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現在。」打掉他蠢蠢妄動的手,冷亦寒漲紅著臉急急別過身子。
原來是機長向這邊走來,「一切正如所料,琳達和克林上了方纔那輛特快車,下一站是南斯拉夫的貝爾格勒。」
「好極了。」成功的調虎離山之計,「趕走這兩個礙手礙腳的東西,我們的旅程將可以平靜許多。」
麥克斯頓了一下又道:「那張遺失的假的拓碑文,確定是落入愛瞇和華特手中?」
「是的,那口他們擅自闖入少爺房內,就只偷走了那張拓碑文。」那是麥克斯故意用來誘敵的,當琳達告訴他華特已經趕到威尼斯,他就事先準備好一張似的拓碑文,並且將筆記重新影印一份放在身上。
事實證明,他的疑慮是對的。
「所以,他們也根據拓碑文中的指示,潛入蘇丹皇宮盜取另一個金十字架。」機長道:「蘇丹王為了此事大發雷霆,己派出十五支軍隊緝拿愛咪和華特,」
麥克斯嗤然冷笑,眼光不經意地看向冷亦寒。大老奸!冷亦寒暗咒一聲,到這時候她才恍然大悟,比心機比鬥法、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這人城府之深,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可怕地步。難怪當日他發現房裡被搜得亂七八糟時,他不生氣反而感謝她幫了大忙。
說不定哪天被他賣了,她還會傻傻的幫他數錢呢!她老爸一心想替她找個聰明絕頂的乘龍快婿,卻忘了自己的女兒率真得近乎憨直。
「麥克斯,能答應我一件事嗎?」「什麼事?」她尚未開口,他已猜著八九分、這件事勢必和華特有關。「不管怎麼說。」她舔舔唇,又吸了一口氣,才鼓足勇氣道:「華特他……可以不可以麻煩你去跟蘇丹求情,請他網開……」
「辦不到。」他雖非小心眼、小家子氣的人,卻也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去幫情敵擺脫困境,不讓他吃點苦頭怎麼行?還不屑拿去對付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那日蘇丹提過,日本政府也介入當中。那麼愛咪的身份就不止是櫻子派來的殺手,而是日本官方派出的特務,她才是他該憋足勁,全力應付的人。「見死不救非君子。」她負氣地故意不跟他走在一起。
「君子?狗屎!」在他眼裡所有教條規範都是坑害人性的惡魔,更何況是依循這些鬼東西所調教出來的「低級」人種。
「你!」冷亦寒氣死了,他怎麼可以把她視為至高無上的聖德,用如此粗魯不堪的字眼加以辱罵。
怒不可遏的她,大步朝前面越走越快,還邊撥出空當天發誓,至少三天三夜不要跟他講話。「少爺?」機長請示,「是否要去把她追回來?」「隨她去。」冷亦寒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點他壓根不擔心。「你先去檢查一下各個裝備是否齊全,我們即刻出發。」
「是。」機長才要應聲離去,突然聽到前面一聲尖銳的慘叫,那聲音只發出一半,隨即像被人摀住嘴巴,悶哼兩聲便沒了下文。
「快過去看看!」
當麥克斯和機長奔到時,冷亦寒已不見蹤影,地上則躺著一頂她剛剛還拿在手上的帽子。「會不會是愛咪他們?」機長推測。
「有可能。」麥克斯沉斂的面孔泛起恐怖的肅殺之氣。他不會輕易饒恕向他挑戰的人!
第七章
冷亦寒被帶入一座古堡,古堡全由黑黑的石頭堆砌而成。上方不透半點光線,像極了電影或小說中的惡魔之堡。
開窗簾時,冷亦寒赫然發現,華特正執著一條皮鞭站在她面前。除他之外,兩旁還各仁立著三名日本人,雖然他們都穿著便服,臉上卻透著懾人的威儀。「你們抓我來幹什麼?」她睜著水亮明眸,炯炯地瞪著華特。
「別跟她廢話,直接問她聖格斯杯究竟埋在什麼地方?」愛咪怒聲吼道,那含仇帶恨的眼睛,好似巴不得一刀殺了她。
「你們抓錯人了,我怎麼會知道!」
「啪!」愛咪不容她狡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再不說實話,我扒光你的衣服,在你身上留下上百條鞭痕。」
冷亦寒強忍住疼痛不願示弱地哭出聲來,但雙眸仍委屈地淌下淚珠。
「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也役用。」她只約略明白是在蘇丹北邊的某個巖洞,至於確切的地點她是真的不清楚。不過,縱使知道她也不會說。
「你想騙我?」愛咪一改先前的溫婉可親,她氣焰高張,一臉鄙夷的瞅著她,「你和麥克斯鬼混了那麼久,會不知道藏寶的地點?那你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是不是專門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嘿!你說夠了吧?問正事要緊。」華特的表情有點難堪和不悅。
「我的事不要你管!」愛咪像遇見了幾世的宿敵,張牙舞爪地在冷亦寒面前揮來揮去。「你哪點比得上我?死咬著麥克斯就以為他一定會娶你?作夢!你憑哪點可以成為伊瓦特堡的女主人?你終究也不過是他的另一個玩物而已。」
她在說什麼?冷亦寒被她弄糊塗了。她的口氣根本就像一個潑婦,一直在謾罵著搶了她的愛人或老公的女人。
可她的情人不是她老爸嗎?怎麼會這樣?
「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你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其實她根本沒資格生氣,一個搶了別人老公的女人,有啥權利這麼趾高氣昂?
「呸!你父親是什麼東西?誰理他!」愛咪劍拔弩張地逼近冷亦寒,「說,你和麥克斯有沒有……上床?」
「嘿!我們說好的只問聖格斯杯的事,你怎麼又——」華特聽不下去了,忙出聲制止。
「不要再扯些旁枝末節的事,我們的時間有限。」穿著亞曼尼西裝,留兩撇小鬍子的日本人上前勸阻她。
對那日本人她似乎比較忌諱,「脫掉她的外套。」
一聲令下,兩個日本男人立刻、左一右剝掉她的牛仔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