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不滅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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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丫頭,要是感冒了,我可會心疼的——」他那深沉又富磁性的聲音傳送著他難得一見的柔情。

  我不敢開口,怕控制不住地潰了堤,淚比兩多!

  「雖然我不適合當你的救星,但——我希望能陪你回去,行不行?」穆穎的口氣中有隱約的苦衷。

  我不願去多想,一心只盼著他能陪我走這場風雨,就在他的傘下,他的溫柔裡。

  這天後,我們更接近了,像磁石遇上鐵釘。

  有好幾次在穆穎的課堂裡,我一抬頭,就碰上他注視我的熾熱眼光,頭幾次,我被他眼中投出的強烈光芒刺得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但今天,我是穩住了氣把頭一抬,轉著本姑娘這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就這麼臉不紅、氣不喘地同他對上了,當然,不消幾秒,他硬是吃了敗仗地滿臉羞紅低下頭盯著他桌前講義。

  「唉喲——我被前後夾擊的電流給電出一身疙瘩囉!「下了課,姬芳燕就當著我面,說出這番話來。

  我瞪了她一眼,說:「說夢話吧!我看你的瞌睡打個不停。」

  」算了、算了,反正你心知肚明,我姬芳燕壁上功夫不行,但觀察力可不輸你季雪凝——喔,不,白薔薇——」

  「噓——」我連忙捂著她的嘴。

  「什麼事神神秘秘啊?」耿肅一來,便解了我的危。

  「沒有啦。」只見姬芳燕滿臉溫柔的笑意,「下一堂是空堂,是不是要討論我的素描畫作——」

  「喔,不用了,你進步很多了,我不想給你更多的壓力——」耿肅難得有如此「體貼」的行徑。

  「喂——反正沒事,咱們來下一盤如何?我這位朋友可是棋藝社的高手喔!」陳慶光笑嘻嘻地吆喝進教室,而身旁跟著一位身材短小戴副黑框眼鏡的男生。

  「下棋?我又不會。」耿肅面有難色。

  「又不是找你——」陳慶光看了他一眼,便逕自走到我跟前說:「我這位朋友聽說你季大才女的棋藝不凡,想同你較量一番。」

  「較量是不敢,切磋切磋而已——」那人說著。

  「哦?!」我有些訝異,不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點了頭答應。

  或許是疏於練習,第一盤我就輸了,雖然只差幾步。

  「再來一盤吧!」那人提議著。

  棋還下不到一半,穆穎就走進來了。

  「穆教授,要不要同我下一盤?」陳慶光說著。

  於是,就在我身旁,又開始了另一局的廝殺,這不關我的事,但卻教我亂了方寸,連出手拿顆棋都不知所以。

  穆穎就坐在離我不到半公尺的距離,在沉默安靜的氣氛下,我似乎聞到了他身上的男性氣味,感覺到他長衫下的體溫。

  我想,我一定控制不住地偷瞄了他幾眼,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他的手正緊握成拳地放在膝前。

  「季雪凝——這盤你嬴了——」

  什麼?!我贏了?!這樣也能贏?!真不可思議。

  不知是好笑還是訝異,我竟忘情地呼喊著,並用手興奮地拍著穆穎置於腿上的手心,說:「我竟然羸了——」

  我發誓,這一切純屬自然投射動作,絕無心機巧作。

  就在我以及大家還未想到時,突然間,穆穎握住了我的手,用他寬厚溫熱的手緊緊地含住了我的小手。

  一秒、兩秒,在場的人一片靜默——包括我!

  「嗯——咳咳——我——「第一個回神的是穆穎自己,他連忙鬆了手,把我的手翻成手心向上,說:「我是在幫她——看相,嗯,對,看手相——」

  見鬼!他何時學人家看相啦!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的!我嬴了,我終於把穆穎銅牆鐵壁的偽裝鑿個大洞了。

  但,這事立即在校園中傳開了,雖不是大肆喧嚷,卻是大家口耳相傳的熱門話題,因為一向內斂沉穩的穆穎竟會為了一個小女孩失去了分寸。

  他們實在難以相信!

  連一向好脾氣出了名的書巖,都不免動了氣,「雪凝 你醒醒吧!穆教授這些年一直獨身,不都只為了傳說中的那位阮小姐嗎?我不希望你受傷。」

  「謝謝你的關心,我的事我自有主張。」

  「你真的對他腳踏兩條船無所謂?!」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呢!」我笑得有些尷尬。

  「早?!下個星期,穆教授要上天津去會那位阮小姐呢!說不定就會趁機把婚期訂了!」

  書巖的消息,頓時令我無言以對,是啊!這件事前兩天還聽到大家在猜測著,而我怎麼會忘了呢?

  我想,我對自己的信心太過頭了。

  「要真是如此,那也是他的選擇,沒有我置啄的餘地!」我深吸了一口氣,腰桿挺直地說著。

  「希望你的心能如你的話一般豁達,否則,我不會原諒他的——」書巖的神色是格外的嚴肅與認真。

  隔天,是不必上課的星期天,但對我而言,放假的喜悅早被思念穆穎的煩悶給代替了。

  這才驚覺,我的心早不聽使喚了!

  不知不覺中,我又來到了幾乎空無一人的校園,走著我和他曾走過的泥土路,看他用來比喻我的白薔薇,再走向那間他握著我手的教室。

  一個轉角處,我看見他了。

  他迎面而來,帶著驚訝與光彩。

  我突然相信了所謂的「心電感應」,此刻的我們,皆聽見了心中排山倒海的洶湧波濤。

  他走到我面前,用我從未見過的眼光注視著我的臉,不發一語,不出一聲。

  「你——怎麼來了?!」我用被催眠過的語氣。

  「你說呢?丫頭——」說著說著,他伸出了手輕輕撫著我的臉好一會兒,「走——」他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拉起了我的手往校門外走去。

  「去哪兒?」我問著。

  他不回答,仍是副令人不解的神情。

  我們搭了黃包車來到了上次戶外寫生的西郊山上,不同的是,他領著我走著與上次截然不同的小徑,穿過幾片竹林,經過幾座涼亭,我們在這條窄路的盡頭停下腳步。

  「來,小心一點——」他撥開了眼前的樹叢走了進去,而我也尾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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