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緋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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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大哥會處理,你別哭了。」他摟住她, 「我以為你是個心腸冷硬的女人,沒想到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也想有雙堅強的臂膀可以依靠,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

  看著她垂淚的美眸,閃閃動人,他的心又活了過來,不再平靜。

  「不會,我不會瞧不起你,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美好的女人。」

  葉紼兒走進來正好聽到這句示愛的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調侃地道:「少肉麻了好不好?什麼叫永遠?這世上哪有什麼永遠?你們久別重逢,以前恨得那麼深,現在卻可以難分難捨的抱在一起,害我白白煮了一個月的解酒茶,原來心上人一出現什麼毛病都治的好了。」

  她倚門而笑,笑裡有為沈家威失而復得所愛的欣喜。她自己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起起伏伏的情緒隨江南匆晴匆雨的氣候紛擾著。

  「緋兒姑娘,你就別取笑我們了,事實上我們八字還沒一撇呢!」沈家威不好意思起來。

  「羞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好事啊!」

  「是不是有情人還得看造化,如果程親王一直找我的麻煩,我在蘇州是無法立足的。」劉浣人很聰明,為了自保先撂下話,擺明要人幫助。

  「放心吧!沈竟霆不會不幫你,不過你別誤會,他幫你是因為他清楚沈家威對你的仰慕,你千萬別想太多,會錯了意。」她直率地道。

  「我明白。」劉浣再多情也不敢會錯意。

  濃濃秋意襲江南,一陣陣秋涼沁人心睥。

  「希望不是一個多事之秋。」她看著天際的浮雲喃語。

  朱芷珊拿著剪子剪紙花,閒閒的接腔,「你看會有什麼事?若有事肯定和程親王有很大的關聯。」

  「程親王真的是偷走小迷樓的幕後教唆指使者,礙於他是親王,現下還動不了他。」

  「他已經很有錢了,以身試法實在太不值得!」手上的彩紙在朱芷珊的巧手下,成了各式各樣的人物和美麗的圖形,她的師傅正是站在窗邊歎息的葉緋兒。

  「以他那種奢侈的生活態度,那點錢才不夠他用呢!你算算看他要養多少人?」

  「聽說他待下人很苛,大概也用不了多少錢。」

  「待下人苛,但待小老婆們很大方啊,小老婆不是好哄的,小老婆家裡還有好幾張嘴,要填滿那幾張嘴不是簡單的學問。」

  「你看我這紙花如何?」

  「剪得很好啊,名師出高徒嘛!」

  「可惜不能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朱芷珊歎了一口氣。

  「努力啊,你想贏我非努力不可,我不怕你贏我,你若能贏我表示我的功夫又有傳人了,你可以多收幾個徒子徒孫,發揚光大。」

  「你自個兒有一身本領,為什麼不自己收徒?」

  她搖搖頭,「我不行,我太懶了,一個懶人沒有那麼大的使命感。」她有自知之明。

  「你才不懶呢!你只是不想罷了,何況將來你成為沈園的女主人之後,再也不能像現在一樣自由自在與我們相交,自然無法收徒了。」

  「誰講的?我不會成為沈園的女主人。」

  這是她一貫的態度,拚命的否認。

  沈竟霆忙著程親王的案子,協助衙門暗中查訪此事的內幕,已有十天半個月未來招惹她了。

  按理來說,她應該很高興才是,但事實不然,她覺得日子變得無趣極了,因為生活裡少了他而無趣。

  說也奇怪,以前沒有他時也不覺無趣,為何現在的她不能回到從前?

  時光無法倒流,記憶不是說丟就能丟的,她自苦於心,有的時候想想也是活該。

  唉,完蛋了!她不曾像此刻如此密集的歎過氣,平均半年才歎的氣,她在一天之內全歎完了。

  她到底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她一定瘋了!

  程親王是皇族之人,亦非傻子,既然敢鋌而走險,自然不會一點警覺心也無。

  他當然知道有股勢力正在查他,多疑的他,處處小心翼翼,沒想到被那劉浣壞了事。

  本想教她同流合污,不料偏偏這個死女人不領情,說自己是清流。

  清流個屁!劉浣若是清流,他就是一代忠臣。

  「蔡石,傳令下去,殺了劉浣者賞金一百兩,三日內完成任務者另有重賞。」

  危險就在週遭的劉浣,如驚弓之鳥,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旋即杯弓蛇影。

  她不敢獨處、獨眠、獨活……幸好有個癡情的沈家威陪在一旁,否則葉緋兒只怕不被嚇死也被煩死。

  「程親王騙財的具體事證找著了嗎?」葉緋兒問張邦傑。

  「只有人證劉浣,目前沒有物證,小狗子看見的小偷可能已經不在蘇州了。」

  「不能搜王爺府嗎?」

  「不能。」

  「為何?」她火氣上揚。

  「因為他是王爺,不是普通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為何不能搜?」若不能搜王爺府,一輩子也查不出物證。

  「緋兒,官場的事,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誰也沒法改變。」張邦傑為了這個案子,已經瘦了一圈,沒想到辦大案如此消耗體力。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小狗子喊著。

  「出什麼事了?」張邦傑問,

  小狗子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沈記的米讓人下了毒,街上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大夥兒嚇得不敢吃沈記賣的米了。」

  「被下毒?有人因此遭遇不幸嗎?」

  「死了五個人和一條狗。」小狗子顫抖地說。

  忘了多久前,她還咒著沈竟霆一無所有,嘗嘗做窮人的滋味,如今沈記米行的米讓人下了毒,就像折了他的翼,隨時有垮台的危險,這不就是她當初的想望?

  為什麼現下她的心竟然為了他而隱隱泛疼?

  「一定是程親王下的毒手。」張邦傑直接判定程親王的罪,「太無法無天了。」

  小狗子問葉緋兒,「緋兒姐姐,你看沈大爺會不會有事啊?」

  小狗子現下在沈園裡打雜工,等他一滿十五歲,就能在沈園謀個正式的工作,這全是沈大爺的提拔,他自然不希望靠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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