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請你說話放客氣一點,不要隨便誣蔑別人。」
「誣蔑?星期天一大早就跑到一個女人的家裡……」他嗅著屋內飄散的食物味道,沒安好心地說:「也許從昨晚就住下來了也說不定,你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翁靜薇和趙子軒都是善良的老實人,被邱文斌這番先發制人的責問,竟然心虛得三秒鐘說不上話來,最後還是趙子軒開口回答。
「我們只是朋友,請你不要胡亂指控些什麼。」
「哼哼,」他冷笑地輪流瞪視兩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女人住在我大哥的房子裡,居然還讓他戴綠帽,即使他現在死了,我想我也有權利替他說幾句話,出出氣!」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大哥都已經死了,自然不能再帶給靜薇幸福,為什麼她不能交其它的朋友?」
「能啊!我沒有說不能,誰叫她平常裝作一副聖女貞德的樣子,如果想早點改嫁其它男人,或許就應該趕緊搬出這裡,我前幾天還來勸過她,不要再眼我大哥的靈魂糾纏不清了,這樣對她沒好處。」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翁靜薇覺得腦袋裡開始隱隱作痛。
「原來你是想要這間房子?」趙子軒總算弄清楚他的來意。
「折合現金也可以,我們都已經說好了……」
「多少?」
「五十萬。」邱文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不可能,我說過了,頭期款我和文龍各付十萬……」她轉向趙子軒解釋:「這房子是我為了結婚而買的,後來一直是由我繳交貸款。」其它的,再多,她也說不下去了。
「既然是錢可以解決的事情,這位先生,妳已經聽到靜薇說的話了,還是拿十萬塊走人,別再來騷擾她了。」
「你們說十萬就十萬,請問,你到底是她的什麼人?憑什麼要聽你的?」
「我說過……我是她朋友。」
「男朋友?」邱文斌突然對旁邊的兩個小弟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小癟三立刻蜂擁而上,一起對著趙子軒拳腳相向。
「邱文斌!你們想幹什麼?!」翁靜薇驚駭地大叫。
邱文斌不理她,冷眼旁觀的看著三人扭打成一團,還自以為是電視上的劉文聰,在旁裝酷地嘴角冷笑。
最可憐的是趙子軒,他何曾跟人打架過了,尤其是猛虎難敵群猴的寡不敵眾,三兩下的,立刻就居劣勢。
「住手!別打了,我叫你們不要打了,聽到沒?!」看到趙子軒臉頰上被打得紅腫一片,翁靜薇心裡又氣又急。
「這只是教訓他,如果沒有錢幫忙擺平,就不要說大話,而且還和別人的未婚妻不清不楚的。」
「住手!你再不叫他們住手,我就要報警了!」翁靜薇作勢拿起電話,一副要撥打的威脅神態。
這才起了一點點嚇阻作用。
邱文斌舉起右手示意暫停,可惜趙子軒身上已經傷痕纍纍了。
「你還好吧,子軒?」翁靜薇趕緊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
「沒事,我沒事……咳咳咳……」他捂著胸口咳嗽,居然還說沒事。
「好了,你們兩個別故意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翁靜薇,妳不要敬酒不吃罰酒……」
「閉嘴!你這樣威脅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行了,要錢嗎?該給的,我們一毛也不會少!」趙子軒仍是氣憤填膺的。
聽到他口口聲聲把她的事情往身上攬,翁靜薇心裡好生感動,半天說不出話來,也只能怪自己怎麼老是碰到這些倒霉的事情。
平常她不犯人也就罷,可是碰上對方故意找她麻煩時,說真的,她可是一個頭兩個大,還沒想出個解決之道,卻又為趙子軒惹來無妄之災。
也只有繼續保持沉默的份兒了。
邱文斌眼見跟她談不下去,索性把矛頭指向趙子軒。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或許他可以從這個凱子身上多撈些油水來。
「好吧,既然有人嗆聲了,那我們各退一步……」邱文斌從口袋掏出兩張名片來,「在其中一張寫上你的聯絡電話和姓名,另一張收下來,我們保持聯絡。跟女人談事情永遠談不出一個好結果來,再給你三天時間籌錢,五十萬,一毛錢也不能少,知道嗎?」
「子軒,你不要理他……」翁靜薇出言阻止。
「大嫂,我一向不喜歡打女人的,不過如果有人太白目,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他又耍狠的預使眼神,準備假動作。
「別說了……」趙子軒趕緊寫下電話號碼。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想連翁靜薇都掛綵了。「這是我的聯絡電話,這兩天我會主動找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靜薇。」
「哈哈!還是男人做事比較阿沙力,我就相信你一次。趙子軒,」邱文斌要狠地念著他的名字。「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妨害你們了,也許等一下還要敷傷呢,哈哈哈!我先走了。」
可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翁靜薇此刻早已殺邱文斌千刀萬刀了。
她氣得把門鎖上好幾道,深怕那群人又後悔地跑回來。
「咳咳……咳……」
咳嗽聲音提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關心,別是得了內傷才好。
「子軒,你感覺還好嗎?」
「嗯……沒事,只是胸口有些疼痛。」
「都是我害你的,現在你已經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了。」
「別擔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好嗎?」
翁靜薇神色慘白地察看著他身上的傷痕,楚楚可憐地說:
「我真是個不祥的女人……」
「噓,別說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吻封住她尚未說完的話,不准她再繼續自卑下去。
第九章
兩天過後,趙子軒一直沒打電話給翁靜薇,她以為他可能就此消失了。
也好。面對邱文斌這種流氓級的人物,犯不著把無辜的第三者拖下水,否則只會平白遭到欺負而已。
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那天她僅就趙子軒臉上的傷消毒擦藥,其餘的,他身上穿著衣服,她也不好多問,或要求察看身體是否有傷,因為他一直安慰她說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