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什麼?我還要問你在幹什麼咧!你明明知道這個女人與於鷹的關係,居然還瞞著我來跟她幽會,你當我是什麼?」關少卿,也就是王少逸的情人,蒲昕的前妻,此時正歇斯底里的指著王少逸大罵,也不管有多少人正用好奇的眼光注視著她們,但她就是嚥不下這口氣!她為了王少逸花了多少的心思,而他今天居然如此的背叛她。
「要吵回家吵,我沒空跟你一起在這裡丟人現眼的!」王少逸很不耐煩的甩去關少卿的手,這個女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玩物,用過即丟,他一點也不在乎。
「丟人現眼?你居然跟我說這種話?我幫你做過多少事?洗錢、偷天換日,你有今天的地位哪一項不是我在背後幫著你的?」關少卿怒火沖天的大叫著,然後轉向束景若,「你這個死女人,老公才跑,居然立刻就勾搭上別的男人,要臉不要臉啊?」
「閉嘴!你一定要像一個潑婦一樣嗎?就不能有點氣質是不是?」王少逸眼見她的矛頭對準了束景若,心裡的不滿達到了極至。
「你心疼了是不是……」
望著關少卿與王少逸之間的爭吵,束景若冷冷的笑了一笑,果然,王少逸背後那個他洗錢、轉移帳戶的人就是關少卿,與她先前的猜想沒有錯,她今天的這步棋果然沒有下錯……
「你們慢慢吵,我先走了。」拿起了皮包,束景若甜美的對王少逸綻開了笑顏,然後看著他盯著她笑容的眼光都直了。真想不到,原來自己真有這麼大的魅力啊!束景若在心底竊笑著。
「我們一起走。」王少逸被束景若的回眸一笑搞得心神大亂,恨不得立刻跟著她一同離開,但關少卿根本不肯輕饒他,一雙手死命的拉著他。
「放手!」王少逸大喝一聲,但怎麼也脫不去關少卿那像八爪魚一般的行動。
邊走邊哼著歌的束景若,聽著身後傳來一個巴掌聲,繼而是一陣女人的哭泣及咒罵聲,她覺得對關少卿有些抱歉,但是,誰讓他們居然敢動她的男人,活該有這種下場。
走出了PUB,心裡想的只有一個人——於鷹。
他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離股東大會只剩下五天了,他的行動,有成果了嗎?
唉……束景若淡淡的歎了一口氣,麻煩死了,明明以前過提那樣簡單的,居然為了於鷹,連美人計都使出來了,說出去一定沒有人相信,以懶聞名的她,也會這樣為一個男人魂索夢牽的。
想去看他,真的好想,就看一眼好了,誰要她這樣想著他呢……
以束氏打探消息的神通廣大,束景若早知道於鷹人在何方了,只是之前她總不好意思去打擾他,也忙得沒有空去看看他。而現在,她能做的事都做了,王少逸的背後支柱也倒了一半了,一切結果都只能等股東大會開會才能底定,沒事做的日子,總讓她特別的感受思念的煎熬。
叫了一部計程車,束景若悄悄的來到市區外的一個小房子,見房子裡露出了微微的光亮,她猶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靜靜的走了過去。
真是的,門也不關,學她啊?束景若摸摸門把,沒關!她索性直接走了進去,反正於鷹一工作起來,跟個神經病一樣的關在工作室裡,不會注意有沒有人進來過的。
乾乾淨淨的小客廳,除了一個沙發外別無長物,束景若不禁輕輕的笑了起來,真是的,怎麼讓她一點發揮的餘地都沒有,本來還想幫他整理的,誰知他自己就收得這麼乾淨了。
小客廳的左邊,有一個半掩的門,微弱的燈光由房間裡傳了出來,她靜靜的向裡頭一望,三台電腦的螢幕在那裡不停的閃爍著,而她最想看到的人正半躺在地板上,沉睡著。
怎麼弄成這樣?束景若心疼的走了進去,才近一個月沒見到於鷹,他的臉上滿是胡碴,頭髮也沒有梳理,髮絲長得有些凌亂,人,整個瘦了一圈,而垃圾筒裡全是速食麵吃完剩下的空碗。
蹲在他的身前,她溫柔的注視著他,就算是如此的光景,他仍是讓她心動啊……好吧!既然來都來了,就為他做一點事吧!束景若起身來,拿了一條毛毯輕輕覆蓋在於鷹的身上,然後將他工作室裡的一堆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她不敢清理得太整齊,因為那樣也許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不到他要的東西了。
然而就在她為他清理桌子時,卻發現一本攤開的筆記本,裡頭用著凌亂的字跡,寫著一些短短的句子,每個字都塗塗改改的,弄得整本簿子比小學生的作業簿更糟。
天!他的字真醜!束景若笑了起來,難怪他總不肯寫信給她,原來,眼眶開始又酸、又熱……
三月二十七日
今天想到若有五十三次,比前幾天想得多……不是好現象……
四月五日
共剩十天了,趕得及嗎?趕不及也要趕,但是……不知若原諒我否……
四月八日
讓我死了吧!搞什麼,居然在最後出錯!活該,誰教你又忘了,明明要你少想她的……
四月九日
還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她了,這是這個月來的第三次,望著她的笑容,那種振奮的感覺,比喝雞精更有效!但還是沒叫她,就怕叫了她,讓她困擾或擔心,也讓我……收不回自己的心……
他去看她了,她居然都不知道!束景若邊笑邊感覺到自己唇旁的那淚珠,他們都在努力著,為自己也為彼此,但他們也都忍受不住心中的壓抑,而在對方沒有察覺時,去看看彼此……
但你怎麼這麼笨啊?束景若愛憐的罵著他,怎會到今天還不明不了我的心意呢。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受到滿腔的愛與溫馨,她再一次走到於鷹的身邊,輕吻著他的唇。
不可以吵醒他!束景若警告自己,但是,她早知道他睡著時,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可能會讓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