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叛逆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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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頁

 

  圖書室門被用力推開。他的襯衫沾著汗漬,骯髒的長褲塞在靴子裡,靴子一路在走道上留下泥印。莎妮絕不會高興的。

  「當我喊你時,我要你立刻過來!」他吼道。

  「如果我有翅膀就沒問題。」她甜甜地道,但眼前的男子已毫無幽默感可言。

  「我不喜歡回到家後,還得到處找你。」

  瞧他怒氣衝天的樣子,她幾乎笑了。「或許我該在身上掛個鈴鐺。找我有事嗎?」

  「你該死的對極了。首先,我要熱水澡和乾淨的衣服。再來是晚餐──在我的房裡。」

  「我去找莎妮。」話雖這麼說,她很清楚他的反應。

  「莎妮不是我的妻子,也不是她害我必須花六個小時搬運原本不必搬的木頭──如果不是因為你太擅長玩火,」他背倚著門框,挑釁她是否敢反抗。「由你來照顧我的需要。」

  她故意微笑,更加搧高他的怒氣。「這是我的榮幸,我去準備洗澡水。」

  「還有晚餐。」

  「當然。」她越過他身邊,朝廚房走去,在心裡幻想著跳上「誘惑」,騎到海角天涯。但要她放棄「日昇之光」,可不是單憑一個壞脾氣的丈夫就能夠做得到。

  莎妮不見人影。她吩咐露西為肯恩準備熱水,再為他找些吃的。她考慮摻老鼠藥,最後還是選擇了白蒂留在爐灶上溫熱的晚餐。不過她故意掀開毛巾,讓食物盡快冷掉。

  露西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白先生說要你立刻上樓。」

  「謝謝你,露西。」她端著餐盤上樓,一面對著吐司和馬鈴薯吹氣,讓它們冷得更快一點。她考慮在上面撒鹽,終究於心不忍。他或許脾氣壞得像惡魔的化身,但他今天確實工作得很辛苦,讓他吃半涼的食物已經夠了。

  她走進房間,瞧見肯恩仍衣著整齊地趴在長椅上,臉色臭得就像腳掌裡有刺的獅子。「你該死的去了哪裡?」

  「張羅你的晚餐,親愛的。」

  他瞇起眼睛。「幫我脫掉這雙該死的靴子。」

  他的靴子雖沾滿泥污,他其實能輕易脫掉,但他似乎就是想找借口和她吵。通常她會很樂意配合,但既然他想吵架,她打算背道而行。「當然,我的羔羊,」她走過去,背對他坐在他腳上。「別動,一下就脫掉了。」

  他唯一能夠定住不動的方法是將另一隻泥濘的靴子抵在她的臀部,但她猜想即使是他,也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

  「算了,我自己脫掉這該死的東西。」

  「你確定嗎?我很樂意幫忙。」

  他厲瞪她一眼,喃喃低咒,脫掉靴子。當他站起來脫掉衣服時,她忙著翻找衣櫃。

  她聽見衣服落地聲,接著是他踏進浴盆內的濺水聲。「過來幫我擦背。」

  他知道自己在這樁交易中吃了虧,現在想要獲得補償。她轉過身,瞧見他半躺在浴盆裡,一手垂在盆緣外,一腳跨在上面。「脫下你的衣服,免得弄濕了。」

  這次他很確定她會挑釁他,而那將可以給他脾氣更加惡劣的借口。但她不打算這麼輕易讓他獲勝,特別是她在衣服下面穿了件還算端莊的單衣,以及好幾層襯裙。她解開衣裳,避免望向浴盆。「你真體貼。」

  熱水似乎安撫了他。他的眼神不再冷硬,而是閃動著邪氣的光芒。「謝謝你注意到了。現在替我刷背。」

  她會刷的。她會刷掉他一層肌膚。

  「啊!」

  「抱歉!」她狀極無辜地自他身後道。「我以為你更強韌些。」

  「別忘了我的胸膛。」他反將她一軍。

  他明知道那會很尷尬。她是刻意待在他的背後,但那樣一來,要為他刷胸膛實在很困難。她辛苦地將手伸到他的前面。

  「你這樣是弄不來的。」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浴盆的側邊,這一拉便弄濕了她的襯裙。

  她打濕海綿,揉擦他胸前的毛,但始終避免往下看。她也盡可能不去看白色的泡沬在他結實的胸膛畫出的圖樣,那會令她想入非非。

  她的髮夾鬆脫,一綹長髮掉進水裡。肯恩撩起它,塞到她耳後。她坐直身軀,他的視線從她的臉龐來到雙峰。不必低下頭,她也知道濕透的內衣讓身軀的曲線一覽無遺。

  「我──我將餐盤放在桌上,你擦乾身子後就可以吃了。」

  「你的。」他沙嗄地道。

  她轉身背對著他,故意慢吞吞地清出壁爐邊的小桌子。她聽到他擦乾身軀,直到聲音停止後,才小心翼翼地轉頭望向他。

  他僅著長褲,頭髮濕淋淋的。她緊張地舔了舔唇,遊戲已微妙地轉移了方向。「很抱歉食物有點冷了,但我相信它一定還很美味。」她朝門口走去。

  「坐下來,凱琳。我不想一個人用餐。」

  她不情願地在他對面坐下。他開始吃起來,她看著他,房間裡的四柱床似乎變得愈來愈大,甚至填滿了整個空間。她必須設法轉移心神。

  「我想你會預期我接手莎妮的責任,但──」

  「你為什麼會想那麼做?」

  「我沒說我想要。我會烹飪,但其它方面則是糟透了。」

  「那就讓莎妮繼續負責好了。」

  她已準備好要斥責他的不講理,但就這一句話,她原本漲滿的風帆一下子就消掉。

  「我要你負責的家事只有一椿──當然,照顧我除外。」

  她的身軀一僵。來了,他一定會挑出她最痛恨的事。

  「昨晚狐狸咬死了雞。看看你能否獵到它,我相信你的槍法比這一帶的許多人好多了。」

  她怔怔地望著他。

  「如果我想嘗鮮,你就得去打獵。我現在忙著紡棉廠的事,挪不出時間來。」

  她無法相信所聽到的,並痛恨他如此瞭解她。如果她嫁給布萊登,她絕無法擁有這樣的自由。話說回來,萊登絕不會用肯恩現在的眼神看她。

  床似乎變得更大,她的肩膀緊繃。她望著垂吊在小桌子上方的燈,又移向床邊的書架。

  床。

  她的視線落到他手上;寬大、有力的手,曾愛撫她的身軀和每一處曲線,探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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