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使來作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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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我是去醫院……」

  「醫院?你生病了?」春天緊張了起來。

  「你別急……」盼男輕歎口氣。「我是去婦產科……」

  「盼男,難道你……」

  見她一臉曖昧,盼男歎的氣就更大聲了。

  「你別想歪好不好?」

  「誰教你不一口氣說清楚。」她倒怪她。

  「是你一直打岔。」盼男沒好氣地道。決定光說較不感到尷尬的那一段。把她想找個女醫生,卻遇到個男醫生的經過說了一遍。

  「什麼?張德女是個男的?」春天笑得直打跌。「天哪,怎會有男生叫張德女的?」

  「所以啦,也難怪我會誤會是不是?」盼男為自己辯白。

  「可是話說回來,就算是男醫生有什麼關係?」春天收斂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問。

  「才不要呢!」盼男羞紅臉。她無法想像讓張德女碰她那個部位。好羞唁,只要想到他……唉,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呀!

  「沒想到你這麼保守。」春天取笑她。

  「換成是你,難道願意讓男人檢查?」

  「檢查哪裡?」春天好奇地問。

  「就是……」盼男羞的無法啟齒。「總之……不方便啦……」

  春天再遲鈍也約略捕捉到是哪個暖昧部位不方便讓男性看。

  「盼男,你到底有什麼毛病?你該不會是去檢查子宮頸吧?話說回來,你又沒性經驗,好像也沒必要……」

  「不是啦,我……」

  「到底怎樣?我都快急死了。」

  「我……我那裡……癢……」

  「哪裡癢?」

  「就是……就是胯下啦!」

  「喔——」春天恍然大悟,怪不得盼男一張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似的,烏溜溜的大眼也不敢看向她,原來是這麼令人難以啟齒的事呀。

  「陰都搔癢症。」

  「陰部搔癢症?」盼男眼裡的羞澀稍稍褪去,替代的是一抹期望。「你知道?」

  「我在報上的醫學專欄裡看過。」春天一副專家的口吻。「最常見的原因是遭白色念珠菌感染。它是征菌的一種,溫暖潮濕是它的溫床,只要天氣開始變熱,白色念珠菌就會發威。它會長在外陰部及陰道內,引發極度的搔癢,而且不分男女老幼、已婚或未婚,只要適合它生存的環境。都會感染。」

  「那……該怎麼……怎麼……」

  貝她未語臉先紅,難得地竟有靦腆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春天的嘴角忍不住直往上揚。

  「你……別顧著笑嘛!」盼男彆扭地道。

  春天好不容易忍住唇上的笑意,清了清喉嚨。「預防是最好的治療方法。洗完澡後應完全擦乾才穿上衣褲,少穿緊身牛仔褲,還有……」

  「可是我現在已經……癢的難受,有沒有………有沒有……」

  「可以塗擦藥膏及放陰道塞劑治療,如果全身多處遭感染,還有口服藥物,不過那需經醫生……」

  「我不要再去看醫生了。春天,沒別的法子嗎?」盼男哭喪著臉問。

  「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我那條擦富貴手的藥膏先拿去用。」她慷慨地道。

  「擦富貴手的可以治療這個?」盼男快昏倒了,不禁後悔向春天這個無牌的蒙古大夫求診。若不是穎嘉到大陸旅行去,她也不用病急亂投醫了。 

  「當然可以。」春天還回答得理智氣壯。「還可以治療香港腳、濕疹、蚊蟲咬傷……功效多的很呢。這可是穎嘉推薦我買的,你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穎贏吧?」

  「好吧。」既然經過事業藥劑師認可,盼男就勉強死馬當活馬醫。

  春天回房拿了藥膏,再三囑咐:「用棉花棒沾少許塗抹,最好一有空就擦,療效才會快。最重要就是保持乾爽……」

  「你是不是有經驗,這麼瞭解?」盼男狐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皮膚容易過敏。」春天瞪了她一眼。「我還送了一條給我大弟。他那些軍隊裡的袍澤常亂拿他襪子去穿,害他穿到別人的,結果感染了香港腳。他擦了有效哦。」

  盼男啼笑皆非,她是胯部癢,怎麼被扯上香港腳?這個真的有效嗎?如今只能祈禱上蒼保佑了。

  「真的不住我家?」勞斯萊斯房車在一排老舊的公寓房子前停下來,春天拉住拿著隨身行李要下車的盼男,眼裡盈滿關心。

  「不了。」她搖頭。「難得回來一趟,又去住你家,我媽會念我。」

  「那好吧。『明天早上六點來接你。」

  「嗯。」盼男點頭,下車朝春天揮揮手,目送轎車消失在夜色裡。

  她和春天是為了參加穎嘉的婚禮才回台中。兩人從台北搭客運在朝馬下車,就有春家的司機等在路旁。

  有時候盼男會覺得春天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就算春伯父有萬般的錯,對唯一的掌上明珠卻是捧上了天,千依百順的,春天實在不該老跟父親作對。

  然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想到自己和父親的關係,從劍拔彎張到相敬如冰,盼男便覺得沒資格勸春天。

  走進公寓,踩著沉重的腳步蹬蹬蹬地爬上階梯。從樓梯間。盼裡隱約聽見鄰居客廳裡傳出來的電視節目聲音。終於走到三樓,還來不及將鑰匙插進門鎖,裡頭的木門已被人拉開。小妹清秀的面容揚著一抹歡迎的淺笑,甜甜地叫道:「大姐。」

  芷梅去年才從商專畢業,目前在台中一家中小企業工作。

  「芷梅。」盼男朝她點頭,拉開外層的鐵門人內。

  一進門便對上父親冷淡的蹬視,她僵硬地喊道;「爸。」

  江父哼了一聲,將眼光調回電視螢幕,盼男神色賂顯尷尬。

  她從小就和父親處得不好,這跟父親的重男輕女觀念有關,她本身剛強的個性更是推波助瀾的原因。

  不管她在課業上的表現有多優秀,脾氣暴躁的父親從未稱讚過她,反而處處打壓她。身為長女的她,從有記憶以來,不是要照看弟弟、妹妹,就是要幫忙母親做家事,任勞任怨的辛勤代價,卻是動輒得咎,成為父親盛怒下的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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