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姐一把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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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這事要由我從小就喜歡梅樹開始說起。」回憶起梅林往事,他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不知怎地,我對梅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所以執意要在府中建造一座侮林,這事,娘應該不會忘記吧?」

  宋蓮湘點頭,「當然記得。那年你才十歲,成天吵著要種梅樹,你爹和我也不明白為何非要種梅不可,這對一個才十歲的小孩來說,實在是件不尋常的事,不過……」

  她想起當時丈夫認輸的表情,笑意更深了,「你爹終究是拗不過你的牛脾氣,最後還是答應了你的要求。」

  :事實上,爹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執意不畏辛勞,親手一株株栽種梅樹,是為了找尋心中的一個影子i」柳壬卿說到這兒,表情漸漸轉為虛幻飄渺,「冥冥之中,我總覺得梅林中有人在召喚,這種感覺未曾因為年長而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烈,似真似幻的夢境裡更有一個仙子出現,我相信,梅林足引導我和命定之人相遇的媒介。」

  「但這林子已完成多年,卻未曾聽聞你找到仙子,何以巧兒一出現,你便認定巧兒就是那人?」

  他眼中閃爍著燦亮的光芒,「就在巧兒到來的前一天,我夢見了那仙子,也看清了她的容貌,因而繪下此畫。」指指桌上的畫卷,毌需多語,事情已非常清楚。

  兒子這番話讓宋蓮湘無言以對。若如他所言,那巧兒果真是與他緣定今生。

  真是天意如此啊!她猛然想起十八年前大雪紛飛,他們一家三口闖進那夢境般美麗梅林的那段往事。難道當年兒子吻上雪梅,令其綻放的小小動作,對他日後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娘,您沒事吧?」柳壬卿見娘親面帶疑惑,憂心問道。

  「沒事、沒事。」她回過神來,繼續先前的話題,「巧兒這丫頭雖是孩子氣了些,但個性善良深得我愛。她孑然一身投靠柳家,我這個做姑母的,自然也該為她的將來做打算,只不過……」

  她語氣稍頓,惹得他不解的皺起了眉頭,一會兒才又道:「只不過我雖可以作主為她婚配,總也該問問她自己的意思。」

  「娘說的是,這也正是孩兒想請娘出面的地方。由娘來探探巧兒的心意,是最恰當不過的。」

  地點點頭,答應了兒子要求,但她也提出了另一個條件,「巧兒之事我不反對,但我亦希望你能納容晴為妾。」

  娘親此話一出,柳壬卿霎時呆住,而窗外佇足聆聽他們對話多時的容晴也為之一愣。

  先前宋蓮湘的原意是辦妥了兒子的終身大事,便為容晴找個好人家嫁了,但想來想去,又捨不得她離開,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她進門成為柳家人,如此一來,便十全十美的無以為憾了。

  但柳壬卿卻是另有想法,「娘,此事請恕孩兒難以從命。」

  「為什麼?容晴是個好姑娘啊!而且她對我始終忠心耿耿,日常生活的起居更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她幼承庭訓,男人三妻四妾乃屬常理,而今她也為丈夫未曾納妾,只有壬卿一子承接柳家香火而深感遺憾,自然希望兒子能讓柳家人丁興旺起來。

  「正因為她是個好姑娘,孩兒更不能如此對她。」他嚴肅的說,「娘,我既和巧兒緣定今生,便只打算與她一人共結連理,姑且撇開鍾情巧兒一人不說,憑容晴的聰明才智、容貌能力,許給富貴官宦人家做正室更是綽綽有餘,納她為妾,豈不糟踏了她。」

  「這……」兒子一席話,倒讓宋蓮湘接不下去了。

  她忽略了這層顧慮,原意只想留住容晴,也就沒想那麼多,但仔細斟酌起來,讓她進門為妾,也的確是委屈了她,若為她好,實不應該有此想法。

  「我一直視容晴為親妹妹,將來也希望能以兄長之名,將她風風光光嫁出去,而且容晴是值得這般對待的。」柳壬卿認真地說。

  她斟酌了一會兒,下了決定,「你說的對,是為娘的考慮欠周到了。」接著又笑道:「如此一來,就讓柳家先熱熱鬧鬧的幫你張羅喜事,日後再為容晴打算。」

  聞言,他揪結的眉終於舒展開來,「謝謝娘!」

  如今可真是皆大歡喜,唯獨窗外的容晴,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心中五味雜陳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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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晴在從頭至尾未被發現的情況之下,默默離開了廳外,行進間,早已淚濕衣袖。

  少主的心裡終究是疼惜她的,縱使只有兄妹之情、手足之愛,她也該知足了。將深情埋葬,今後,她死了這條心,不再有任何奢望,未嘗不是卸下一個沉重的包袱。

  提起衣袖,拭去眼角殘留的淚水,待視線清晰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回到雅廷居,此刻正站在父親房門前。

  「爹!」敲著房門,她呼喚道,「爹,您在房裡嗎?」不知道爹是否出門辦事去了?

  過一會兒,仍不見回應,她輕啟了房門,探頭查看,這一瞧,可把她嚇壞了。

  就見父親端坐床沿,似在練功,但豆大的汗珠卻順著他嚴俊的臉龐不斷滲出,臉色更是一陣青白。

  她未稍加猶豫,隨即出手封住父親的穴道,哪知卻被一股強大力量震得反彈回來,差點撞上門牆。

  「爹!」容晴呆住了,她不知這是什麼武功、哪門招式?但顯而易見的是父親已走火入魔,稍有不慎便會一命嗚呼。

  她無所適從,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自行吸納吐氣,兀自掙扎。

  所幸他內力修為尚屬不錯,一番折騰,終於導回了正途。

  「爹!」見父親呼吸正常,睜開了雙眼,她連忙打來一條濡濕的巾子,不斷擦拭父親臉上的汗水,神色焦慮地問道:「爹,您是怎麼回事?您剛才的樣子好可怕。」

  容正行歎了口氣,拿下女兒手中的巾子,「晴兒,你來得正好,爹知道這事已瞞不住你,日後,恐怕也瞞不住別人了。」他無奈地搖搖頭,「都怪爹性子太急,練功貴在打好基礎、循序漸進,我卻偏犯了此大忌,像我這般躁進的練法,到現在還沒把命送掉,實嚼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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