筋迅速轉動著。「那你那個病人……」

  「就是念築啊!」

  「什麼?」書淮的音量足以掀掉天花板。

  也就是說,念築的生命在邊緣掙扎著?

  「你們究竟有什麼瓜葛?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

  「感情瓜葛。」

  這下換成楚慕風驚訝了。「你前陣子說你愛上一個女孩……就是念築?」

  「是。」

  老天爺!他唯一的兒子居然愛上一個生命隨時可能會結束的女子,開什麼玩笑!若是從前,他不僅會樂觀其成,而且舉雙手贊成,但是如今的念築能活多久誰都無法保證,他怎能讓書淮對這樣一名女子認真。

  「書淮,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念築並不適合你,她的病情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們根本沒有未來可言,所以……」

  書淮腦中轟然巨響!

  難道念築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對他說那些違心之論?她是為了保護他,避免他將來受到失去她的傷害?

  他的心被方纔的訊息揪得好痛、好痛。他寧願她是個虛情假意的女人,而不願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爸,就算我和念築沒有結果,也絕不會是因為她的病。」他篤定地說。「我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他轉身開門。

  「書淮!」楚慕風喚住他。「你這又是何苦?」

  「因為我愛她。」他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留下一臉木然的楚慕風。

  *** *** ***

  「羽寒,把妳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書淮一進羽寒的房門,立刻單刀直入地說。

  「幹麼?殺氣騰騰的,誰惹你啦?」羽寒放下手中的書,這才發現事態不尋常。「怎麼啦?要我告訴你什麼?」

  「一切。關於念築的一切我全都要知道。」

  「看來今天你要是沒得到答案,你是不會輕易罷休?」

  「對。」

  「可是我答應過念築,一個字也不能告訴你,我不能失信。」

  「妳不需要說,只要點頭或搖頭,這樣……總不會違背妳的諾言了吧!」他退而求其次。

  「結果還不是一樣。」羽寒咕噥道。「好啦,就算我不說,你也一定會追根究柢,煩到我頭頂冒煙。問吧!」

  「念築一個月前出了車禍,妳知道嗎?」

  羽寒點頭。

  「也就是說,妳知道她腦中有個血塊?」

  羽寒又點點頭。

  「那麼,妳也知道念築的命並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他問出最令他心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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