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煩躁的獨自在房裡走來走去,他氣憤的踱著腳步,搞不清楚方才捱子白那一頓大吼,到底是為了什麼?
突然的「嘟!」一聲悶哼,他警覺的仰身低下腰,避開破窗而人的暗器。他利落的一翻身,眼捷手快的反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準確的射向第二枚襲來的暗器,茶杯快逾星火的由他的手中飛撞而出。「嘟!」又一聲,就看見牆上正插著一把繡工精細的「燕字旗」,正餘力不竭的晃蕩著,繼而「乓!」的聲音傳來,是茶杯力竭的摔在地上造成的聲音。
「燕霸山?」魏中沉不住氣的大叫,接著他激動的往牆邊沖,想拔下牆上的「燕字旗」。他這一動,立即傳來一場驚天動地的聲響。「碰!」「哇!」就見到魏中不甚雅觀的摔倒在地。原來是他冒失的想往前街,卻忘了腳邊的椅子,這突來一絆毫無防備所以他只有氣憤的詛咒著,邊氣呼呼的想起身。
「哇!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魏護衛嗎?」窗外傳來馮奇忍不住的揶揄聲。
「可惡,接招!」
魏中實在氣不過馮奇的消遣,隨手一撈,抓住椅腳,整張椅子便朝馮奇丟去,一邊利落的翻身躍起,準備繼續擊出下一招。
「來的好!」馮奇平靜的低喝,胸有成竹瀟灑的回身旋踢,將椅子往外踢,椅子果然聽話的往院子飛,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突然斜竄出一道黑影直撲向椅子,他就像變魔術般的一伸手,一張椅子就似陀螺般在李聿白手上轉了兩轉,接著乖乖的停下,他彷彿感覺不到重量似的將椅子直接拎進魏中的房裡。
魏中先發制人的說:「你這個黑心肝的馮奇,好好的幹嘛暗算我?」
馮奇還是冷淡的說:「我是要你回來保護子白,不是叫你回來踩地板的。」
「我……」
「夠了!」李聿白一臉不悅的出聲阻止他們兩人的鬥嘴,他不開心的說:
「三更半夜你們弄出那麼大的聲音,想吵醒所有人嗎?」其實他真正的意思是:莂兒剛剛才迷迷糊糊的睡下,他可不希望吵醒她。
馮奇不說話的挑挑眉;而魏中則開心的拔下燕字旗,愉快的說:
「子白你看燕字旗,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讓劉淳跑了,這下子要到哪裡去找這一窩混蛋呢!」
魏中一點也沒有看見李聿白陰鬱的臉色,兀自開懷的建議著:
「子白你抓到的那個女刺客,可有大大的用處了。」接著他用一種瞭然的語氣說:
「難怪你要費心救她,她可以好好的利用呢!」
馮奇以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瞪著魏中,口氣不佳的說:
「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大嘴,不要妄加猜測,讓子白自己決定好嗎?」
「笨蛋!」馮奇在心中大罵,難道他看不出來,子白根本不會去利用她。他可以肯定,今晚子白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刺客,他對她並不單純,他不曾見過子白用那種眼光看過任何一個女人。
李聿白感激的看著馮奇,感謝他讓魏中那張大嘴停下來。
魏中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們兩人,接著馮奇面無表情的說:
「我懷疑她是個圈套,你要三思。」看著子白不贊成的神色,他繼續說:
「這旗子是我追出去時湊巧撿到的,他們不小心自懷中掉下來的。」
子白威嚴的說:「我要帶她回王府。」語氣是不容違抗的命令。
馮奇沒有太多驚訝,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他只是深思的看著子白。而魏中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就在子白嚴厲的眼神中吞下。魏中太瞭解子白這眼神的意義,意思就是:他已經決定了,絕不更改,他還能說什麼呢?
「既然知道是「燕霸山」,那就太好了。惹上我,我會叫他們一輩子後悔,我不會像阿俊那般隨和。」李聿白冷然的說,眼神中的森冷令人不寒而慄。在心中他告訴自己:不管那個發射暗器男人是誰,他要他的命,他冷酷的下決定:傷害她的人,他要對方付出雙倍的代價。
子白平淡的下著命令:
「魏中,明天一早,你持令牌讓官兵護衛你這個寶靖王爺回京。馮奇你隨後出發,駕著馬車由後門離去,五十里後你丟棄馬車和魏中會合回京城。」
「為什麼?」
「我想知道「燕霸山」有多想要寶靖王爺的命?他會選擇救她,還是繼續圍殺寶靖王爺,魏中你要當心,弄不好會完蛋的。」
「放心!對方敢來,我要他來得去不得,哼……,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大言不慚。」馮奇冷冷的說:
「什麼?」
「我說你大言不慚。你要真讓子白放心,他會要我跟你一道嗎?你衝動又少根筋,來明的你不怕,就怕對方設圈套,只怕你連想也不想就跳進去了。」
「對喔!這些混蛋,心眼拐彎抹角,誰知道他們會出什麼鬼主意,好吧!那就只有讓你跟了!也只有你這種陰陽怪氣、心眼如豆的同類人,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哼!只有愚蠢的人,才愛找借口。」
「你……」
這就是魏中可愛又可氣的地方,他是個很爽朗的人,他明白自己的缺點在哪裡,而且不會死要面子而否認。他和馮奇明明親如手足,但是就是喜歡損他;幸好馮奇生性寡言,不愛多說話,不過他一向是一針見血,魏中和他斗還甚少佔上風。
魏中還是忍不住的問:
「子白,那你呢?」
「我會帶著咱們的貴客,光明正大的騎馬繞路回京城。」
「為什麼要帶她回王府?」
「燕霸山」的事肯定不單純,我要找出朝中是誰做的內應,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嚴刑拷打比較快,不用帶她回京城吧!」魏中建議著。
「不!」李聿白連想也沒想,已經激烈的否定。他瞪了一臉訝異的魏中,這才皺緊雙眉不悅的說:
「她是個好餌,可以利用的地方很多。不過以她的個性,嚴刑拷打是問不出什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