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主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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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我修理了一頓,一定不敢再來找您的麻煩了。」任舞月嘀咕著:「真怪!同樣是一個娘胎出來的,胖子心地特別好,他的哥哥,心地就特別壞!」

  「 燒得幾百磚,一娘養的不一般。」阿婆歎了聲:「你也別去得罪他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哼!我才不怕咧!」任舞一月兩手拔在腰際。「如果他們太過分,哪天惹火了我,我就到東城堡去找東城主,向他告狀,讓胖子的哥哥,不能再欺弱。」

  聞言,阿婆哂笑著:「東城主哪會管這種小事,孩子間的事……」

  「什麼孩子間的事,他欺負到阿婆的頭上來了!」任舞月一副見義勇為的英雌風姿。「而且豬肉榮夫婦,還一再縱容他,真是太不可理喻了!哪有這種父母!」

  「我想應該不會再有事了。」

  「最好是這樣!」任舞月提著攤子走。「天下好不容易太平,而且,東城主把地方管治的非常好,我希望東城主能當上國主,有豬肉榮他們這種老鼠屎,說不定會破壞東城主的功績。」

  「舞月,你一個女娃兒,想的可真多!」阿婆走在她身邊,笑著。

  「那可不!東城主如果可以成為國主,那就是我們東城人的驕傲。阿婆,難道您不希望東城主當上國主嗎?」任舞月偏頭問道。

  想到家中殘疾的兒子和已喪亡的媳婦和孫子,阿婆幽幽的歎口氣:「只要天下太平,誰當國主,對我來說,並無差別!」

  東城堡

  碎了一地的瓷盤,仍是化解不了東方臥龍心頭的悶。

  狹長的黑眸,迸出怒焰,被怒焰掃射過的下人,一一垂頭,瑟縮著。

  聞聲趕來的軍師乾坤,在以眼神示意下人先行離開後,必恭必敬的道:「城主,你不可以這樣的!」

  乾坤的話甫落,便遭東方臥龍投射一記怒焰,即使身為東城堡的軍師,仍不免擻抖抖的打顫著。

  東方臥龍背過身去,一臉躁殺之氣,握拳透爪,卻無發洩之物。

  「城主……」乾坤知道主子發脾氣的原因,只是,這件事,他插不上手,也不能管、不可管。

  「我沒事,你出去吧!」深吸了一口氣,他需要的是冷靜。

  「城主……」儘管心頭有一絲懼意,冒著被打的危險,身為東城的單師,他有義務要將城主扶上國主之位。「我想……」

  「我叫你出去!」寒冽的嗓音,從東方臥龍的齒縫間迸出。

  垂首半晌,乾坤道出他的建議:「城主,也許你該抽空,出去視察民情。」

  「這種事,需要我去做嗎?」回過身,東方臥龍怒瞪著他。「我安排管治地方的那些地方官,難道全是一群飯桶不成?」

  「這……當然不是,只是……」

  「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大剌剌的坐在檀木椅子上,東方臥龍的兩道怒光,鎖定在乾坤的身上。「我叫你出去,你聽不懂是不是?」

  主子正在氣頭上,恐怕他的建議,主子聽不進去。

  「是,屬下告退!」撣撣的行個禮,乾坤無奈離去。

  在大廳內,獨坐到天黑,一直到婢女來請他用晚膳,他才踏出大廳,朝膳房走去。

  「荷夫人呢?」

  一進膳房,見不到自己的侍妾,東方臥龍蹙起兩道濃眉,一臉不悅。

  「回城主,荷夫人說她吃不下。」婢女水袖侷促地答:「荷夫人要奴婢來服侍城主用晚膳。」

  一臉陰鬱的神色,東方臥龍一坐下,大手朝桌上一拍,拍的水袖不住顫抖。

  「把飯菜準備好,我要親自端去給荷夫人吃!」

  「是……是,城主。」

  不敢怠慢,水袖和廚娘拿來兩個大托盤,把飯菜放進托盤內,隨著主子身後,進入了心荷院。

  這心荷院是三個月前才落成的,是城主為了荷夫人,特地請人建造的。

  「東西放下,你們全出去!」

  進入寢房後,東方臥龍威嚴下令。

  「是。」

  放下托盤,不敢多待片刻,水袖和廚娘,恭敬告退。

  僕人離去後,東方臥龍臉色轉素,坐在床沿,雙手搭在一個面向著床的柔弱女子肩上。

  「心荷,吃飯了。」他溫柔的低語聲中,夾帶著對身邊女子的心疼。

  都半年了!

  心荷至今仍是無法從那件事的陰霾中走出來,整日整夜,思思唸唸的,還是那個和他們無緣的孩子。

  女子緩緩回過頭來,苦笑著:「我不餓,你吃。」

  「別說你不餓,你瞧瞧你,都瘦了!」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他滿眼心疼。「吃一點吧!」

  搖搖頭,哀愁的面容,無一絲血色。「我沒胃口。」柳心荷一抬眼,對上夫君的俊容,滾燙的淚珠,幽幽滴下。「臥龍,我又夢見我們的孩子了、我又夢見他了……他……他長得和你好像……」

  心頭一揪,他伸手樓緊眼前的淚人兒。「我知道、我知道。」

  大夫說過,她這是心病,沒藥醫的,只得等她自己想通、想清楚。

  「我聽到他一直哭、一直哭……我抱起他,輕輕搖著他,他很乖、很乖,一會兒就不哭了。」偎在夫君懷中,她淚如泉湧。「臥龍,我想他……沒有爹娘在他身邊,他會冷著、餓著……他會不會怨我沒去疼地。」

  痛苦的闔上眼,東方臥龍輕撫著她的背。

  「不會、不會的,他不會怨你的!」

  「可是,他在哭,他一直在哭……」每回夢裡,嬰兒的啜泣聲,總是令她心如刀割。

  「心荷,聽我說……」拉開她,他輕聲道:「我們的孩子,他在等,等你再次懷孕,他會再投胎來做我們的孩子。」

  仰首,對上那雙黑眸,心中又是一陣痛楚。

  垂首,搖頭,她泣聲道:「臥龍,請……請你給……給我一點時間。」

  「我沒有要逼你。」他伸手想樓她,這回,她眼中充滿懼意,躲得遠遠的。

  總是這樣!

  自從孩子沒了,她總是對他若即若離,生怕他再碰她一下。

  他心疼她傷心過度,但也惟有在她傷痛之餘,她才會倒在他懷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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