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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至今,他仍不清楚她的來歷。對皇家而言,要查一個女人很簡單,不過,他無須浪費任何心力在無關緊要的女人身上。

  「我不知道,妳跟Luna有這麼好的交情--」梁望月專程到義大利接她來當伴娘,這點令他感到相當意外,甚至莫名不悅。即便她貌美個性溫柔,一進他公司,就深得人心,但她當年跟Luna的幾次接觸應該沒那麼深……

  「我今天見到廉兮了--」揚天蓮開口。

  皇蓮邦盯住她的側臉,發現她的唇角微微上揚。

  「他約我明天到碼頭酒館吃飯,說有新作品要給我……」她說著。

  「妳笑是因為他有新作品要交?還是高興要與他約會?」皇蓮邦隨手將酒杯丟放在草地上。這女人當他員工那麼久,他今天第一次見到她笑,不知為什麼適才的不悅在他心中有擴大的趨向。

  揚天蓮微微轉過頭,對上他的眼睛,才知道他一直看著自己。她很自然地又別開臉,不說話了。

  「真奇怪--」皇蓮邦慢悠悠地說道:「似乎所有人都很喜歡妳。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大家都被妳吸引;泰清這麼信任妳,要妳來照顧酒醉的我,連我那今日第一次見到妳的姑媽、姑丈都稱讚妳。」他拍拍聖徒,要牠離開。

  聖徒擺了擺尾巴,慵倦地踱步離開兩人之間。

  「聖徒……」揚天蓮發出嗓音。

  「泰清沒要妳也照顧牠吧。」皇蓮邦一個動作,將她壓躺在草地上,大掌抓握她一雙皓腕,俯著俊臉看她。

  無預期地被推倒在地,使得揚天蓮緊閉雙眸,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沈靜地凝視皇蓮邦。幾綹髮絲垂落在他直挺挺的鼻樑下,她現在才知道他豐厚柔軟的髮絲有點鬈度,她一直以為他平常梳得一絲不苟的紳士頭是直髮。

  「你是曲發……」她動了動,身上還沒換下的伴娘禮服,貼著她美好的曲線,絲質布料下的身段,著實迷人。

  皇蓮邦將她壓得更緊,牢牢地箝制她。「顯然妳平常很少注意到我這個老闆嗯?」

  「我知道你討厭我。」她淡淡地表示。當年,他甚至厭煩面試她。

  「討厭妳?!」皇蓮邦斜挑唇角,覺得好笑。

  她突然又說:「我知道你討厭所有女人。Luna今天結婚,你心裡一定不好受……」

  皇蓮邦愣了愣。

  「你對Luna的事很用心--他寫不出東西,你安排他來這座美麗的海島放鬆心情,讓他不用面對壓力……」她欲言又止地停頓幾秒,繼續道:「我知道你對Luna的情誼不是凡人能想像,可如果Luna跟你不一樣……如果Luna只是個凡人……我覺得你應該放寬心、祝福他。你今天真的喝太多酒了……」誰都看得出來他在借酒澆愁。這個情殤的男人--

  皇蓮邦瞇細眼眸,沈聲開口:「妳以為我愛的是男人?戀慕的對象是Luna?」

  她沒答話,表情說明了一切。那年,他厭煩面試她,他辦公室裡來來去去的秘書、助理,全是男士,一直到今天,她仍是他旗下唯一的女性員工。

  「哈哈哈……」皇蓮邦仰頭大笑。

  揚天蓮圓睜美眸,看著他狂狷的笑容。「蓮邦?」她有些擔心,他是不是瘋了。她並不是故意要碰他的痛處,她只是希望他別再難過,才說那些話。

  「因為我討厭女人,喜歡男人,所以這樣對妳,妳也不害怕--」他止住聲音,降下俊臉,吻住她的唇。

  揚天蓮渾身一顫,腦袋轟地一片空白。

  久久,皇蓮邦離開她的唇,看著她的臉。她一動也不動,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瞅著他,秀美的鼻尖與他輕觸。他放開她的一隻手,摸著她頰畔的髮絲,她明明是短髮,他為什麼把她看成長髮的多婕,難道真的是醉了?她或許有點像多婕,因為她們同樣是美女,除了這一點,什麼也沒有。

  揚天蓮與多婕畢竟是不同的!多婕太有思想,就是這樣,他才沒抓牢她,讓她嫁給了Luna,而揚天蓮是怎麼樣的女人呢?

  皇蓮邦長指摩過揚天蓮被吻紅的唇。她當他的員工這麼多年,他從來沒仔細注意過這張臉原來這麼明艷精緻,精緻到有種冷感,像冰雕的娃娃。印象中,她一直是個安靜的女人,在公司裡,他極少聽見她的聲音,長久以來也就沒去注意她,他想她應該不像多婕那麼有思想,光她會把他和Luna想在一起,就足夠證明這一點……也許,也許此刻,這麼一個想法簡單、溫馴安靜的女人,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皇蓮邦自嘲地扯扯唇,將揚天蓮拉起身,說:「抱歉。不過,妳果然很少注意我這個老闆。Luna今天結婚,我心裡的確不好受,因為他娶走了我最愛的女人……」

  揚天蓮神情一頓,垂下臉龐,想著是否該回應些什麼。

  「妳知道嗎,這棵橄欖樹是棵定情樹--」

  「我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來這兒。」她覺得他的嗓音有些感傷,下意識地就開口打斷了他。

  皇蓮邦轉頭對她笑了笑,抓抓凌亂的頭髮,躺下身,看著橄欖樹。

  揚天蓮側身,凝望他的臉。她真的很少注意他--原來,他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對不起。」她為自己長久以來誤會他而道歉,然後柔聲說:「我們兩個的名字,都有個『蓮』字。」

  「妳只注意到這點?」他又笑了。

  「我今晚第一次見到你的笑容,而且次數多得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他笑出聲,這辭用得是否太過嚴重。「難道妳以前沒看過我笑?」

  她搖頭。「從來沒有過,我以為你是不懂得笑的人。」她想一定是酒的關係,他真的是醉了,才變得愛笑。

  「妳呢?有沒有人說過妳是冰山美人?」他伸手摸她的臉。

  她沒閃避,美眸定定地對著他的眼睛,答道:「只有你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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