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有一種被萬分珍惜的感覺啊……
姑且不論他及時解救她的部分,她很清楚,今天若換作是任何女人,他都會去援救!但是否任何一個女人,都能夠讓他這樣抱在臂彎中,溫柔體貼的冰敷呢?
不知打哪來的自信與優越感,此刻,她認為只有她程艾琳一個人,會讓章晁盛這麼做!嘴角畫上了淺淺的笑容,那是自重逢以來,她第一個在章晁盛面前綻開的真切笑容。
章晁盛沒出聲,只怕多說了話、開了口,眼前的美景一瞬間就會消失。
「明天開始,我載你出門。」章晁盛閉上眼淡淡的開口,「我這段時間都沒事,要去哪裡我載你。」
他平淡的語氣中卻蘊含著無盡溫柔,艾琳提醒自己不能陷得太深,於是說:「不必了,我自己還能開車。」
「你在說什麼?右腳都腫成這樣,你想繼續踩油門?」章晁盛的聲調中帶著一種因關心而生的責備。
「我……我……」不行!她不能接受他的任何好意!「真的不需要,我最近已經麻煩你太多事了。」
「我們住在一起,一起出門沒什麼麻煩的。」章晁盛又將她的拒絕打回票。
「不行!從相親那天晚上開始,我就已經很麻煩你了。」艾琳焦急的說:「我歇斯底里,昏倒也就算了,還抓著你讓你照顧了一夜,剛剛又救了我,我……」
「我們之間有必要計較這麼多嗎?」
我們之間……什麼叫我們之間?為什麼章晁盛說的那麼理所當然?他們之間僅僅剩下的……應該只有傷害與厭惡,不是嗎?
「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現在有的只有人情。」艾琳急忙把腳放下來。
章晁盛倏地站起來,怒眉一揚,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睥睨著艾琳。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人情?這女人到這裡來幫他,純粹只是為了還他照顧她的人情?
「你……瞪我做什麼?」艾琳望著章晁盛挑釁的眼神,忍不住嚷嚷了起來。
「我們之間有人情?你是因為欠我人情才來這裡幫忙的?」章晁盛大吼,那身形嗓音,連艾琳都有點畏懼。
「沒錯……我是因為還你人情才來這邊幫忙的。」艾琳不甘示弱的也勉強站起來,她要是一直坐著,氣勢上就矮人一截了。「不然你以為我幹嘛來幫你。」
「程艾琳,我不需要你還這種人情!」他先前竟然還天真的以為艾琳是想要化解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至少恢復朋友關係,才會主動來幫他。「你可以滾了!」
「滾?!憑什麼叫我滾?我非要留在這裡幫你不可!」他是在凶什麼啊?「我程艾琳從不欠人家人情,我不但要還你,還會還你剛剛的搭救!」
艾琳右腳使勁踏出想要繼續與章晁盛理論,一時忘記右腳的傷,整個人痛得突然往前跌去,正好跌進章晁盛的懷中。
他低首瞧著她,大手握住她的雙手,緊緊捆住。
「你變得好會傷人,艾琳。」章晁盛越握越緊,「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放開我……放開我呀!」艾琳才想轉著手腕,就驀地被壓上了圓桌,飲料紛紛跌落在地上。
章晁盛將她壓上桌面,成大字型般完全動彈不得,她驚慌得只能瞪大著眼睛看著欺身上前的章晁盛。
「小盛……你想做什麼……」他的氣息近得教她難受,卻又讓她覺得很熟悉……
「要還我人情,有別的辦法。」章晁盛冷冷的凝視著艾琳,「還完……你就可以走了。」
話落,章晁盛湊近了她,不理會她的尖叫,狠狠的吻上她再也不柔軟可愛的唇!
而在他們唇瓣相觸的時候,艾琳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冰冷,凍得她心驚膽戰……
第六章
「章晁盛——」
氣急敗壞的尖叫聲響遍白氏新居的整棟樓,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白翕詩都嚇了一跳,聽著樓梯間砰砰砰的聲響越來越近。
「我說親愛的……」白翕詩頭也不回的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樓梯會被你踩壞的。」
「章晁盛呢?」艷麗的沈卿妃只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衣就衝下來。
「小盛出去了,怎麼了……」白翕詩回過頭,見著妻子的穿著嚇了一跳,「唔!你穿這樣就下來啊?」
幸好他有不讓下人守在身邊的習慣,要不然不是便宜了他們?
「他去哪裡了?有種就不要給我回來!」沈卿妃氣得直跺腳,往丈夫身邊走去,「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
「怎麼啦?小盛好端端的怎麼會惹到你?」白翕詩趕緊安慰愛妻,把她拉坐下來。
「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多過分?他竟然吻了艾琳!」沈卿妃依舊怒火中燒,拉著丈夫要他做主,「他是你的人,你怎麼說?」
「哇!他們進展得那麼順利啊?」白翕詩一臉喜悅,「可見我們的相親有用嘛!」
「有用個頭!」沈卿妃不悅的打了丈夫幾下,「小盛是強吻啦!」
強吻?白翕詩愣了一下,腦袋裡一片空白。
小盛強吻了艾琳?他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這招的?平常看他吊兒郎當的,想不到該學的還是有學起來嘛!
「你笑什麼?」見到白翕詩一臉竊笑,沈卿妃越看越不順眼,「我的艾琳被人強吻了,你還在這裡幸災樂禍?」
「老婆……」白翕詩輕聲的拉過沈卿妃,附在她耳旁,「不管是怎樣的吻,總之他就是吻上了啊!這可是出乎意料的進展呢!」
咦?對呀!沈卿妃一擊掌。她怎麼沒想到,剛剛只顧著艾琳淚眼婆娑的樣子,都忘記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接了吻是事實嘛!
「可是……」沈卿妃又蹙起眉,「我看艾琳很傷心呢!一直死命的捶床出氣,她好像很恨小盛耶!」
「是嗎?」白翕詩倒是不以為然,「那時他們有打起來嗎?」
沈卿妃搖了搖頭。聽艾琳說,她被吻完後就愣在那兒,章晁盛比她還快離開「美夢成真」,她是自個兒開車回來的,一回來見到她,就哭得浙瀝嘩啦,嚷嚷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