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給你所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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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哦?」從原本的擔心、不解,到此刻得知她由誰送回來的震怒,啟鵬其實也已經沒有辦法保持冷靜,更將先前與她之間的甜蜜溫馨忘得一乾二淨。「我倒很有興趣知道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聊你的前妻——田薇妮。」

  啟鵬聞言,霎時白了一張臉。

  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在去世近十年後.仍然深深的影響著她的丈夫?碩人的心情因目睹啟鵬的表情而益發複雜起來。

  「意外嗎?」她放低了聲音說:「就只是聊你兩次的婚姻,他說打從你回國接掌『風雲』起,你們兩個老朋友便不曾再見過面,兩個月前他得知你再婚的消息。實在忍不住好奇,才會返國一探究竟。」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啟鵬冷哼道:「誰不曉得他工請自來,根本就是想打你的主意。」

  碩人倒抽一口冷氣。「他說了竺夜的好話,說你和田薇妮人間難得一見的神仙眷侶,說當已懷孕三個月的她死於遊艇爆炸的意外時.所有的人都以為您妻子再也振作不起來,至少再也不肯敞開心房。接納男女情愛了,所以看到我們在一起時。他才會那麼為你感到高興。而你卻反過來抹黑他?啟鵬。他是你的朋友啊!」

  「如果施秉宏也能稱得上是朋友,那我余啟鵬就不需要敵人了,你最好馬上把他的胡說八道都給我忘個乾淨,因為他說的全都是假話。」

  「你說的才沒一句真話。」碩人衝口而出道。

  「你說什麼?你寧可相信一個專門染指人家妻子的小白臉。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丈夫。」

  左一句打她的主意.右一句染指人家妻子。說得好像她真的已經出軌了的樣子,讓從不曾遭受這般羞辱與委屈的碩人終於爆發出來。

  「他說給我聽的事,你從不曾提過,我怎麼知道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你在田薇妮死後近十年才再婚,我只覺得你情深意重。一方面不願再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一方面也自私的想與你展開只屬於我們倆的新生活。因此才會從來不曾問起她的事;但有件事,你卻徹徹底底欺騙了我,讓我忍不住要懷疑起你另外到底還對我撒了多少謊?」

  「我騙了你什麼?」

  「你敢說你沒指使程勳暗中騙取我爸爸的股票?」

  啟鵬的表情雖然維持不變,但一閃即逝的詫裡兼雜尷尬,卻仍然出賣了他。「事情並不像你所以為的——」

  他在解釋!既然需要解釋,便表示確有其事.否則依照他的個性大可以一口否認,而他竟然在試圖解釋。

  「我只問你有沒的這回事上不甘被騙的淚水早已奪眶而出。「我爸爸那些銀行股是不是已經落入你風雲的掌中了?」

  「是的,那些股票確已進入商討轉移的階段,可是——」啟鵬心念一動,馬上停止解釋反問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因為不願影響到那位女職員,更何況從頭到尾,她都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碩人面對這個問題。便只抿緊了雙唇,什麼都不肯說。

  「是令尊,對不對?人都出國考察去了,還不忘向你告狀訴苦?」

  「你怎麼不猜是程勳?」

  「就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出賣了我,程勳依然會是支持我的人之一。」

  「他果然是你的狗腿!」碩人悲憤交攻的說。

  「你說錯了,我們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你利用他去我爸爸身邊臥底,算什麼好兄弟?為了騙過我,你甚至還讓廖大哲對他動手,這又算什麼好兄弟?」

  「你不會懂的,我只告訴你,易地而處,我也會甘心為程勳挨拳頭。」

  「我是不懂,」碩人受不了一再受騙的打擊,陡然尖叫遭:「不懂你為什麼要出爾反爾?不懂我都已經答應嫁給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爸爸?你說啊!余啟鵬,你來告訴我,為什麼長得相貌堂堂的你,要盡做些惡毒的事?為什麼程勳那端正的外表下,又會有著一顆魔鬼般的心?使他不惜背叛我那長久以來,那麼信任他、愛惜他,現在還決定要提攜他的爸爸?」

  「因為馬進興從我父親手中奪去的.我都要從他身上加倍的索回。」啟鵬揮舞著拳頭數道:「權勢、金錢、聲望、乃至於,」他咬牙切齒的說:「生命。」

  「生命?」想到自己查閱得來的資料,和程勳所告訴她的細節,碩人的淚水不禁奔流得益護厲害。「太荒謬了!你真以為你爸爸跟你大哥是我父親害死的?」

  「我不只是以為而已,碩人,如果你跟我一樣,原本有個完整美滿的家庭,一個雖忙碌,但值得驕傲的父親,一個雖志趣不同,但讓你敬重友愛的哥哥,一個永遠以支持丈夫、疼愛孩子為先,臉上時時帶著溫婉笑容的母親,卻在十六歲那一年,遽然失去所有,那你就永遠都不會忘記奪走這一切的元兇!」

  「官商勾結、利益輸送、賄賂關說的事,我承認也許都有,但後來的車禍卻純屬意外,你不能把那筆帳也算到——」

  「我能!」啟鵬一口喝斷她說:「我能!我能!你知不知道當時我爸爸已經有意退休,把為民喉舌的棒子交到大哥手中,實現他在從政之初對家母所做的允諾,說要帶她到處遊山玩水,寫生畫畫?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大哥已有要好的女友,打算在來年贏得選戰後,便娶她進門?」

  他一步步逼進.她一步步後退,想要摀住耳朵,雙手卻舉不起來,只能透過淚水迷濛的雙眼,由著他不斷的質問。

  「調停過了,錢落人馬進興口袋裡,流言卻全部轟向家父,半年後。在一次深入山地鄉,瞭解當地貧窮落後的情形返家途中,車子翻覆山谷,我爸爸顱內出血,當場死亡,大哥肝臟、腎臟俱裂,卻又多受了三天的罪,才閉上他那雙年輕的眼睛,醫生從他的血液中檢驗出大量的鎮靜劑成分,事後有當時同在鄉公所內的人指出,用過晚餐後.席間滴酒未進的家兄曾接受了一罐提神的飲料,以便連夜開山路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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