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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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小姐,咱們回房去吧?」寧兒實在待不下去了,這兒又熱又臭的。

  「不急。」

  「小姐,你到底在看什麼啊?」

  宋雨脈沒理會寧兒,也沒回答。

  寧兒隨主子的目光看向正示範著拳法的袁睿,她偏頭一想,突然靈光一閃,她怎麼沒想到——小姐可是個武癡。

  「小姐,你是不是想下場跟他們過幾招?對了,讓這些空有蠻力卻沒腦袋的大傢伙們知道你的厲害。他們如果敗在你手裡,一定丟臉死了,這樣更好,以後鏢局裡的人就更加敬重你這個夫人了!」寧兒志得意滿地說。

  她可是對自個兒主子的武功有信心極了,她原本以為小姐定要誇讚她懂她的心了。哪知道——

  雨脈轉頭,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她,搖搖頭,歎息道:

  「寧兒,你怎麼還這麼孩子氣呢?我都嫁人了,應該相夫教子、孝順婆婆,哪能像出閣前一般成天舞刀弄劍,那成何體統?」

  什……麼?

  寧兒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這番話居然會從小姐口中說出。她真的是宋雨脈嗎?

  雨脈將寧兒的表情全看在眼裡,若無其事地轉回頭,掩飾嘴角的神秘微笑。

  傻寧兒呵!她當然不能讓人知道她會武術。不只如此,還要把「他」的武功招式調查清楚。這麼一來,她的「計畫」才能萬無一失呵……

  谷函月對這個新進門的媳婦兒只有一句話——

  滿意極了!

  這會兒正是用晚膳的時候,一家三口在餐桌上用餐。

  「婆婆,嘗嘗這碗湯,媳婦兒熬了幾個時辰,聽說這對筋骨有滋養的功效。」

  「相公,再添一碗白飯,好嗎?」

  她的溫婉微笑、優雅姿態,加上端麗的面容、和馴的性情,簡直完美得讓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雨脈啊!你就別忙了。」谷函月滿意地笑得闔不攏嘴。「睿兒,瞧你媳婦兒多辛苦,你也該幫她夾夾菜,雨脈太瘦了,要多吃點!」

  「是,娘。」袁睿低頭,悶悶應了聲。

  他僵硬地夾了塊雞肉放在雨脈的碗中,她揚首,正好見到他低垂的面龐似乎有抹可疑的紅潮。

  奇怪了,雨脈不悅地想。這傢伙最近是怎麼搞的,怪裡怪氣的,不但一天難得跟她說上一句話,連正眼也不瞧她。

  是了,他只想著他的「心上人」,思及此,有股怪異的酸澀感在她心頭漾開……

  討厭死了,這個可惡的男人。

  她看他埋首吃飯的模樣,一點也稱不上優雅。哼!吃得那麼急、那麼快,那可是她花了巧思「監督」下人做出來的,從菜的口味到排盤裝飾全是藝術,而他就這麼掃進口中,簡直是牛嚼牡丹、糟蹋糧食!最好噎死他,也省了她的麻煩。

  雨脈腦中轉著陰毒的念頭,臉上卻掛著一副溫婉嫻淑、無可挑剔的甜笑。

  「相公,吃塊蝦球吧!」

  蝦球最好,大小剛好卡住喉嚨……

  「不了,我飽了!」

  可惜……

  「娘,我先走了。」袁睿站起身。

  「慢著!」發出嚴厲斥責的當然不會是正扮演柔弱、賢慧妻子的宋雨脈,而是谷函月。

  「娘,有事嗎?」

  「我說睿兒,你也太過分了,這幾天老跟裴驥鬼混,放雨脈一個人在家裡。她才剛嫁過來,正需要你陪她,你居然這樣不負責任!」谷函月難掩心中不悅。

  今天下午她才從傭人那兒得知「另一件事」,谷函月隱忍著怒氣吃完一頓飯,眼見自己兒子對待媳婦的冷淡模樣,終於還是忍不下去了。

  「還有,你在搞什麼鬼,這幾個晚上居然沒回房裡睡,反而睡在書房?」

  袁睿全身僵住了,雙拳緊握身側咬牙不語,他怎麼跟娘解釋?連他自己都羞於啟齒的……

  每晚躺在床上,忍受「她」的香氣、體溫、味道……該死,那簡直有如地獄般的酷刑。

  他不許自己碰她,只好逃了,而他實在痛恨這種懦弱、身不由己的感覺。

  「娘,您別生氣了!」雨脈接口,「其實不能怪相公,要怪該怪我……」

  不只是谷函月,連袁睿也沒想到雨脈會突然這麼說。

  「是我任性的要相公去別處睡的。雨脈初為人婦,還不大習慣與人共眠,更何況……更何況這幾日雨脈的……身於不潔……」雨脈低垂螓首,羞澀地說。

  袁睿聽她說這女人家俬密的事,頓時連脖子都熱紅了,對於她在娘面前替他說話,他不只訝異,更有感激,她果然是個識大體又善良體貼的好妻子!

  「雨脈,你這麼想就不對了。夫妻是要相處一輩子的,有什麼好不習慣的?就是要從現在開始培養感情啊!」谷函月可不能讓兩個年輕人這麼胡來,否則——她抱孫子的希望不就要落空了。

  「是雨脈不對,雨脈知錯了。」

  「娘,您別再責怪她,其實我也有錯。」袁睿不願雨脈代他受過,他凝視雨脈,繼續說道,「分房睡是我的主意,您也知道最近孩兒不知走了什麼楣運……」袁睿搖頭,一臉悻然。

  也不知怎麼搞的,最近他不是無緣無故的跌落水池中,就是不知吃了什麼壞東西,頻拉肚子,前幾日甚至還差點被傾倒的牆給壓死,若非他武功基礎紮實,恐怕不知已經死了幾次了。

  剛開始他把這些「意外」歸咎於楣運,可愈來愈多的證據顯示——它絕非天意,而是「人為」。

  幾天前的夜裡,他熟睡之際,突然有人偷襲他。至今他仍清楚的記得,那黑衣人飄忽如鬼魅的身手,他只差那麼一點就能擒住他。

  黑衣人的武功不容小覷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散發出怪異又熟悉的氣味在最關鍵的時刻困擾了他,讓他閃了一會神。

  「孩兒認為雨脈最好暫時先和我分開住,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刺客的舉動愈來愈張狂,他最不想的便是柔弱纖細的雨脈受到傷害。

  「也是。」谷函月皺緊眉心,這個理由說服了她。歎口氣後又憤然道:「怎麼會這樣。咱們武揚鏢局在江湖上一向以和為貴,也不曾得罪過人,怎麼會有人在你新婚之際就來找咱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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