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劍一,我與你已無話可說,我警告你從今天起,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一個長相俏麗的少女正怒沖沖責罵平劍一。
「湘情,那日我真的並非有意的。」平劍一滿臉愧色道。
「我不管你是有意無意,總之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她嗔怒道。
「那日我喝了點酒,有些眼花,所以才……」
「你以為把錯推到杯中物上,就可以了事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都已經說了,我會對你負責的。」平劍一囁嚅地道。
「負責!我不稀罕。」
「那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湘情恨恨地道。
蜜意與可雲伏在小舟上良久,卻怎麼也聽不出所以然,只是略知似乎是平劍一做了對不起湘情的事,但究竟是何事呢?
看這場面如此僵,她們若再不出來只怕會難以收拾,於是兩人自小舟走了出來,緩緩踱到他們身旁。
可雲率先開口道:
「湘情,我大哥到底做了何事,令你如此生氣?」
「你們一直在這裡?」湘情見她們突然走近,懷疑地道。
「啊!我與蜜意方才在湖面上泛舟,無意間聽到你們在爭吵,所以才過來瞧瞧。」怎能說她們是故意偷聽的呢!那是會被湘情剝皮的,她一向最厭惡別人鬼鬼祟祟的。
「這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別管。」湘情此時口氣才略微緩和。
蜜意了瞧兩人的神色,思忖片刻道:
「怎會無關呢?可雲是劍一的妹妹,兄長做錯事得罪了人,做妹妹的自當盡些心力來彌補兄長所犯的錯呀!你說是嗎?」
「這……」她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不如劍一你自個兒將事情說清楚,看是如何得罪了湘情,竟令她如此氣憤;你說出來,咱們也好琢磨琢磨該如何做,才能令湘情消氣呀!」蜜意轉向平劍一道。她知道依劍一的性於是藏不住話的。
平劍一聞言,登時臉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蜜意與可雲見了大為驚奇,長這麼大還絕少見劍一臉紅咧!這事可令人玩味了!
「平劍一,你敢說出一個字試試看。」湘情立即厲擊阻止,這麼丟人的事,怎麼能再讓旁人知曉呢?
「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肯說,那我只好回去找我爹來替你們主持公道,好了卻你們這段仇隙,免得你們一見面便如仇人似的。」蜜意說罷,轉身欲走。
「不要,這事不能讓谷主知道。」湘情心急地拉住蜜意。
「好,我可以不去告訴我爹,但你們要告訴我事情原委。」
湘情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啟齒。
可雲見狀在一旁道:
「湘情,你就說吧!事情說出來,總也比悶在心裡好,倘真是我大哥不對,我與蜜意定會替你出個主意好好教訓他呀!」
「好吧!我告訴你們就是了!前幾日我在房裡沐浴,誰知他竟撞了進來。」她極難堪地道。
「那之後呢?」可雲繼續追問。
「之後,他還不立即出去,竟待了半晌才走。」
「不是的,我那時喝了點酒,有些眼花,本來是打算要去找湘情的大哥,在廳裡沒瞧著他,便想到他房裡找他,誰知竟誤闖湘情房裡;見到那種情形,一時竟也嚇呆了,所以才沒立即出來。」他紅著臉道。
「劍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能拿喝酒當藉口,難道說喝了酒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看這情況,果真能將他倆湊成一對兒。
「我知道,所以我才告訴湘情,對此事我願意負責。」平劍一將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她們。
「你打算如何負責?」
「我打算……娶她。」依禮,他是該當如此,否則就有辱女方名節了。
「大哥,此話當真!」可雲不禁低呼出聲。
「但是湘情不肯。」平劍一氣餒道。
蜜意直瞧著兩人此時的神色,半晌,帶著一抹頗有深意的笑道:
「劍一,你打算娶湘情,除了以示負責外,可還有其他原由?」
平劍一的臉驀地紅到了耳根子;以往他每次出谷時,最喜去青樓,女人他自是接觸過不少,理當不該有此情況,但被蜜意這麼一問,他竟不自覺的臉紅!
「你若不將另一個原因道出,只怕湘情不會答允嫁你哦!你自己斟酌著辦!」蜜意好笑地看著他臉紅咚咚的。
平劍一瞧了瞧湘情,期期艾艾地說:
「我主要是因……因為……喜歡湘情,所以……才會娶她。」
他話一說完,湘情的俏臉霎時緋紅,竟也難得的嬌羞起來,方纔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已不復見。
平劍一見著她這難得的嬌羞模樣,不禁也瞧得癡了!
蜜意與可雲互望一眼,唇角都各噙著笑意。
「湘情,你聽完劍一的原由,若還是執意不肯原諒他,我與可雲自可幫你教訓他,唔!是要將他困在我的陣法中餓個三天才放出來,還是……」蜜意一臉促狹的笑容道。
湘情聞言,不禁心急道:
「不要,我沒說不原諒他呀!」先前她之所以如此氣憤,是因劍一隻為對她負責而娶她,現在知曉他的心意,心中自是心喜萬分;她原對劍一也有好感,如今能有這種結果,心下也十分開心,哪還有半點責怪之意。
「那你是允了他的求親嘍!」
「那要看他何時來納采問名呀!」她雖無直接應允,但如此說無異是同意了。
「可雲,咱們快回去告訴你爹娘這個好消息,讓他們準備挑個黃道吉日到湘情家納采問名呀!」蜜意忙拉著可雲笑咪咪地離開,留下他們倆含情脈脈的互相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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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半月正高懸在夜空,四週一片寂靜,在此漆黑的深夜,儘管忘憂谷終年四季如春,但仍顯得有些夜涼如水。
蜜意躡著足,悄聲走到院裡,雙眸不停地四處張望,似在搜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