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子的東方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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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酒吧的另一特色,便是備妥數種造型的杯子,如果顧客點的湊巧是這幾種酒,那在喝完以後,侍者便會將杯子洗淨裝袋,讓客人拿回去做紀念品。

  舒晨已喝光的那杯酒的酒杯是依飯店三個圓柱區合而為一的建築外形,所打造出來的,現在挑中的則是一個像電影攝影機的黑色酒杯。

  「唔,」她啜飲一口後說:「甜甜的,很好喝耶!」

  「舒,幸好你已經二十一歲,不然這一趟就白來了,」喬依說:「不過想要杯子,也不一定非要一口氣喝兩杯不可啊!以後常來,慢慢搜集不就好了?」

  「怎麼常來?」舒晨反問她:「你忘了再過三個星期我就要回東岸去了?」

  像是一面鼓脹的歡樂之鼓,突然被戮刺了一針似的,相聚的喜悅,一下子就因想到別後的種種而消失了大半,舒晨也感覺到了,連忙說;「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對不對?喬依,你不是說年底要到紐約來,看盡百老匯的好戲嗎?」

  一說到戲,喬依的眼眸為之一亮。「對,我這輩子還沒有去過紐約呢!到時你一定要陪我。」

  年輕的心不怕分離,總覺得分離以後,很快就會相聚,於是氣氛馬上又融洽起來。舒晨暗自鬆口氣,今天是保羅的生日,可千萬不要因為自己而掃了興才好。

  「舒,你那鏈子真美。」恭子的讚美把她喚回到現實中來,也讓大家的眼光再度齊聚在她身上,尤其是胸前。

  舒晨低頭看看懸在白色短衫上,分外翠綠剔透的墜子說:「嗯!這是我的二十一歲生日禮物之一。」

  「瞧你說的滿面春風,一定是心愛的人送的吧?」

  心愛的人?舒晨才一愣,便點了點頭說:「嗯!的確是心愛的男人送的。」

  喬依露出得意的表情說:「我就說嘛!若不是心愛男人送的,舒幹嘛一天到晚戴著它。」

  相對於喬依的歡喜的,是保羅的神色一黯,但他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服輸的人,馬上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有錢的男人就像兔子,頂多可以搶得先機而已,沒有人說他們就一定會一路贏到底。

  「真美,」恭子也說了:「舒,那是玉嗎?還是綠寶石?不然怎麼會這麼亮?」

  舒晨笑著搖搖頭道:「都不對,我哪裡敢戴著名貴的寶石四處逛?這是人工寶石,假的啦!」她再摸摸胸前那約有常人一個拇指指節大,狀似心形的墜子,寶石看來雖是假的,但她的喜愛之情可絕對真實。

  就在她笑咪咪的時候,突覺有股不尋常的氣息緊裹住自己,好像……像一陣冷風突然往她襲擊過來似的,但他們位於室內,現在又是八月天,哪有可能?舒晨悄悄往四週一探——

  是他!

  是在園中盯住她看的同一個人。和白日不同的是,夜晚的他換上了黑衣黑褲,更顯得表情陰森、雙眸冰冷。他獨自一人坐在那裡,面前擺的顯然是威士忌加冰塊,雙眼正一眨也不眨的往她直逼過來。

  這一回舒晨可以確定他看的人是自己,但為什麼?她肯定與他素昧平生,如果見過,坦白一點地說,這麼俊美的男人,自己不可能想不起來他是誰。

  正因為不認識的關係,他老是會在周圍出現,便顯得更加突兀奇怪。舒晨從小就最受不了這種莫名奇妙的事,很想乾脆走過去問個分明,但是……若他應一句:「這裡是公共場合,誰都可以來。」呢?酒吧如是,狄斯耐樂園亦然,她來得成,他自然也可以來,況且他除了看自己外,並沒有做出任何不規矩或侵犯到她隱私權的事,貿然前去質問,失態的恐怕仍然是自己。

  但他那一雙眸子啊!目光的焦點分明是自己……等一下!或是自己胸前的鏈墜?舒晨心下駭然,突然有些後悔把項鏈垂掛在外了,連恭子這位家中開珠寶店的大小姐都會把這墜子當成真正的寶石,那也就難保一般人不會誤以為它價值連城了。看來今晚回去以後,就該把它收起來,再不要天天隨身戴著了。

  「舒,舒?」是保羅焦灼的聲音:「不好也沒關係。」

  「嗯,」舒晨趕緊回過神來問:「什麼事?」糟糕,剛剛只顧著注意那個人,旁邊幾個人說了什麼,她根本都沒聽見。

  「保羅想跟你要份生日禮物,結果你半天不答腔,他以為你生氣了。」馬克解釋道。

  收拾起慌亂的心情,舒晨強迫自己也拉回視線來說:「什麼生日禮物,既然是壽星開口要求的,那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真的?」保羅喜出望外地說。

  「這下後悔了吧?」喬依拍掌笑道:「早知道啊!保羅就該獅子大開口一番。」

  「到底是什麼嘛?」舒晨問道。

  「保羅要你親他的面頰一下啦!」宮崎治說。

  「這個……」都怪那人不好,害自己匆促答應了保羅,舒晨並不至於保守到連個親頰吻都不肯給,只怕如此一來會誤導了保羅,白白害了他。

  「沒關係,沒關係,我說過不好也沒關係的。」

  見保羅如此為她著想,舒晨反而覺得若堅持不肯,便有失朋友之道。於是她大方的傾過身去,在保羅的面頰上印下一個響吻。

  四個朋友起哄叫好,保羅滿臉興奮,只有舒晨在收回身子,往那個男人的方向投去一瞥時,因見他的逼視中多了份陰冷而劇震了一下,所以下意識的便將外套的扣子扣上,以掩飾住那個晶瑩的翠綠墜子。

  他到底是誰?

  ***

  「書銘,我喜歡這幅畫,你呢?」

  「這幅啊!」書銘仔細欣賞舒晨說的那幅油畫。

  畫中的白衣少女坐在椅上,頭戴寬幅黑帽,以左手支頤,右手斜靠腰間輕攏左手肘,頭微低往左側看過來,雖然沒有笑容,卻極為吸引人,讓人捨不得挪開視線。

  「看起來是位很倔強的小姐,你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不由自主的就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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