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很多女人相當喜歡我的方法。」懶懶的,他翻轉過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直覺地,她想逃,一個好女孩不該和男人這麼親暱。
但……她改變了不是?她要墮落、她要沉淪、她要徹頭徹尾當個壞女孩,因為壞女兒比好女兒容易贏得父母親重視。
在慕情下決定不逃的同時,阿K的吻封緘莊她的唇辦。
四唇相交,她感受到男人的凌人盛氣,那是種她無法匹敵的力量。
他的大手拙住慕情後腦,唇舌在她唇間輾轉舔吮,那是專屬於小女人的芬芳,沒有熟練技巧,卻甜蜜得讓人不忍釋手。
吻是種令人陶醉的親密,她沉醉在他的氣息裡,忘記他是個討人厭的痞子。
模模糊糊地,她的身體融入他的體溫,她潛意識地靠向有他的那一邊,投降……任由他的唇不疾不徐對她勾引,任由他糾纏她的香津……
張眼,她看見藍天更藍、白雲更白,藍藍白白在她心中交織出一張不甚清晰的愛情網。
終於,他鬆開她,轉身倒往草地另一邊,喘息著,他不懂自己,一個青澀的女生為何能讓他不能自己?
力圖鎮靜,他恢復痞相,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說話:「怎樣?我提供的快樂不錯吧!」
「SoSo,此上次酒吧那個男生差一點,比賓館那個又好一些,你們男人玩來玩去就這幾招,變不出什麼新花樣,」她嘴硬地編出許多經驗。
果然,她的話成功激怒了他,銳利的冷冽眼神瞬間閃過。
不過,他控制情緒的能力一向很強。
翻過身,他突地捧住她的臉,住她唇上狠狠親吻後,坐高,居高臨下地對她說:「那麼,你該加油了,有那麼多次經驗,居然還表現得那麼生澀,小心男人對你失去興趣。」
說著,他自胸前掏出紙筆,寫下自己在美國的地外,遞給她,「若你需要技術指導的話,我是個不錯的老師。」
抬超下巴,她比他更驕傲。「想當我技術指導的男人滿街跑,我不用將就你。」反射動作,慕情就要將紙條撕去。
阿K迅速伸出手,阻止她的動作。
「我和老皮很熱,如果你想得到他的資訊,恐怕需要我的幫忙,噢,對了,老皮就是那晚,你哭著向他要戒指的男人。」
撕紙動作戛然停止,老皮的五官浮上她腦海。爸爸的眼角、爸爸的抬頭紋、爸爸的嘴唇……慕情的表情出現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甜甜笑容漾起。
那是無從解釋的眷戀,依賴與愛慕明明白白寫在她的臉上。
「你說真的?沒騙人?」她凝眸問;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他答。
遲疑只有三秒鐘,她折起他的地址,收進牛仔褲口袋。「我會去找你。」
收拾好自己的長笛,她起身離去,臨去前,沒忘記再向阿K叮嚀一句:「我一定會去找你。」
她離開了,在包裹著熱浪的夏天裡,五顏六色的發旗在空中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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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院子樹下升起一盆溫暖炭火。
爸爸抱住小女兒縮在搖籃裡面,羽絨被將父女兩人包裹得密密實實,小女孩光溜溜的腳丫子,三十五時從棉被裡鑽出來,煨在火盆邊邊取暖。
小女孩仰頭看爸爸,她不太會說話,可是,單單一個眼神,爸爸便理解她的想法。
「肚子餓對不對?蕃薯再幾分鐘就熟了,心心必須學會,想得到最好的東西,要有耐心慢慢等,很多時候,好東西都是有耐心的人拿走的。」
小女孩點點頭,紅紅頰邊帶普暖暖的笑容?
二樓琴室的落地窗內,—個稍大的女孩停下凍得僵紅的手指,呵呵氣,紅通通的手指頭,不滿足於短暫溫情。
倚窗,她看見妹妹和爸爸,看見他們的親暱,突然,強烈慾望催促她加人樓下的溫暖。
遲疑了一下下,但溫暖太誘人,她走到櫃子前面,拿起一座獎盃,忘記加上外套,跳著腳跑入庭院。
她笑著遞出獎盃,說:「爸爸,上星期日的鋼琴比賽,我得到台北市第一名。」
火光跳在爸爸的頰旁,她看見父親溫和的微笑,簡短一句「很好」,便打發了她。
慕情站在旁邊,不死心,想等著爸爸再跟她多講幾句話。
可是沒有了,爸爸低頭,專心對懷裡的小女兒說:「心心,想不想學鋼琴?我想你一定可以彈得比姊姊更棒,找老師試試好不好?」
慕情高舉獎盃的手垂下,笑凝在嘴邊,再也伸展不開。
慕心笑著點頭,但當她抬頭看見姊姊嚇人的臉色時,連忙急急搖頭,回答父親,她不學鋼琴。
爸爸注意到慕心的變化,彎彎的嘴角抿成直線,冷眼掃過慕情,微慍:「連你也學你母親欺侮心心!」
倏地,慕情知道自己的出現是個錯誤,她轉頭,帶著委屈,退回自己的房間……
慕情讓惡夢嚇醒,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酒吧裡。
週遭人群喧嘩,高亢樂聲響亮,調情男女雙雙對對,舞池中人們恣意扭動身體。
「我以為你醉死了,這裡有不少男女樂意提供你舒適的雙人床。」阿K坐在她身邊,啜飲海尼根。
他修長的手指自她耳邊撫過,撫弄她皙白頸項,也把玩起她那一大串叮叮咚咚的白金耳環,和她手臂上的玫瑰剌青。
今天她畫了藍色眼影,厚厚—閣,金色亮粉貼灑在眼角處,裙子仍然是短得引人垂涎,粉紅色小寸愛幾乎要套不住誘人春色,而那雙高跟皮靴總讓人懷疑,她會在下一個舞步中摔跤,
「你人在台灣卻給我美國住址,想傳達什麼訊息?狡兔三窟?」
這些天,慕情不只一次在酒吧裡碰見他,她討厭他探究的眼光、討厭他痞得讓人無法忍受的輕佻,更討厭他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奸似將她看了個透徹。
拿出粉餅,她替自己補上厚厚一層蜜粉。她的真面目不輕易示人,真性情不讓人知曉,她足壞女孩,壞到無可救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