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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昕靈長得那麼像昕蕙,在移情作用之下都讓他差點把持不住了,難保章翌見了

  她不會心動。

  「是不是裝模作樣,等我試過就知道。」她說的話是如此的意味深長。

  *** *** ***

  有道是中秋月色分外明,月圓人團圓一向是中國人的傳統,但早在兩天前天氣預報中心就說,今年看不到月亮,因為雲層太厚了。

  那天,因為雲,他與她斷了通訊;今天,又是因為雲,讓他想起了她。

  章翌啜著一杯酒,藉著舌頭傳來的火辣來麻痺自己的知覺。

  本來參加這場商業性的宴會,根本就不在他的打算之中,但中秋節……這個節日教他害怕,該死,以往他都不會去注意這空泛的日子的,自從她走後:

  自從她走後,什麼都不對勁了。

  該死,他又低咒了一聲,說好了今夜不會想她的。但那該死的雲層、該死的月圓人團圓,該死的酒……他愈想拋開關於她的一切,思緒就愈複雜。

  耳邊甚至還傳來了她的聲音:

  「你好,我是管昕靈。」

  管昕靈!乍聞這個名字,章翌的背脊傳來涼意,回過身,眼前的人讓他訝異,不信地閉上了眼再張開,那抹纖細的人影仍在他的面前,巧笑盈然地看著他。

  「你……昕蕙?」他不確定地問,她明明已經死了,卻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且開朗許多;面對他的時候,眼中只有自信,但昕蕙她總是害怕他。

  管昕靈穿著一襲黑色貼身裸肩禮服,將她修長的曲線修飾得更美、更婀娜多姿,裙長只到大腿,露出一截雪白誘人的小腿,足蹬三寸黑色高跟鞋,整體看起來嫵媚多情,卻又火辣動人,昕蕙是不會這樣穿的。

  情難自己的,章翌拿眼前的人來和管昕蕙比較,若不是現在是科學發達的現代,他會以為眼前這個人是死而復生的管昕蕙。

  但他清楚的腦子告訴他,昕蕙已經死了!

  該死,他的腦子太清醒,也就是因為太清醒了,所以痛苦不堪。

  他可以告訴別人,對昕蕙產生的痛苦感覺,是因為內疚;但卻騙不了自己,他的心已經跟著她的死,碎成片片。

  「你是……對了,他們說你是環亞董事長章翌。你好,我是管昕靈,昕蕙是我妹妹。」

  不是昕蕙……一股失望湧上心頭,章翌黯然地轉過頭,不讓她窺見自己的失落。

  但,管昕靈像是要與他作對般,故意繞到他的面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傷心。

  「你怎麼了?」她關心地摸向章翌的手,一如她所想的冰冷。

  「走開。」他揮開她,口氣不佳。沒有女人可以得到他的好言相待,除了昕蕙。可是她死了,他的溫柔和熱情,今生不會再出現。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是好心耶!」管昕靈嘟起紅唇,攢著眉心看他。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完,章翌舉步離開。

  「喂、喂!」只來得及對著他的背影呼喊,管昕靈跺了跺腳,「真是的,他到底在怕什麼嘛?」

  不過,感受到他怕她,這倒是一個新奇的發現,她綻出好玩的笑容。

  「昕靈,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雷震威出現在她背後。

  「有事嗎?」

  「舞會開始了。」

  「有舞會?」管昕靈驚叫,可以接近他了。

  「是啊!我們進去吧!」雷震威擁著她,雙雙走向舞池。

  *** *** ***

  「陪我跳一支舞。」舞會才開始,管昕靈就瞥見章翌躲在角落,手裡拿著酒杯狂飲,似乎沒有下場跳舞的打算。

  「我沒興趣。」章翌沒有看她,但知道她脫下高跟鞋了,她現在的高度和昕蕙一樣,但對她的感覺未變。

  「不要這樣嘛!陪我跳一支舞,一支就好。」她賴在他身上,企圖未達到之前絕不放開。

  「放手。」他冷冷地下令,儘管面對管昕蕙的姐姐,他仍是無情。

  「除非你答應。」

  「別逼我。」他額上浮起兩道青筋,顯示他的怒氣。

  可管昕靈一點也不怕,她知道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跳舞。」

  「我教你放手聽到沒有?」章翌甩開酒杯,杯上的紅色液體灑向一旁,濺到了路過的來賓,他一點也不在乎。

  「你難道不知道你妹妹是被我害死的嗎?」忽然氣氛沉靜了下來,舞池上吵鬧的音樂聲,他們再也聽不見,只感覺到彼此間的緊張氣息。

  「你不是故意的。」她真心的說,「我知道你變了。」

  「變?」章翌忽而大笑起來,她以為她是救世主還是神父,她以為她可以救贖他滿身罪孽?

  她太高古自己的本事了,她憑什麼認為他改變了,而且是為了她的妹妹改變。

  他繼續欺騙著她。「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斷言我和昕蕙的事?我對她不過是歉疚,你以為還有什麼?愛嗎?那是不可能的。」

  「不,你愛她。」管昕靈堅定地看著章翌,「我什麼都還沒說,你便亟欲澄清,這不是告訴我此地無銀三百兩,答案就在這裡嗎?」

  他的確太過於衝動了,亟欲撇開與昕蕙的關係,但那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她也看出來了,是不?

  原來對她的愛,是這般清清楚楚地寫在他的臉上,然此生他只能抱著愛得太晚的遺憾直到老死。

  方纔言詞犀利的男人,此時眼中只有恨郁,也許這輩子都將這樣了。

  「當雷副總告訴我,你把昕蕙迎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愛著她的。」雖然只是牌位,但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章翌依然沒有說話,沒有人會希望娶個牌位的,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所愛的人。

  「承認愛她,真有這麼難嗎?」

  「是不難,但太遲了。」遲了,一切都太遲了。他懷疑這件事除了他自己,還有誰能聽得見。

  「不遲,一點都不遲,你可以對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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